岳讬见难以逾越的第二道堑壕被轻松突破,当即大喜,遂下令全军猛攻。
多尔衮也杀到阵前,两股后金大军合兵一处。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虽说这句话有艺术加工的成分,但此时此刻的一万后金大军的的确确带来了如山般沉重的压迫感。
血战持续了两个时辰,陈子龙部节节败退。
……
天启七年二月二十四,凌晨,江华岛。
陈子龙和一众残兵从从十几艘船上跳下来。
所有人都灰头土脸。
他们吃到了入朝以来的最大一次惨败。
一清点人数,李武铉部损失最大,超过半数折戟临津江南岸。
当时正值情况危急,他率部主动留下来殿后,最后才登船。
乡勇队和东江镇兵也各损失了近百人。
整支队伍减员至一千三百人,伤者不计其数,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所幸把总以上的将官都没有减员,队伍的建制依然完整。
先前在江华岛上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辎重,各军的损失得以补充。
不知是半夜最后一个重伤的后金士兵死去,还是留下的陷阱发挥了作用。
杀伤1500后金士兵的目标达成。
在破晓时分,阿龙宣布任务完成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
“叮!宿主已完美完成【抗金援朝】任务,奖励紫气8点,玄黄之气8点。”
“现有紫气12点,玄黄之气44点,开启下一阶段的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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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化学原理及实际操典大全》,价格:4点紫气
“特殊奖励叠加,奖励大静县治权以及一艘三桅风帆战列舰,宿主自由可以选择何时何地领取。”
山谷伏击战中的二百鞑子,加上济尔哈朗在内的两个牛录,和两次临津江保卫战的战果。
【抗金援朝】任务最终完美完成,但是付出的代价过于惨重。
此刻陈子龙想要的可不止一个大静县。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李倧亏欠他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不过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要紧的是适当展示一些神迹,以挽回和鼓舞军心。
“阿龙,我选择领取风帆战舰。”
随着他对阿龙默念,又是一阵剧烈的风暴袭来,一艘和皮纳斯号相似的风帆战舰飘荡在港口。
整齐地列装着八门加农炮和二十门佛朗机炮。
荷兰东印度总督和海军司令看着主力舰船莫名其妙又少了一艘,愤怒的嚎叫响彻印度洋。
“上帝啊,一定是有该死的撒旦魔鬼偷走了我的战船!!!”
江华岛剩下的一千多人呆呆地看着海面上突然飘来的巨船,又看向陈子龙。
此人身上是有几分气运伴身的。
“挖灶,做饭!”
热锅热灶,一碗米饭,一碗热汤下肚,肚子里面有货,心气回升不少。
“陈大人,各位将军,咱们山水有相逢!”
等到天色渐明,尚可喜领取了自己部队的那份辎重粮饷,拱手道别,乘船北上。
经此一战,朝鲜的战争接近尾声。
他们这一千多人虽然幸存,但也很难对局势造成什么影响了。
他也该北上提醒毛文龙撤军,以免被回援的后金大军堵在岸上。
这几日,毛文龙愈发猖狂地深入,袭扰后金腹地。
忍无可忍的后金在权衡利弊之下,一致认为辽东半岛的重要性远超朝鲜。
阿敏,岳讬,多尔衮最终还是等来了黄台吉和八旗旗主共同发出的撤军命令。
汉城城下,阿敏差点没忍住想要将那道命令撕碎,被岳讬死死拦下。
在崔鸣吉的鼓动下,双方在汉城之下草草签订了《江都之盟》
朝鲜偿还后金军饷一万两白银,粮食五千石,后金从平安,黄海,京畿三道撤军。
对比原先历史上的每年进贡,与明朝断交等条款,后金作出了巨大的让步。
本来就要停战回师,只是临走前再讹诈一笔罢了。
……
二月二十六,陈子龙带着剩下的千余人马南下,抵达济州岛。
顾枢带着松江合作社的一众成员迎接。
在接管大静县的这段时间中,顾枢带着一众工匠相继扩张了县衙,烽火台和港口,整编了县内的一万多名百姓。
原先的贱籍奴婢被释放为良,寻常百姓也能分到一些布匹和精粮,对这些百姓而言,松江合作社可比朝鲜王国好上许多。
顾枢被任命为大静县总管,总领全县事务。
已经明确站队的李武铉被任命为副总管,负责治安和军事。
一百乡勇队和加上临时抽调的一百多当地百姓,构成了一支临时维持治安的队伍。
原先跟着李武铉逃到济州岛的四百多朝鲜士兵则统一转为水手,负责对朝贸易的海运。
事实上,在得知陈子龙的军队在岳讬和多尔衮的围攻下脱困,并且仍然保留了主要实力后,李倧立刻变了一副嘴脸。
汉城和义州的松江合作社据点得到了官方的支持,用于每年棉布,玻璃,粮食等物资的倾销
他并不想得罪这样一支强军。
更何况贸易往来给朝鲜带来的利益同样巨大。
洪刑曹的任务也就从收回大静县改成了送五千两白银,两千石粮食前去劳军。
陈子龙虽然很想打进汉城,活捉李倧,但还是乐呵呵地收下,并且上表拜谢。
一切都要等到从长计议了。
三月一日,陈子龙带着乡勇队和两百多辽东汉民以及诸多合作社的成员,返回了他忠诚的松江合作社。
这次长达数月的行动,虽然付出良多,但相对于的收获也是巨大的。
首先,最直观的就是获得了一个极佳的贸易港口和据点,不同于松江,在大静的建设不用受到诸多限制,自由度大大提升。
其次,这次对朝贸易的规模也是三次中最庞大的一次,光光利润就达到了六万两白银,加上七七八八的赏赐和拨下的军饷,总获利有七万多两白银。
在满载而归的船队驶入奉贤的港口时,夹道欢迎的呼喊响彻整个上海。
松江合作社内的所有人的心理都在潜移默化,对大海和商贸的向往逐渐超过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