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人白薇

李洋的白衬衫领口松开一粒纽扣，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与往日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判若两人。

白薇跟在他身后半步，剪了齐耳短发，素白连衣裙外罩着件粗针毛衣——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没穿高定礼服出席公开活动。

记者区的快门声比暴雨更密集，闪光灯将两人苍白的脸色照得近乎透明。

“李洋老师！网传您盗取公司机密是否属实？”

“白薇小姐！刷票事件后您是否考虑退圈？”

李洋抬手压下喧哗，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了叩话筒。

“今日起，我与白薇正式解除与星耀娱乐的经纪合约。”他调出手机里的解约函投影到大屏幕，公章旁赫然附着星耀总裁的电子签名。

“解约过程符合《民法典》第563条，相关法律文件已同步上传至司法区块链。”

白薇忽然上前半步，将胸前的铂金字母吊坠扯下。V字在阳光下划出抛物线，“叮”地落入垃圾桶。

“我跟随老师的脚步。”她对着镜头微笑，眼角细纹在强光下清晰可见，“从今天起，我是一名自由歌手。”

直播间弹幕爆炸式滚动：

@吃瓜猹总动员：“卧槽！白薇把三百万的梵克雅宝扔了？这姐们真刚！（打赏：啤酒×10）”

@法律系小明：“司法区块链存证？李老师这波在大气层！（热转1.2万）”

@星耀前练习生：“总裁签名是真的！他写字喜欢在‘耀’字右边多点个墨团！（附对比图）”

……

微博上。

@白薇

置顶微博：

我曾是提线木偶，活在镶钻的笼子里。

谢谢你们爱过那个虚假的我。

白薇不再是白薇，但我还是我。

【配图：素颜对镜自拍，背后是堆满乐谱的凌乱书桌】

@李洋

转发白薇微博：

当傀儡师剪断丝线时，木偶才能学会走路。

【配图：皱巴巴的《最炫民族风》乐谱，边角沾着咖啡渍】

@王凌凌-凤凰传说

转发李洋微博：

恭喜李洋导师与白薇姐成为自由人。

PS：下次咖啡别洒老师谱子上。

//@林jojo-凤凰传说：师姐！重点难道不是李老师偷藏我们乐谱？！

“凤凰传说工作群（6）”突然弹出新消息。

杨-明星导师（初级）

邀请李洋、白薇加入群聊

杨-明星导师（初级）：

“@全体成员这两位不用介绍了吧？以后李老师负责编曲纠错，小白负责…嗯，教林jojo表情管理。”

林jojo：！！！

李老师？！白薇姐？！

这合理吗？！昨天还是生死冤家今天变队友？！

林jojo相当不理解，这才多久。

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48小时吧。

谁能告诉他这都发生了什么？

作为师姐的王凌凌显然是意料到这种情况。

早在俩人召开发布会的时候，王凌凌就有预感，这一切都和老师有关系。

现在果然是验证了她的猜测，“师弟，淡定点……薇薇姐，欢迎加入凤凰传说。”

白薇：“还请凌凌以后多指教了（乖巧.jpg）”

李洋“@林jojo，你上期“娘子”的转音像卡痰，今晚加练两小时。”

林jojo：这突如其来的加训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才几个词！

……

白薇蜷在出租屋内，看着群聊不断的竖屏。

窗外广场舞的音响震得玻璃嗡嗡响，大妈们正随着《荷塘月色》舞动，领队陈阿姨的玫红扇子甩得虎虎生风。

这一刻，她从未觉得如此的宁静，就连原本难以忍受的广场舞音乐也格外悦耳。

星耀大厦顶层会议厅，牛导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

对面星耀总裁陷入的雪茄烟雾包围之中。

“《天籁之战》的策划案，牛导觉得如何？“星耀总裁起身走到牛导身边，“三个亿的投资，专捧星耀新人——当然，您能抽两成流水。“

牛导盯着合同附件里密密麻麻的“资源倾斜条款“，喉结滚动：“单人参赛制会不会太冒险？凤凰传说那种组合效应......“

“要的就是拆散他们！“总裁突然俯身，雪茄灰簌簌落在牛导手背，“杨最擅长搞什么'广场舞文艺复兴'，这次只能单人报名……王凌凌和林jojo必须二选一！“

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牛导想起《明日歌手》决赛夜98.5%的收视狂潮。

他闭眼咽下茶渣：“行，但我要加条补充协议。“

钢笔尖狠狠戳向合同空白处：“若杨系选手夺冠，星耀永久放弃音乐板块控股权。“

总裁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转动：“成交。不过您猜，杨会让王凌凌带着广场舞大妈杀穿赛道，还是押宝那个只会'哟嘿'的林jojo？“

微博热搜

#天籁之战单人赛玩真的#

#杨师军团要解散#

热门评论区

@吃瓜猹总动员（热评第一）：

“报！！！《天籁之战》官宣单人赛制，凤凰传说恐成绝唱！粉丝连夜注册‘王凌凌全球单推会’‘林jojo宇宙后援团’超话，这是要内斗的节奏？（吃瓜）

热评回复：

@杨师野生腿部挂件：笑死，杨师这波在大气层，信不信比赛王凌凌唱主歌，林jojo在观众席喊‘留下来’也算合体！（狗头）

@白薇今天退圈了吗（黄V认证）：

“白薇解约后查无此人，她不会就这样退圈了吧？”

热评回复：

@薇薇的月光：“睁开狗眼看看！薇薇刚发练歌视频，背景音有李洋老师弹钢琴！这俩绝对要搞‘复仇者联盟’单飞版！（泪目）”

@菜市场哲学家：

“理性讨论：单人赛=逼杨师‘自断双臂’。但各位忘了杨师是什么人？《明日歌手》他能造出‘凤凰传说’，这回怕不是让林jojo单人出道”

热评回复：

@数据狂魔：“技术流分析：节目规则只限制‘组合报名’，没说不让‘人海战术’，坐等杨师派100个广场舞大妈轮流唱《最炫民族风》！（计算器截图）”

@星耀娱乐打假办（蓝V）：“严正声明！《天籁之战》采用AI声纹检测，任何‘替唱马甲’将永久封禁！（链接：星耀法务部通稿）”

@抑郁症超话主持人：

“或许有人记得《海底》救了多少人吗？如果这节目逼杨师放弃团队精神，我宁愿他退赛！（热转：《海底》live混剪，满屏‘来得及’弹幕）”

热评回复：

@鲨鱼辣椒：“可是……白薇刚刚关注了《天籁之战》官微啊！（截图）她要是真和杨师团队同台厮杀，本乐子人提前过年！”

豆瓣小组热帖

标题：“李洋点赞‘杨师江郎才尽’黑帖？手滑还是宣战！”

内容：凌晨两点，李洋微博小号（ID：音乐老匠人）点赞某乐评人长文《从凤凰传说到天籁之战：论土味音乐的消亡》。五分钟后又取消，截图已传遍全网。

热评：

“笑死，这俩人根本是‘相爱相杀’天花板！建议《天籁之战》加个‘导师互撕’环节，李洋扯杨师假发，杨师抢李洋秋裤，收视率直接破10！（赞3.2万）”

抖音热榜

#天籁之战模仿大赛#

广场舞大妈版《饕餮》：“娘子！啊哈！”（配唢呐伴奏）

水产摊主版《海底》：“你是重要的存在——这鱼保熟！”（杀鱼声当beat）

热评：

“杨师：在民间，遍地是我的替身。（墨镜）”

B站热评

“预言：决赛夜杨师亲自上场，唱《最炫民族风》remix《饕餮》，李洋打碟，白薇击缶，林jojo观众席扔荧光棒——这阵容不夺冠我吞键盘！”（弹幕：已截图，坐等up主吞键盘直播！）

作为话题中心的杨千，此时还在床上尚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论唱歌，他还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