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道焚心?三色归一

镜渊中转站的星轨在黎明前突然紊乱,莫离腕间的三光链传来灼痛——那是鹤晓芸的善念魂灯在剧烈明灭。他冲进修罗殿主殿时,正看见鹤晓芸单膝跪地,银枪撑着即将崩塌的善念结界,而她的左肩,插着支刻满灭魂咒的箭矢。

“鹤晓芸!”莫离的血煞剑本能地斩向箭矢,却在触碰到的瞬间被弹回。青鸾的银针几乎同时钉入她眉心,却惊觉箭矢上缠绕的,是现世新崛起的“天道宗”特有咒印——专噬善念守护者的初心。

“他们……在焚烧善恶果树。”鹤晓芸的声音混着血沫,银枪穗上的赤红情丝已断了三根,“那些平衡之子……被当成异端。”

莫离的赤瞳映出望鹤镜中的惨状:现世西北的“善念平原”上,上千名天道宗弟子举着刻有“纯善无垢”的青铜镜,镜光所过之处,善恶果树成片枯萎,平衡之子的三色微光正在被强行剥离。为首的白袍男子,眉心嵌着与鹤晓芸银枪相同的仙鹤纹,却泛着妖异的纯白。

“是仙鹤楼的叛逃弟子,冷轩。”青鸾的银针在《黄泉医经》上划出焦痕,“他偷走了楼中‘善念净化镜’,妄图用纯善之力抹杀所有平衡之子。”

鹤晓芸突然抓住莫离的手,将银枪穗上最后的情丝缠在他腕间:“冷轩的目标是轮回池底的初代魂核,他想让现世重回非善即恶的极端……”

镜渊深处传来轰鸣,莫离的星纹胎记与轮回池产生共鸣。他“看”见冷轩正在用平衡之子的血祭炼净化镜,镜中倒映的,竟是初代守狱人凌云斩碎恶念时的场景——被刻意扭曲成“善念必须消灭恶念”的偏执。

“青鸾,用你的星图稳住中转站!”莫离抱起鹤晓芸冲向现世,三光链的共鸣让他清晰感知到她的生命力在流逝,“鹤晓芸,撑住,冷轩的镜光怕你的善念血精!”

善念平原上,冷轩的净化镜已升至半空,镜光扫过最后一片善恶果林。莫离踏碎镜光的瞬间,血煞剑的血纹与赤瞳斩月刀的幽冥骨火同时爆发,在镜面上映出三人的魂灯倒影——赤红、湛蓝、银白,交相辉映如日月星三光。

“降星之子,你竟敢纵容恶念存在?”冷轩的镜光突然转向莫离,却在触碰到三光链的瞬间迸出火星,“那些平衡之子体内的恶念碎片,早晚会让人间沦为炼狱!”

“真正的炼狱,是容不下阴影的天堂。”莫离的赤瞳映出冷轩魂灯深处的执念——他年幼时亲眼目睹双亲被恶徒杀害,从此认定只有消灭所有恶念,才能换来纯粹的善,“你看这镜光,连你自己的善念,都被灼烧成了偏执。”

鹤晓芸突然挣脱莫离怀抱,将银枪刺入自己掌心。善念血精溅在净化镜上,竟显露出冷轩藏在镜中的记忆:他在仙鹤楼偷偷修炼禁术时,不慎让双亲的魂灯被恶念污染,为了掩盖过错,才走上消灭平衡之子的极端。

“冷轩,你父母的魂灯从未熄灭。”鹤晓芸的声音混着鹤鸣,“他们在镜渊中转站,一直看着你……”

净化镜轰然崩解,冷轩望着镜中父母的魂灯,突然崩溃跪地。莫离趁机用双剑共鸣修复善恶果树,却发现树根处渗出的黑血中,竟藏着阎煞残魂的轻笑——这一切,似乎都在某个更庞大的计划之中。

战斗结束后,莫离在冷轩的袖中发现半块无恨镜碎片,碎片映出的,竟是镜渊深处的“轮回之眼”——传说中能改写星轨的神物,此刻正被某种黑暗力量侵蚀。

“莫离,你的手……”青鸾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发现三光链在吸收冷轩的执念后,竟在他掌心凝聚出“轮回”二字的星图,“这是初代守狱人留下的警示,轮回之眼正在被现世的极端意念污染。”

鹤晓芸倚着莫离,望着重新抽芽的善恶果树,突然轻笑:“冷轩的偏执,不正是现世的一面镜子吗?总有人认为,消灭阴影就能留住光明,却不知没有阴影的光明,只会灼烧人间。”

莫离望着她发间重新绽放的蓝焰鸢尾,突然想起在初心阁看见的那卷玉简。或许,他们的使命从来都不是阻止冲突,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在冲突中,看见自己心中的三色微光——赤红的勇气、湛蓝的智慧、银白的仁慈。

镜渊的夜风带来远处的狼嚎,莫离握紧双剑,腕间的三光链与青鸾、鹤晓芸的魂灯同步跳动。他知道,新的挑战永远不会停止,但只要身边有这两位能与他共织星轨的同伴,就永远有勇气直面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