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禁书区的血色密语

警报声如万千银针,穿透通风管道的金属壁面,狠狠扎进四人耳膜。归终frisk颈间的银链在黑暗中泛起幽蓝微光,链节碰撞声与管道回音交织,奏响令人烦躁不安的节奏。克莱尔将发烫的魔晶贴在心口,每一次脉动都让他喉头发紧,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后背,随着急促呼吸,嶙峋的脊椎轮廓若隐若现。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魔晶表面的纹路正在蠕动,仿佛拥有生命,试图冲破皮肤,那些凸起的纹路还隐隐透出与祭坛符号相同的轮廓。

归终frisk的银链突然绷紧,在管壁上擦出一串火星:“往左第三个拐角。”他的指尖下意识地划过管壁,所触之处,金属表面瞬间褪去所有光泽,化作一片哑光的空白。这诡异的现象让众人心中一紧,但紧迫的局势容不得他们细想。路易斯蹲下身时,脚踝突然被怀表链子缠住——这枚祖传的古董表不知何时渗出黑色黏液,表盘上的罗马数字诡异地逆向旋转,表盖内侧的家族纹章正被黏液腐蚀,发出“滋滋”声响。怀表内部传来齿轮错位的咔嗒声,仿佛时间在这狭小的管道中开始逆流。

当chara用魔杖点亮暗门符文的瞬间,克莱尔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父亲临终前的嘶吼:“别靠近加斯特的实验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最后一次离家时的背影,实验室里传来的诡异声响,还有那个总在深夜出现的黑袍人。他猛地撞向墙壁,额头撞出的血珠滴在符文上,幽蓝光芒竟泛起一丝猩红,符文仿佛活过来般扭曲,组成一个类似解剖台的陌生符号。暗门缓缓开启,一股腐坏的魔法气息裹挟着尘埃扑面而来,那气息中混合着铁锈味与某种腐朽的甜香,令人作呕。

路易斯的手指抚过身旁的书架,木头上密密麻麻的刻痕让他瞳孔骤缩——那些扭曲的符号与胶片里神秘笔记的笔迹一模一样,有些刻痕还残留着暗红痕迹,像是用血书写而成。他颤抖着抽出一本布满灰尘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画满了人体解剖图,每一幅图旁都标注着不同的编号和实验日期。克莱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向地面:干涸的血迹蜿蜒成诡异的星图,每一个交汇点都插着半截枯骨,指骨弯曲的姿态仿佛在指向某个方向,而那些枯骨的关节处都缠绕着细小的锁链,在幽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锁链上还凝结着淡紫色结晶,与克莱尔魔晶的颜色别无二致。

“别碰!”chara的魔杖突然横在两人中间,杖尖红光扫过地面,那些血迹突然沸腾,化作数十条血蛇窜向空中。血蛇张开布满尖牙的蛇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归终frisk的银链如灵蛇般缠住最近的血蛇,可一接触便发出刺耳的灼烧声,银链表面腾起白色烟雾。克莱尔感觉魔晶的震动与血蛇的嘶鸣产生共鸣,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向空中,腥甜的雾气竟让血蛇的攻势短暂减缓。但很快,血蛇开始互相吞噬,体型不断变大,蛇鳞上浮现出扭曲的人脸轮廓,更可怕的是,每条血蛇的腹部都隐约透出被缝合的肢体残片,仿佛是用不同人的身体部位拼凑而成。

黑色书页如潮水般从书架中倾泻而出,路易斯终于看清那些狰狞面孔。每张书页上都印着学生的照片——正是这学期突然失踪的魔法学徒。他的药剂瓶脱手落地,听见自己颤抖着说:“他们都变成了……实验材料!”克莱尔挥拳轰碎迎面而来的书页脸,飞溅的墨汁落在他手背,浮现出细小的锁链纹路,并顺着血管向手臂蔓延。归终frisk冲向银光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看见书页组成的巨口在头顶张开,看见chara魔杖的火焰被黑色吞噬,看见克莱尔被书页缠住的脖颈渗出紫黑色血液,那些书页正贪婪地吮吸着血液,纸张纤维间不断闪过手术台与解剖刀的残影,还有实验者痛苦挣扎的画面。

长刀出鞘,刀锋上的银色纹路突然亮起,割裂的书页化作万千银蝶,在幽绿灯光下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身影。但这些银蝶刚出现便开始黑化,翅膀上浮现出与守卫者相似的混沌纹路,更诡异的是,每只银蝶的翅膀都映出一个被绑在手术台上的人影。人影身上插满了各种魔法导管,加斯特戴着沾满血渍的手套,正拿着手术刀在他们身上进行着恐怖的实验。“快走!”chara的魔杖突然炸裂,暗红宝石崩成两半。归终frisk这才发现,地面不知何时爬满了血管状的裂痕,每一道裂缝都在渗出黑色液体,这些液体汇聚成一张张人脸,正是那些失踪的学生。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里无声地呼喊着救命。

路易斯的怀表发出刺耳蜂鸣,表盘裂开后弹出一张人皮信笺,上面用血写着:“第79号实验即将完成”,字迹不断变化,最终组成一幅人体改造示意图。示意图详细记录了如何将魔法装置植入人体,如何改造器官以适应强大的魔力,还有那些失败品的惨状。每一个细节都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终于明白,这里就是加斯特的人间炼狱。

轰鸣声响起,克莱尔被气浪掀翻在地。他抬头,看见书架后的阴影里,无数金色瞳孔在黑暗中亮起。归终frisk的银链疯狂缠绕长刀,链节间渗出的金色光芒与阴影中的瞳孔遥相呼应。“是守卫者...”chara声音混着咳嗽,掰开魔杖碎片,露出里面封印的古老符文,“他们的身体是用实验失败品的残骸拼凑的!”守卫者从阴影中走出,身上铠甲布满裂痕,从中透出诡异光芒,他们手中的武器由扭曲的骨头和锁链组成,每走一步都留下黑色脚印。细看之下,守卫者关节处的衔接部位竟是用人类的脊椎骨拼接而成,铠甲缝隙中还能看到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和暴露的内脏。

逃跑途中,路易斯踩到一本翻开的古籍。书页间夹着的干花突然绽放,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骨笛。他鬼使神差地捡起笛子吹奏,音调竟让追击的守卫者短暂僵直。但很快,守卫者们发出刺耳尖啸,身上铠甲开始变形,长出无数尖刺,尖刺尖端滴落的液体腐蚀地面,形成一个个微型手术台的形状。克莱尔的魔晶突然发出强光,在墙壁上投出诡异投影——无数被绑在手术台上的身影,胸口都被植入不同的魔法装置,而在投影角落,加斯特戴着沾满血渍的手套,正操控着巨大的机械手臂将活人改造成怪物。那些怪物的身体不断扭曲变形,发出非人的惨叫,而加斯特脸上却带着疯狂的笑容。

归终frisk的银链突然缠上克莱尔的手腕,冰凉触感让他清醒过来。“别信那些幻象!”少年带着哭腔,银链末端指向另一个方向,“真正的出口在...在...”他的话语被一声巨响打断,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露出三个身披黑袍的守卫者。他们空洞的眼眶里流转着星辰,手中锁链末端悬浮着一颗颗心脏——正是之前失踪学生的遗物。这些心脏仍在跳动,发出微弱的呼救声,表面布满针孔,显然经历过无数次活体实验。心脏周围环绕着细小的魔法符文,不断吸取着心脏的生命力。

克莱尔感觉魔晶在胸口疯狂跳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加斯特的实验室里摆满玻璃容器,里面浸泡着被改造的人体,墙上贴满“魔力适应性改造方案”“器官移植可行性报告”的纸张。画面中,加斯特正将发光的魔晶碎片植入实验者胸口,而那些实验者在剧痛中扭曲变形。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身体不断膨胀,最终爆成一团血雾。加斯特却兴奋地记录着数据,嘴里喃喃自语:“还差一点,就快成功了。”

他嘶吼着挥出拳头,暗紫色的能量波撞在守卫者身上,却被轻易吸收。守卫者们的锁链突然伸长,缠住四人脚踝。路易斯的药剂瓶爆炸,刺鼻烟雾中,他看见归终frisk将长刀刺入自己手臂,金色血液顺着刀刃流淌,竟在地面绘出一条发光的逃生路线。但那些黑色液体很快就腐蚀了发光的血液,逃生路线开始瓦解,腐蚀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实验编号。每一个编号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成为了加斯特疯狂实验的牺牲品。

当他们终于冲进出口通道时,归终frisk的银链彻底碎裂。最后一节链节坠地,映出的画面让四人僵在原地:学院钟楼的尖顶刺入云霄,地下实验室里摆满手术台,上面躺着失去意识的魔法学徒,而加斯特正站在中央,手中握着沾满鲜血的手术刀,身后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第100号完美容器即将诞生”。实验室四周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不同阶段的实验体,有的还在抽搐,有的已经停止了呼吸。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声,混着手术刀碰撞的声响,在通道里回荡不散。

克莱尔的魔晶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表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裂痕中渗出淡紫色液体,与实验台上的培养液成分相同。路易斯的怀表指针逆向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表盖内侧逐渐浮现出人体改造流程图。每一个步骤都详细记录了如何将人类改造成魔法容器,从器官移植到魔力注入,每一步都充满了血腥和残忍。chara试图重新拼接魔杖,但碎片却不受控制地飞向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手术刀符号。归终frisk的长刀也开始震动,刀刃上的银色纹路不断闪烁,最终组成一行小字:“下一个,就是你”。

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加斯特的疯狂实验还在继续,而他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场黑暗的阴谋之中。为了拯救那些无辜的生命,也为了揭开真相,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进,直面加斯特和他背后的黑暗势力。在这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幽影回廊中,他们能否找到一线生机,能否阻止这场惨无人道的实验,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他们心中的信念未曾动摇,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他们也要为光明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