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突入圣域

“他们用陈天乐做引子!”陈书文刚睁开眼便猛然抓住叶清歌的手腕。

“等下,别紧张,慢慢来。你在里面为什么只过了两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叶清歌引导道。

“先上船,在船上慢慢讲!”

陈书文抓着黄铜栏杆的手背青筋暴起,蒸汽管道登时喷出靛蓝色灵气,将整艘小艇笼罩在周天星斗的投影里。

“看来是没有达成目的?”看到归墟离自己远去,叶清歌才打开话匣。

“我没有在那里得到静虚老祖的帮助,也没有得到所谓《东溟心法》。”陈书文叙述道,“但我明白了一件事。清歌,你不觉得,对着一片海滩,穿着异世界的服装却在说‘这里是我的洞天’是一件怪事吗?”

“我知道,你想说,我们无意间用东溟港第一小学的世界观取代了他的洞天,是这个意思吗?”叶清歌的悟性很足。

“这里距离黄金城是如此之近,以至于无论是静虚老祖拓展洞天,还是正教信徒拓展圣域,都会受到对方的掣肘。”陈书文继续分析道,“再者,黄金港的商会满世界寻找商机,却对面前的布满上品灵石的群岛视而不见?怎么可能。”

“但他们不是把开采权让给陈天乐了吗。”叶清歌若有所思,“虽然我们知道陈天乐本质上是正教的傀儡……”

叶清歌突然惊讶地叫了出来,心法甚至让小艇背后的轨迹燃起了火光,“他是不是正教试图打入静虚老祖洞天的一根楔子?”

“没错。陈天乐是正教用来攫取陈静虚洞天的工具傀儡,但另一方面来说,正教没有能力通过神识锚点的覆盖做到。”陈书文摩挲着怀表的表盘,“但我们却做到了,甚至我们没有有意试图去这么做。”

“难道说,我们可以把圣域改造成‘东溟港第一小学’的世界观?”叶清歌若有所思,“但我们不能赌。万一我们进入神识之后什么都没做到,岂不是白白送死。”

“而且我们对神识空间的理解远远不如那些专业的正教神职人员。”陈书文认可道,“还是在摊牌之前,尽量寻找盟友吧。”

小艇的的汽笛声在黄金港消散时,雷金纳德倚在船舷边,炼金镜片倒映着交易所穹顶上盘旋的十二只机械秃鹫——那些本该用来运送契约的机械,此刻正用红宝石复眼锁定着甲板。

“航线注册通过了,但证券所要求额外质押我们的一艘巨舰。”雷金纳德将契约纸展开,“尽管交易所的布置号称‘尊重所有人的隐私’,但我仍然被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或者说,很不安全……”

“没错。”看着从大街上狂奔而来的陈天歌和陈天乐,陈书文心里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黄金港的军警似乎在异动,私人侦探们也……”雷金纳德念到一半,便被陈天歌的“不好了兄长”的呼号声打断。

“有一些侦探挂在我的名下,而我正是黄金港的意志下达的节点之一。”陈天乐扶了扶眼镜,“而我得到了明确地指示,那就是捉拿东溟港港主夫妇,送到法庭面对你的五项指控。”

“这就指控我了?”陈书文哑然失笑道,“那还能怎么办,去呗。”

“他不是这个意思。”陈天歌连忙摆手,“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正教的傀儡,他站在我们这边。”

“嗯。”陈天乐点头道,“我会为你争取时间到今天的晚上。在那之前,你可以离开或者做任何事情。”

“比如说,寻找盟友?”陈书文示意道。

“我觉得恐怕很难。”雷金纳德无奈地摇了摇头,“东溟港的港主这个存在,对于黄金港的这条航线来说就是多余的。所以‘黄金港的的意志’下达灭口指令,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能解释一下,什么叫‘黄金港的意志’吗?”叶清歌的语气倒是有一些平淡。

陈天乐炼金镜片折射出交易所穹顶的圣徒浮雕。浮雕上约伯手持十字镐的姿势,在暮色中扭曲成某种诡异的图腾。

“两百年前,西陆人的约伯船队‘发现’这片海湾时,岸边还立着七十二根图腾柱。”他的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原始部落的祭祀场景,“那些原住民将黄金视作太阳神的眼泪,用晶簇雕刻成怀孕母亲的形状……”

“当第二批传教士连同约伯本人的头骨被做成图腾鼓后,教廷启用了《圣血诏书》。”陈天歌叙述道,“随着约伯被封圣,越来越多带着武器的正神信徒来到这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净化这座海港。”陈天乐淡淡道。

“不,他们只是看中了这个海港的地理条件。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想办法从原住民手里抢夺这块背山靠海,还有大片良田以及金矿作为腹地的地盘的。”陈书文摇头否认两兄弟的故事决定论,“难道你们认为,这种所谓的‘探险’、‘抢夺’的海盗精神,就是黄金港的意志?”

“如果就连圣徒也这么认为……”陈天歌耸肩无奈一笑,“兄长,您也应该看出来了,黄金港的意志,其实就是信徒们从圣域里提取的,那位‘约伯’的想法罢了。”

“依我看,那些想拿我们开刀的人,很像是某些西陆正教人士的做派。”陈书文冷哼一声。

“不,没那么简单,两位兄长。”陈天乐摇头道,“所谓黄金港意志,是教廷用《圣血诏书》拘束的十万怨魂,包括所有的信者和不信者,在圣域中反复重演约伯的殉道剧!”

“什么,还有十万冤魂的事情?”陈书文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了。

“没错。”陈天歌点了点头,“兄长,您记得吗,刚才在岛屿上,我并没有进入你们所在的那个空间。”

“对啊,当时你明明和我们离得那么近。”陈书文回忆了一下,发现了问题。

“兄长,不瞒您说,我似乎没有这个能力。”陈天歌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