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骂战!(求追读,求月票)

胡安十分兴奋的拆开信。

他想要看看墨西哥现代主义诗歌先驱会说些什么。

鲁尔福的这本《佩德罗·巴拉莫》很顶。

在当时发行的时候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胡安把这个提前了,那么这个影响力会不会更大。

而事实上当胡安仔细阅读完信件之后,他并没有开心起来。

因为阿马多·内尔沃在信件里面把胡安痛骂了一顿。

诗人骂起人来比写小说的还要狠。

这一通骂,直接让胡安的大脑宕机了很长一会。

“少爷,他在信里面都说了什么。”

“他说,某些人用腐尸喂养文字,以为蛆虫蠕动便是生命!

《佩德罗·巴拉莫》是对缪斯的亵渎——它让农奴的汗臭玷污了文学的圣坛!”

迪达拉瞬间低下了头。

他就是阿马多·内尔沃口中流着汗臭味的农奴。

刀疤没有多说,直接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左轮枪转身出门。

不过被胡安给拦了下来。

“不能这样对人家。”

“人家都骂上门来了,不去崩掉人家难道还供着吗?”

在刀疤的观念当中没有什么这个先驱那个领袖,他只有他的少爷。

任何侮辱少爷的家伙都得死。

就比如说那天晚上那个不识趣的沃尔特。

迪达拉一声不吭地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他也不干活,就整个人都呆呆坐着。

胡安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将刀疤安抚好,随后扶住迪达拉——这位报社唯一的员工,不,核动力驴的肩膀。

胡安的声音很轻。

“看来内尔沃先生仍活在十四行诗的玻璃罩里。

但墨西哥的土地,需要的是劈开谎言的斧头,而非雕琢谎言的银针。

他约我下午在中心广场的咖啡店见面。

我倒是要去会会这位所谓的先驱。”

胡安说完之后也不管迪达拉听没听到,他径直的跨着大步走出了墨西哥日报报社。

看来这个时空的内尔沃先生有点来者不善。

不过杀肯定是不能杀掉的,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现在的内尔沃先生应该正在担任《现代杂志》的主编。

这个报刊目前算是拉美现代主义运动的阵地。

起初胡安打算加入这个阵营,不过在经过一番思考过后,他还是决定自己重新开办倒闭很久的墨西哥日报。

这么一看他的选择倒是十分的正确。

如果说他一开始就投奔内尔沃先生的麾下,说不定现在他就要被直接送上绞刑架。

现在那个被吊死的人就是他了。

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这帮搞文学的家伙都是上层人。

阶级摆在这里,想要他们去同情农奴,基本上是不可能。

这是观念导致的。

这就好比让一个现代人去同情蚂蚁。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下午的阳光准时洒到中心广场的时候,内尔沃早就已经坐在了咖啡店当中。

他的周围簇拥着一大堆人,看样子是一些腿脚利索,抢在农奴革命爆发之前跑出去的贵族。

他们看着局势变得稳定,又再次跑了回来。

当胡安走进这里的时候,众人戏谑的视线赶在第一时间聚集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谁来了一句,这就是和农奴为伍的上流社会人士吗?

周围随即就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胡安一点都不给面子。

刀疤正带着人在外面候着,只需要胡安摔一个杯子,卡洛斯的人就会冲进来把这里的人全部都给毙掉。甚至连送上绞架的机会都不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送他们去上帝那里报道。

“看来你们很会跑,上次的暴力事件没有让你们这里的人流流血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保证下次你们这里的人,一个都走不了。”

众人瞬间像是被捏住喉咙的鸭子,笑声硬生生的中断掉。

他们所有人黑着脸看着胡安,但是似乎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话可以骂回去。

于是他们都把求助的视线给到了坐在他们中间的那个男人身上。

胡安看到了那个人。

说实话,能够在这里见到阿马多·内尔沃,胡安真的是挺开心的。

当然如果说这个家伙要是不骂他,胡安就更开心了。

不过没事。

这只是阿马多·内尔沃的观念一下子没有转变过来而已。

他会帮助可爱的内尔沃先生完成观念上的转变,成为他坚实而又忠诚的战友,成为魔幻现实主义的先驱。

当然这里面需要动用一些小小的手段。

“卡洛斯先生,我觉得文学是神性的呢喃,岂能沾染泥土与血腥。

你干的这些事情亵渎了文学,当然也亵渎了神。”

内尔沃的声音听起来很深邃,总感觉有一股穿越时空的感觉。

胡安摆摆手,径直坐在了内尔沃的对面。

“内尔沃先生,请恕我直言。

那你还不如修道院写赞美的诗歌呢。

至少这样比起你在革命前夕粉饰太平要来的有用的多。”

胡安说起话来不给任何的面子。

果然,胡安的这句话直接让内尔沃先生的鼻子都气歪了。

“我会在明天的《现代杂志》上刊登文章,当然我也会放在头版的位置。

在我看来,您写的《佩德罗·巴拉莫》是裹尸布上的苍蝇文。

当然你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不管怎么样,这里的事情应该由我们来完成。

您一个殖民者,一个庄园主。

不管如何都轮不到你来同情我们的苦难。

因为我们的苦难全部都是你造成的!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对的?

你只不过获得了一群农奴的支持。

然而他们今天记住,明天就会忘记。”

内尔沃越说越气,甚至最后他直接站起来指着胡安鼻子骂。

胡安也被骂出了火气。

他一直都敬内尔沃是一个文人,但是都这样说了,那么他也不客气了。

“难道靠你?

省省吧,就凭您那个短小的几行诗,连玉米饼都切不开。

更不用奢求你会改变明天墨西哥的太阳。

你周围附庸着的都是蛀虫。

依我看,靠蛀虫只会把自己腐蚀。”

“你以为以为剽窃几段农奴哭嚎就算革命了?

波菲里奥·迪亚斯的监狱里多得是这种素材!

或许我应该送你进去,在那里面,你的创作欲望会更加强烈。”

胡安被说急了。

于是他不打算给这家伙面子。

他直接火力全开。

“当然比不上您了。”

胡安把阴阳怪气拉满:“您裙摆的褶皱是我灵魂的河床……”

他忽然之间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而后他也不去管面色开始变差的内尔沃,胡安继续嘲讽道:“多妙啊!我们的诗人白天讴歌圣母,晚上给贵族荡妇写黄诗!

需要我念完‘河床’之后怎么发洪水吗?”

是的,没错。

胡安知道这个家伙的所有破事。

尤其是这家伙最为隐秘的事情——给一个已婚夫人写情书,不,写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