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袍暂存师兄这里，一个月内自当赎回。”
周衍取出玄鳞道袍。
王睿双手接过，指尖轻抚道袍上细密而精致的鳞纹，脸上难掩喜色，“师弟放心，我必当妥善保管。”
随后。
两人立下灵契。
条款与昨日商定的大体一致。
唯有一处改动：若周衍能在一月内赎回道袍，只需偿还两千四百灵石的本金，至于那两百灵石的额外酬劳，则是免除。
“同门师兄弟之间，谈什么酬劳，未免太过生分。”
王睿笑着解释道，“况且昨日还欠师弟一个人情，今日正好两清。”
周衍闻言也不推辞，当即在灵契上落下印记。
临别之际。
周衍向王睿打听：“我想收购一些聚灵草之类的战备物资，不知师兄可有这方面的门路？”
王睿果然人脉宽广。
当场就给他提供了两个人名。
一个是药王峰的苏跃，手上掌握着不少灵药资源。
另一个是丹书峰的高彦，想购买战斗符箓的话，可以找他。
……
回到庐舍后。
周衍打开储物袋，将灵石全部取出。
超过三千枚灵石，在榻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映得屋内熠熠生辉。
除了借来的两千四百灵石之外。
还有之前的那笔魔门经费——还剩下七百六十二灵石。
周衍之所以借的是灵石，而不是贡献点，正是为了借机将这笔灵石给洗白。
“嘿嘿……”
望着眼前璀璨夺目的灵石堆，周衍嘴角难压。
不过。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将灵石重新收好，只留三百灵石，作为收购聚灵草的启动资金。
黄昏时分。
周衍出门，去了一趟摇光峰山脚下的集市。
此时，集市已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弟子支起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
周衍穿梭其间，很快便锁定一个售卖聚灵草的摊位。
“这聚灵草怎么卖？”
“三十五贡献点一株，概不还价。”
周衍最终以三十二贡献点的单价，将摊位上的八株聚灵草全部包揽。
摊主抹去零头，实收二十五灵石。
接着，周衍开始扫货。
等到天黑后，他便花光了三百灵石，收购了八十三株不同品质的聚灵草。
周衍本想多买些。
只可惜，聚灵草这玩意儿，和聚灵丹一样，都存在灵力散逸的问题，不能久放。
一旦不能及时卖出去，就会砸在手里。
再加上其价格不菲。
所以贩卖聚灵草的人并不多。
周衍将整个集市都扫荡了一遍，只到手这么些聚灵草。
“看来，只能往药王峰走一遭了。”
……
翌日清晨。
周衍离开红尘峰，朝药王峰方向疾行而去。
两峰距离不算太远。
周衍施展轻身术，仅用半个时辰，便望见那座被无数灵田环绕的巍峨山峰。
临近山脚，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周衍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真香！”
再放眼望去，一座座灵田药圃，从山脚铺展至云端，无数杂役弟子正在其中穿梭忙碌……
和‘人丁单薄’的红尘峰不同。
药王峰是外门排名前三的大峰，不算杂役弟子，光是正式的外门弟子就超过三千。
这般盛况，倒也不难理解——仙门超过一半的灵药产出，都来自药王峰，若无足够人手，如何打理这绵延数十万亩的药山灵田？
周衍收回羡慕的视线。
当初原主拜入灵霄宗时，由于资质一般，只能被打发到红尘峰。
想进药王峰，至少要二品灵根才行。
按照王睿提供的线索。
周衍径直前往山腰处的‘玉药斋’，一路打听后，他在一片青松掩映处寻到了这座三层木阁。
阁楼飞檐下，悬着一块‘玉药凝香’的匾额。
周衍踏入阁内，目光扫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一名身着褐色短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与几名弟子低声交谈，脸上带着精明的笑容。
“可是苏跃苏师兄？”周衍上前拱手问道。
褐袍男子转过头来，打量了周衍一眼，笑道：“正是在下。这位师弟面生得紧，不知有何贵干？”
周衍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王睿师兄推荐我来此，想与苏师兄谈一笔生意。”
听到“王睿”二字，苏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对身旁的几名弟子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他引着周衍来到阁楼后方的一间静室。
静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案与两把藤椅。苏跃合上门扉，又掐诀布下一道隔音禁制，这才笑道：“师弟如何称呼？”
“红尘峰周衍。”
“原来是周师弟。”苏跃指尖轻敲案几，单刀直入，“不知师弟想谈什么生意？”
周衍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我要一批聚灵草，数量越多越好。”
“聚灵草？”
苏跃眉头倏地一挑。
就在前几日，柳执事才特意叮嘱，要他好生看管灵田里的聚灵草，不得有丝毫差池。
没想到今日就有人上门求购，倒是巧得很。
他沉吟片刻后，问道：“聚灵草价格不菲，且保存期限仅有三个月，师弟为何要大批收购？”
“近日魔修活动频繁，我怀疑，仙门或有战事将至。”
周衍故作神秘的道：“聚灵草乃炼制聚灵丹的主材，届时价格必然飞涨……”
“哈哈。”
话音未落，苏跃已忍俊不禁。
“师兄为何发笑？”周衍佯装不解。
“没什么，只是……”
苏跃摇摇头，敛去笑意，正色道：“师弟来得不巧，上面刚下令，聚灵草暂不得采收。”
周衍不慌不忙，从身上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搁在案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王睿昨日就提醒过，这苏跃贪财如命，想要通融，非得灵石开道不可。
果然，见着灵石，苏跃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可身子却纹丝不动，只是意味深长的睨了周衍一眼。
周衍心中暗骂。
这厮未免也太贪心了，那袋中足足有五十枚灵石，竟还嫌不够？
罢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周衍一咬牙，又取出五十枚下品灵石。
苏跃这才满意了，挥手间，桌上的一百灵石已被收入囊中。
“师弟说得在理，规矩确实该灵活些。”
略作沉吟后，他竖起三根手指，“三百株上品聚灵草，每株四灵石，不二价。”
周衍心中快速盘算：市面上一株上品聚灵草至少要四十五贡献点，折合四块半灵石。这价钱还算公道，只是数量……
他摇摇头，“三百株不够，我要……加倍。”
“什么？”
苏跃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调动这么多聚灵草，容易被上面察觉，到时候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最终。
两人达成协议。
四百株上品聚灵草，明日上门，钱货两讫。
“有劳苏师兄，明日再来叨扰。”
“师弟慢走。”
周衍原路返回，刚行至山脚，系统情报竟意外的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