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那日,金銮殿内张灯结彩,珍馐美馔摆满长桌,满朝文武皆盛装出席。沈星河和阿昭混在侍从队伍里,死死盯着台上摇头晃脑的书生——此刻他身披御赐锦袍,怀中仍抱着酒葫芦,俨然一副“诗仙”派头。
“李爱卿,可为哀家赋诗一首?”太后端坐在凤椅上,眼中满是期待。
书生打了个酒嗝,踉跄着向前两步,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向宴席。眼瞅着要撞上太后的桌案,沈星河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书生的腰带往后一扯。只听“刺啦”一声,书生的锦袍下摆被扯了个大口子,露出里面印着西瓜图案的里衣。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右相皱着眉头冷哼:“果然是山野狂徒,成何体统!”
书生却毫不在意,晃着酒葫芦高声吟道:“锦袍虽破又何妨?美酒在怀心自狂!今日寿宴多趣事,惹得太后笑一场!”
太后先是一愣,随即被逗得掩面而笑:“罢了罢了,李爱卿倒是有趣。只是这诗...”她话音未落,阿昭捧着茶具快步上前。
“太后息怒!”阿昭行礼后,将一盏刚沏好的茶递上,“李公子虽醉态百出,却心怀诚意。这是他特意命小人准备的‘寿眉茶’,取福寿绵长之意。”
沈星河在旁暗自捏了把汗——所谓“寿眉茶”,实则是阿昭用普通茶叶混着桂花、红枣煮成的甜汤,就怕书生酒后失言,用茶香甜意堵住众人之口。
书生见状,一把抢过茶盏仰头饮尽,突然拍案而起:“好茶!好茶!喝了此茶,我灵感如泉涌!”他抓起案上的狼毫,饱蘸浓墨,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太后福寿比天高,笑看人间乐逍遥。一杯香茶暖心间,岁岁年年胜今朝!”
字迹歪歪扭扭,还晕染着墨渍,却把太后哄得喜笑颜开:“好!好!来人,赏!”
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将平时,右相突然站出:“陛下,此人行为乖张,恐有失体统,还请严惩!”
沈星河眼珠子一转,突然指着右相身后的侍从大喊:“大人袖口为何有血迹?莫不是与城郊命案有关?”这一嗓子惊得满殿皆静,那侍从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原来,沈星河昨日在大理寺发现右相府管家神色异常,便暗中派人调查,正巧撞见右相府侍从处理命案现场。此刻不过是虚张声势,却歪打正着。
皇帝脸色阴沉:“右相,此事作何解释?”
右相额角渗出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书生趁机又灌了口酒,朗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茶香未散祸已到!哈哈!”
寿宴最终以右相被押入大牢收场。沈星河和阿昭扶着醉醺醺的书生走出皇宫时,夜空中绽放起绚丽的烟花。
“我说,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惊险?”阿昭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沈星河却笑着搂住他肩膀:“多刺激!你看,咱们不仅救了‘诗仙’,还立了一功!”
书生突然挣开两人,对着烟花大喊:“走!回沁芳斋!我要把今日之事,写成百首诗!不醉不归!”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京城的夜色中,而“沁芳斋”的故事,仍在继续,在茶香与笑闹里,书写着一个又一个令人捧腹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