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欲情故纵

沈妗淑强忍着出了谢府的大门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燕溪山都看在眼里。

“沈小姐好胆识。”燕溪山笑了笑,“不过下次还是先找好后路。”

沈妗淑刚出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居然这么大胆,居然瞒着她爹娘自己跑来了宁远侯府。

若是再往深处想,也不知道谢长砚几人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

但在燕溪山面前,沈妗淑却什么也不敢多说。

她往后退了一步,离燕溪山有些距离后这才轻声道:“不知燕大人今日为何而来?”

她记得这谢长砚也不认识燕溪山啊。

而且她认识谢长砚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谢长砚有多讨厌燕溪山。

因为燕溪山,他不少被拿来与之对比。

燕溪山笑而不答。

沈妗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等了一会确定燕溪山没有回答她的打算后便打算离开了。

“燕大人若是没什么事,小女子便先告退了。”

燕溪山闻言轻笑出声:“沈小姐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你正式拜师的日子?我特意提前来接你,却没想到沈将军说你并不在府上。”

沈妗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她还真忘记了这茬了,她满脑子只有与谢长砚一刀两断。

“我爹,她没发现什么吧?”

她踌躇不安的扣着手指。

要是让她爹知道她来了宁远侯府,她爹说不准还以为她还心仪谢长砚。

“并未。”

闻言沈妗淑放下了心。

不过她也没敢多问燕溪山是怎么发现她在这里的。

“燕大人,我…”

燕溪山看了一眼她衣服上的茶渍打断了她。

“不过也多亏了沈小姐我才看到了宁远侯府的待客之道,既然事情已经了结,沈小姐不妨先回府。”

沈父看到沈妗淑身后的燕溪山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燕大人…”

沈妗淑也没想到燕溪山居然是认真的。

她跟她爹一样,以为这只是客气的话。

但燕溪山却说他并不算她的师傅,只是传授她一些知识而已。

毕竟自从十二岁那年被掳走后,沈妗淑有好几年特别不敢出门。

自然是不敢去学堂同人一起学习的。

都是沈父请夫子来府上传授。

不过沈父倒是挺乐意的。

两人把沈妗淑赶出门外不知道说了什么达成了共识。

沈妗淑被打包去了太傅府。

沈妗淑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册子。

燕溪山就站在她身后,时不时讲解着。

沈妗淑听着听着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两只鸟身上。

她看的入神,直到燕溪山不悦的拍了拍她的书案她这才回过神来。

“专心”

顶着燕溪山的目光,沈妗淑不敢再顾左右而言他。

不久,窗外传来沈父爽朗的笑容。

“溪山啊,我看淑儿是学累了,这是她娘做的糕点,快一起来吃些吧!”

沈妗淑看着两人,有些不明所以。

她记得她爹跟燕溪山也没有交集啊。

怎么这才过了几天两人便如此熟悉。

听到沈父的话后,燕溪山这才点了点头。

“溪山啊,你别太严厉了,这丫头从小就不爱读书。”

“爹!”

沈妗淑有些羞愤的看向沈父,想要堵住他的嘴。

却没想到沈父越说越来劲。

“淑儿从小虽然从小不爱读书,但她从小便喜欢跟木匠做一些小玩意,她小时候就喜欢雕刻一些兔子什么的,现在府里还都被我们好好放着呢。”

沈妗淑见自己说不动沈父,便只能在一旁咬着糕点不说话。

“是吗?那沈小姐想必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

燕溪山看了一眼沈妗淑。

沈妗淑立马吓得收回了视线。

她刚才居然盯着燕溪山出神了。

她这些年虽天天追着谢长砚跑,但也从其他贵女口中知道燕溪山。

他洁身自好,从未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他有任何与其他女子有瓜葛。

再加上他未娶妻未纳妾,也成了许多贵女心目中的夫君。

看着那张比谢长砚还好看的脸,看着看着居然看入迷了。

想到谢长砚,自己的心居然毫无波澜。

她沈妗淑拿得起放得下。

她喜欢谢长砚时可以一意孤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但只有不喜欢了,她便可以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一般对待。

沈父接着说道:“淑儿前几日不知道在院内刻什么东西,连她娘都不愿告诉。”

沈妗淑想起来了那个未完成的木偶。

她笑容僵了僵。

燕溪山敏锐的察觉到了沈妗淑的情绪,几句话便让沈父掀过了这个话题。

沈父是抽时间来看沈妗淑的,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了。

“淑儿,好好听话。”

“嗯嗯。”沈妗淑乖巧的答应。

沈父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妗淑就离开了。

沈妗淑这几日可谓是度日如年,她根本不敢暴露自己原本的性子,只能装成文静乖巧的样子。

但不知为何,接下来燕溪山授课的时候温柔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严厉。

沈妗淑心想这她爹的话居然还真有点用。

没过几日,京中便传出了沈妗淑与燕溪山的关系。

人人都唏嘘不已。

没想到沈妗淑还真攀附上了燕太傅。

这下谁还敢说她沈妗淑一句不好。

这不是打燕太傅的脸的脸吗?

谢长砚在酒楼听到这些的时候,手中的茶杯都快捏碎了。

怪不得燕溪山那日会出现在府里。

怪不得沈妗淑这么胆大妄为。

原来是有了燕溪山这么一个靠山。

她沈妗淑怎么敢,怎么敢!

她明明知道他最厌烦燕溪山,偏偏还要同他关系这般近!

“长砚,话说这沈妗淑跟燕大人不会是好事将近了吧!”

其中一人喝多了口不择言道。

一瞬间,谢长砚的脸便黑了下来。

旁边的人见状立马捂住那人的嘴。

“长砚别生气,他就是喝多了胡言乱语?”

“对对对,这京中谁不知道沈妗淑死皮赖脸跟了你六年,细数她同燕大人相识不到几日,她怎么会移情别恋,我猜她这是在欲情故纵!”

闻言,谢长砚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只是他不经意往下一撇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是沈妗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