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圣女服的味道

“当然有必要！”天飨真却是一脸严肃认真和公事公办的表情，他手中的软尺开始在埃莉诺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上，进行着“科学而严谨”的测量工作。

从肩宽、胸围、腰围、臀围，到臂长、腿长、甚至……甚至是一些让她感觉浑身都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的身体数据……

“那个……埃莉诺，胸围的话……你自己来量一下可以吗？或者……我闭着眼睛？”天飨真拿着软尺，在埃莉诺面前比划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脸颊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烫，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我……我自己来！”埃莉诺几乎是抢过了他手中的软尺，红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自己手忙脚乱地测量了起来。

天飨真看着她那因为羞涩而微微颤抖的、曲线优美的背影，以及那从运动背心下摆露出来的一小截白皙细腻、不盈一握的纤腰，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冷静！冷静！天飨真！这只是在进行服装制作前最基础的、必要的数据采集工作！

绝对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我发誓！我只是……只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而已！对，艺术品！】

他在心里疯狂地进行着自我催眠。

充的布枕）的瞬间，便沉沉地坠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第二天清晨，埃莉诺才从一场充满了草莓芭菲、炸猪排盖饭、以及东京塔璀璨灯光的甜美梦境中，悠悠转醒。

她缓缓地睁开那双美丽的紫水晶般的眼眸，眼神最初还有些迷茫和惺忪，但在看清了周围那熟悉的日式房间布局后，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回来了……

她坐起身，换上墙上挂着的那袭在迷宫中沾染了无数尘土和些许魔物血污的纯白圣女服惫。

轻轻叹了口气，怀念东京方便的洗衣机。

就在这时，房间的纸拉门被“吱呀”一声，从外面轻轻拉开了。天飨真端着一个放着热水的木盆和干净毛巾的托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略带慵懒却又让人感觉很安心的温和笑容。

“哦，醒啦，埃莉诺？睡得还好吗？”语气轻松地问道，“我烧了些热水，你先简单洗漱一下吧。早餐我准备了热乎乎的魔兽肉粥和烤面包，保证能让你瞬间恢复活力。”

“嗯……谢谢你，马可托。”埃莉诺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自己墙上那件略显脏污和褶皱的圣女服，小声地回应道。

天飨真将托盘放在房间的小矮桌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那件虽然蒙尘但依旧难掩其神圣与华美的圣女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用一种非常体贴和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对了，埃莉诺，你这件圣女服，在迷宫里沾了不少灰尘和污物。交给我洗一洗吧，顺便仔细观察一下样式，方便我在东京复刻。

你先穿我之前为你准备的那套棉麻便服吧。”

他的理由听起来是那样的合情合理，让埃莉诺根本无法拒绝，心中甚至还因为他的这份细心而涌起了一股暖流。

“好……好的，马可托。那……那就麻烦你了。”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埃莉诺去后院那个简陋的浴室洗漱之后，天飨真终于如愿以偿地，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那件承载了她圣女身份、也沾染了她独特气息的纯白色圣女服。

他看着埃莉诺那略带羞涩地将换下的衣物递给他，然后红着脸快步走开的娇俏背影，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温和可靠的君子笑容。

他强行压下心中那点不合时宜的激动，转身走进房间，然后轻轻地关上了纸拉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他手中那件带着少女余温和淡淡体香的、神圣而美丽的圣女服。

他先是将那件圣女服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平铺在了房间中央那张干净的榻榻米上。

艾特拉瑞亚的阳光，透过纸拉窗的格子，柔和地洒了进来，为这件纯白无瑕的圣女服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暖的金色光晕。

天飨真跪坐在榻榻米上，目光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朝拜圣物，又如同最顶级的鉴宝大师在审视一件失落了千年的艺术孤品般，开始细细地、如痴如醉地观察起这件只属于埃莉诺的独一无二的“神圣装备”。

它看起来像是最顶级的丝绸，却又比丝绸更具韧性和光泽；摸起来像是最柔软的云朵，却又比云朵更具质感和温度。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纯白的布料表面，会泛起一层如同月光般柔和而圣洁的淡淡光晕，仿佛每一根丝线，都是由神明用最纯净的信仰之力纺织而成，不染一丝一毫的凡尘俗气。

他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着衣袍的边缘和宽大的袖口处，那些用极细的、仿佛由星光凝聚而成的银色丝线精心绣出来的、繁复而低调的图案。

认得出来，那是光明圣教最古老的、象征着“守护”与“净化”的神圣徽记——一柄被两片交叉的、象征着和平的橄榄枝所环绕的、剑尖朝下、放射着柔和光芒的白银圣剑。

以及一些代表着“纯洁”、“希望”与“祝福”的、只有在圣教最核心的典籍中才会出现的古老祈祷符文的暗纹。

这些刺绣的针脚细密得不可思议，每一个图案、每一个符文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仿佛蕴含着某种神圣法则的韵律与美感。

他甚至能从那些银色的丝线中，感受到一丝丝微弱的、但却异常纯净的圣光能量在缓缓流淌。

【这工艺简直是鬼斧神工。不，应该说是‘神乎其技’才对。】

天飨真心下暗自赞叹。

【就算是当年精灵王国里那位最擅长编织星光与月华的传奇织女，恐怕也未必能做出如此充满了‘信仰之力’的杰作吧？这件衣服，本身就是一件强大的魔法装备，或者说是一件真正的‘圣物’。】

他的手指，如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一般，不受控制地、轻轻地拂过那些冰凉而顺滑的银色刺绣，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那微弱却又无比神圣的能量波动。

然后，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衣袍的领口和胸前的位置。

那里，因为少女长时间的穿着，还清晰地、无可避免地残留着属于埃莉诺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那是一种难以用任何语言来准确形容的、极其复杂而又异常动人的奇妙香味。

其中，有她作为圣女，身上那袭圣女服本身所带有的、那种混合了某种用来净化和祝祷的、味道清冽的特殊圣油与淡淡风干花草的气息。

也有她作为一个纯洁而美丽的少女，本身所拥有的、那种如同雨后初晴的青草般清新、又如同清晨第一颗沾染了露珠的蜜桃般甜美的、独一无二的淡淡体香。

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她在东京时，因为使用了他买的那些沐浴露和洗发水而残留下的、混合了柑橘与牛奶的、充满了现代气息的甜美花果香……

这几种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冲突”的香气，此刻却以一种奇妙而和谐的方式，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

天飨真的呼吸，在闻到这股香气的瞬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滞。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我……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他内心的小人在疯狂地尖叫，试图将他从这种危险的沉醉状态中唤醒。

可是理智的警告，在这一刻，显得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

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然后将自己的脸，轻轻地、深深地埋进了那件还残留着少女的体温与芬芳的、纯白无瑕的圣女服之中……

闭上眼睛，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埃莉诺那张时而羞涩、时而迷茫、时而因为美食而绽放出纯粹喜悦的绝美小脸，以及她在东京公寓里，穿着他那宽大的旧T恤、露出那双雪白纤细的小腿时的娇俏模样。

在银座的试衣镜前，换上那袭象牙白连衣裙时那令人窒息的惊艳身姿；还有昨晚，在两人“同床共枕”时，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柔软娇躯……

就在天飨真彻底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甚至还想再多闻一会儿的时候——

“吱呀——”

他身后那扇本应是紧闭着的、但似乎因为他之前进来时太过“激动”而没有完全关好的纸拉门，突然被一只白皙纤巧的小手，从外面轻轻地、带着一丝疑惑地，拉开了。

刚刚在后院那个简陋的浴室里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清爽的冒险者便服的埃莉诺。

然后，她便看到了让她整个人都如同被九天神雷狠狠劈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灵魂都仿佛要出窍了的一幕。

他脸上那副如痴如醉、欲仙欲死的表情，和他那不断起伏的鼻翼，以及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带着一丝满足的低沉“嗯……”声……

无一不在向她清晰地表明——他正在闻她贴身衣物的味道！！！

“……”

埃莉诺的脑海中，仿佛有十万颗超新星在同一时间轰然爆炸！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凝固了。

空气中，只剩下天飨真那依旧沉醉其中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埃莉诺那因为极致的震惊、极致的羞耻、以及极致的愤怒而变得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紊乱的心跳声。

一秒。

两秒。

三秒。

当那个依旧沉浸在“圣女体香”的美妙世界中无法自拔的变态先生，终于从那种如痴如醉的状态中稍微清醒过来，并且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那道几乎要将他当场凌迟处死的。

充满了“杀意”的视线，而缓缓地、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然后僵硬地、如同生了锈的机器人般转过身，看到门口那个正俏生生地站着、小脸早已因为极致的羞愤而涨得通红。

一双美丽的紫眸中也早已燃起了足以净化一切邪恶的熊熊圣焰的、他最不希望在此刻看到的少女身影时——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那份刚刚还残留着的陶醉表情，瞬间凝固了。

然后迅速地转为了错愕、震惊、慌乱、尴尬、以及……世界末日降临般的、深深的绝望。

“埃……埃莉诺……”他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

比如“我只是在研究这件衣服的材质和上面残留的魔法能量，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之类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苍白无力的蹩脚借口。

但，已经来不及了。

“马——可——托——！！！你这个……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大变态——！！！！！”

伴随着圣女殿下那一声充满了滔天的愤怒的，几乎要将整个居酒屋屋顶都掀翻的尖锐怒吼，埃莉诺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矢般，瞬间便冲到了天飨真的面前！

然后，在天飨真那因为做贼心虚而完全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她伸出那双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白皙小手，一把！

从他怀中将那件纯白圣女服，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夺了回来！紧紧地、如同保护自己最后的尊严般，死死地抱在了怀里。

她死死地、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充满了厌恶与失望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想将他整个人都用目光凌迟处死一般。

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头也不回地、重重地摔门而出！留给天飨真的，只有一个充满了决绝与愤怒的、让他心都凉了半截的纤弱背影。

那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埃莉诺都没有再和天飨真说过一句话。

无论他是在门外如何地低声下气地道歉、解释（，还是精心准备了各种她平时最喜欢吃的、充满了“歉意”的美味料理和甜点，她都将自己紧紧地锁在房间里，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到了晚上，天飨真在客厅的沙发上，从天黑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埃莉诺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那一晚，他最终只能一个人，躺在客厅那张冰冷而空旷的沙发上，带着满心的懊悔入眠回到东京。

而埃莉诺，则是一个人，抱着她那件被她重新用圣光净化了无数遍的圣女服，蜷缩在床上。

她决定了，今晚，她要独自一个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