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导演请就位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那个黑拳妞吗。”短发少女掏了掏耳朵，“水平是不错，但不至于让你这样吧。”

桑拿房内，蒸汽氤氲中风间二千花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那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战术性示弱，如果你不认真一定会被她翻盘的，那就太难看了。”

“哦？”短发少女从风间的话里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风间，老实说，是不是和这个家伙打过了？”

“聒噪。”

“快说嘛，快说嘛，我不会嘲笑你的，风间～”

“确实打过，”风间正声说，“而且……我输了。”

“唉唉唉？！”少女连连惊呼。

“无限制的黑拳格斗规则，一开始我随手就打得她没有还手之力，后面轻敌被她翻盘了……算了，不聊了，你自己多留个心眼。”

风间二千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迅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确定了，那个友田沙希今天在馆里。嗯，不死原樱那边我安排好了，按照你给的台本，一字不差。

“对了，她以为竹下组那边是我搞的，还觉得是我在针对你……嗯，竹下组那边你自己搞定。”

电话另一端，秋山雅满意地挂断电话，看向身旁染着黄毛的男生：“你很走运，交易成立。今天下午五点半，我会带朋友去山吹武道馆，你要在五点四十分之前悄悄混进去。”

“然后呢？”男生的脸上还有被打出来的淤青和血痕，神情颇为忌惮。

“我暴打友田沙希的时候，用手机拍下来关键的几张照片，拍照的声音别关，这样我朋友就会发现你，然后和你产生争执。这时候你要表露出自己竹下组社员的身份……”秋山雅细细讲解着之后的步骤。

秋山雅说完之后，又逼着黄毛复述了三遍。最后，黄毛有些瑟缩地问：“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真的销毁那些证据，万一你还有备份怎么办。”

“那就等着下一次‘交易’。”秋山雅淡定道。

“你！”黄毛咬牙切齿。

“放心好了，每完成一次交易，我都会给你一点小小的赠品。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啊。”

秋山雅凑近了黄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比如这次，我给你的赠品是——竹下彻有个不为人知的私生子，住在吕川区五反田三丁目，在山王小学读一年级。”

“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用。”黄毛的额角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藤代君，藤代君，你是个聪明人啊，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呢。”

黄毛陷入了沉默。

秋山雅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黑川的水很浑浊，里面埋藏了不少好东西。以后我还会继续给你别的礼物，只要你配得上自己的野心。”

“野心……”黄毛呢喃道。

黄毛离开的时候，回过头深深注视了秋山雅一眼。然而对于这种小角色，秋山雅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咧？快到和光子约好的时间了，这可不能迟到啊。”

……

在观众的视角，秋山雅和绫濑光子在学校商讨完踢馆计划之后，镜头就转到了室外。

先是一段长达七秒的空镜——黄昏将近，天际线上晕染起一抹淡黄，电车和归鸟的声音自画外传来，当它们一同入画的时候，秋山雅的呢喃声也融入其中：“光子，光子，你知道吗。”

两名少女一前一后在路边走着，切换了侧面、下半身特写两个镜头之后，走在前面的少女突然驻足不前。

一段长长的下坡道上，秋山雅背着运动包，把外套系在腰间，抬手想要触碰道边树上的花叶，却刚好差了半公分。

镜头切到俯视角，透过层层树叶与花瓣的间隙，露出秋山雅一双清润的眼睛。

“我真的好羡慕，好羡慕，他们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他们来到学校、离开学校的时候都会走过开满樱花的坡道。”

画面切向楼宇与天空组成的空镜头，但秋山雅的声音仍在继续。

“没有樱花的时候，这一路上还有向日葵、波斯菊、绣球和紫藤花，每一天走过的道路，都盛开着爱与希望。”

镜头转回，绫濑光子站在离秋山雅两米远的地方，两人恰好不在同一个焦距，每当镜头聚焦到一个人身上时，另一个人的影像就会模糊虚化。

“呐，小雅，不可否认正是野田区糟糕的环境，让我们对梦想如此坚定不移。”绫濑光子神情平静，一阵微风卷起花叶，拂动起她的长发。

“人即是树。越是向往高处的明光，根就越伸向深暗的地底。”

“是啊。”秋山雅放下手，低头注视掌心的残花，缓缓握拳。

“落入岩窟的，从岩缝中获得支撑；陷入的泥潭的，从泥淖中汲取力量。”

秋山雅随手丢掉手中的花瓣，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武道馆。

“走吧，让他们看看树的力量。”

在秋山雅丢掉花瓣之时，随着镜头中残花的飘落，新的BGM适时响起。一开始秋山雅是想选择高梨康治风格的燃曲，但曲子选好之后却怎么听都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味。

为什么不对味？秋山雅一想就明白了，高梨康治的燃曲都用在热血向的二创里，这些玩意儿和她秋山雅很搭吗？

如果秋山雅开启了大数据权限的话，会发现目前留存的观众和《紫罗兰》的观众重合度高达30%，那可是一部几乎和《淡橘色夏天》八十杆子也打不着的少女漫。

“不过也好，那种笨蛋一样的热血也不是我擅长的东西。”秋山雅心中说。

于是秋山雅专门暂停了很久细细挑选，选择了一手以小调为基础旋律的“燃曲”。

【噔～噔～】

清脆的摇铃声作为BGM的第一声响，随着秋山雅在坡道上的步行，小提琴响起，在弦乐拉高之后人声开始咏唱，然后是龙笛等木管乐器。

小调本身风格是偏阴郁的，但人声和管弦乐却不断拉高音，如果只是单纯的像歌剧一样拉高音，可能会给人一种躁怒的感觉，但从小调上起高音，就充满了压抑的愤怒感。

两条高音区的音符如疾风骤雨般的快速循环交错，管乐的高音似怒海涌潮，弦乐的高音如银河飞星，而那女中音的咏叹调就像在星河与怒海中搏浪飞行的女武神，伸出细弱又有力的双臂，擒星捉浪。

在编曲风格上，这可以说是一首借鉴了梶浦风格的燃曲，乐器和旋律虽然多变，但更注重的是人声与乐器完美结合，甚至可以说是把人声也作为了乐器的一种。

以东瀛和南亚的传统乐器，配合日式街道布景，使用印欧的异域曲调，这种杂糅的差异感虽然略带违和，却也给人一种相当华丽的美感。

秋山雅就是想用这样一种极尽绚丽的哀怒之美，表现这部番剧黑暗背景下属于秋山雅这一角色的独特热血。

这也是秋山雅自己对她所编写剧情的理解——少女的热血不是少年漫那种燃烧的梦想与青春，而是在燃烧中永续的、坚定而崇高的意志。

【壁纸级作画】

【内内内，如果不是这个“内”的口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看二次元卡通片】

【尼采本采了属实是】

【BGM？！】

【这是梶浦……不，是KOKIA的风格吧】

【哎呀呀，音乐已经这么炸了，不血流成河很难收场啊（窃喜）】

【太棒了，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秋山雅沿着坡道一步步走向武道馆，镜头也开始给到武道馆内部，短发的不死原正在认真打拳靶，镜头继续移动，其他角色也一一出现在画面中，或在辛勤训练，或在擦汗休整，或在饮水调笑。

就在秋山雅即将进门的那一刻，不死原樱若有所感，看向了武馆大门。

“怎么了，不死原学姐。”

周围的人也顺着不死原的视线，看向门口。

“有客人来了。”不死原摘下拳套，拿过毛巾开始擦手上的汗。

“谁？风间吗？”一个男生紧张地问。

秋山雅的马尾随风摇动，出现在武道馆的门口，在黄昏中投下一道细长的人影。

“请问，这里是东京都立第二商业高校的场子吗？”镜头切到了秋山雅的侧脸。

“这里是山吹武道馆，虽然二商的学生很多，但不是二商的专属地。”一个相貌方正的健硕男生说。

“是吗，二商的人多就来对了。”秋山雅抬手指向拳台，“把你们最厉害的叫出来吧，野田北高来踢馆了。”

“哈？”

“啊？”

“踢馆？”

“野田什么？”

“什么北高？”

“野什么高？”

就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不死原一脸懒散地走上前来：“野田北高？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没听说过。”

“无妨，打赢你之后你就知道了。”秋山雅站在台下仰头直视着不死原说。

一名扎歪辫的女生从旁边跳了出来，满脸凶相地说：“什么泥猪癞狗的都能和不死原学姐交手了吗？你要是有胆就现在乖乖滚上来，看我再把你打得滚着下去。”

不死原摆手示意歪辫退后，她站在拳台上低头俯视着秋山雅，一双吊梢眼杀气凛然：“我是不死原无我，去年IH全国大赛女子踢拳中量级冠军。想挑战我，你是什么冠军？”

很多拳手都是有“花名”的，不死原报出的正是此类。

“只有冠军才可以挑战你吗？”秋山雅神色自若。

“总是和太弱的菜鸡打我也会变弱，想和我打，那你至少也要打赢一个二年级生才行。”

秋山雅嘴角一挑，从绫濑光子手中接过拳套戴上，直接跳上拳台：“那你指一个来和我打吧，先说好了，我干掉这个下一个就是你，可别耍赖。”

“让我来！”歪辫少女上前怒视着秋山雅。

不死原点了点头，后退到拳台边缘，其他人也纷纷退后让开位置。友田沙希本来就是作为主将培养的实力干将，在女生里算是不死原之下数一数二的了。

秋山雅歪了歪头，说：“很有气势，用来热身刚好。”

“参照踢拳比赛标准规则，三回合制。”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喊道。

镜头环绕拳台转了一整圈，将现场紧张的氛围和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最终聚焦在即将对战的两人身上。

“行礼！”

“都立二商，二年级，友田沙希。”歪辫少女伸出一只拳头。

“野田北高，一年级，秋山雅。”秋山雅抬手，两人撞了一下拳。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