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偷看了父亲的病历。
那天深夜，林夏发现女儿躲在暗房，正用镊子夹着一张未显影的底片对着红灯看——是齐悦确诊那天偷拍的，画面上他独自坐在医院长椅上，手里捏着皱巴巴的CT片。
“显影时间不够。”小樱声音发颤，“所以...只能看到轮廓。”
林夏抱住女儿，闻到显影液的刺鼻气味混着眼泪的咸涩。她突然想起齐悦常说：“照片最动人的部分，永远是那些未能显影的细节。”
次日清晨，小樱把学生证拍在餐桌上：“我要休学。”
“不行。”林夏条件反射地反对，却在看到女儿眼神时怔住——那分明是二十年前自己面对父亲时的倔强。
“我可以每天放学后照顾爸爸。”小樱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全是偷拍的齐悦：化疗时睡着的样子、强撑着喝营养剂的苦笑、偷偷在病历背面写摄影笔记的侧脸，“但你们得教我...怎么才能把他留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