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救了个倒霉孩子
- 大明:马皇后亲弟,开局救朱雄英
- 大明最强皇叔
- 2894字
- 2025-05-13 11:47:53
洪武十五年初夏,钟山脚下蒸腾着蝉鸣。
马天边擦汗边甩着长袍下摆:“空调WiFi冰阔落,穿越体验大礼包里好歹给个花露水啊!”
他是个穿越者,背着一个急救箱。
从西南一个小山村,走了两个月,终于到了大明京城。
他蹲在波光粼粼的秦淮河支流边,看着水里游弋的青虾咽口水:“这要在21世纪,得挂个5A级景区牌子收门票。”
伸手碰了下水面,凉爽。
也正口渴,他把急救箱解下,以饿虎扑食之势俯身猛嘬河水。
咕嘟~咕嘟~
这大明朝的河水,都很香甜,果然是没被污染过。
余光瞥见水面倒影里飘来朵暗红色的绢花,他叼着半口水含糊道:“靠,明朝就有漂流许愿了?”
抬头瞬间,半口水雾全喷在了急救箱上。
三丈开外的芦苇荡里,一个小尸体正随波起伏,泡发的脸庞在阳光下泛着青白的光泽。
“呕—”
马天把胃袋翻了个底朝天,颤抖着竖起中指:“这特么是水葬吗?水葬好歹给个木板当棺材啊?”
正欲转身逃窜,尸首突然发出悠长的“咯—”声,寿衣下的小手指在动。
马天瞬间僵成根人形棒冰,眼睁睁看着尸体喉头咕噜冒出一串水泡。
“诈...诈尸了?“他拔腿就要跑。
……
但是,前世急诊科主任医师的职业本能接管了身体。
那小孩,可能还没死。
果断跳下河,把小孩拉上了岸。
扯下袍角裹住口鼻,指尖已按上男孩肿胀的脖颈,目光扫过小孩,一眼看出,是天花。
“高热40℃,呼吸衰竭前兆。”他撕开男孩沾满泥浆的麻衣,暗红色斑丘疹从胸口蔓到耳后,“病毒性肺炎合并细菌感染。”
这病在这个时代,是没救了。
还好,他穿越过来背着一个专业版急救箱,里面有药。
取出头孢曲松钠,准备注射。
男孩喉间又涌出带着血丝的泡沫,马天单膝压住他抽搐的腹部,橡胶止血带在细瘦的胳膊上勒出青筋。
针头刺入肘静脉,头孢混悬液随着手动推注器缓缓推进血管。
而后,马天拿出阿昔洛韦乳膏,抹在男孩溃烂的口鼻腔周围。
“抗病毒药膏阻断飞沫传播,抗生素压制链球菌。”他边念叨边扯开一次性雾化器,将地塞米松注射液灌入雾化仓。
男孩青紫的嘴唇含住硅胶咬嘴,河面刮来带着鱼腥味的风。
马天连番操作后,孩子的呼吸已经平稳。
他环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只好背上孩子向城中走去。
走了没多远,背上的孩子发出小猫般的呜咽,马天按了按他仍在低烧的额头:“小子,你可是明朝第一个输过头孢的幸运儿。”
……
孩子趴在他肩头,沉沉睡去。
马天放下心来,心中莫名觉得要好好照顾这孩子。
“算你小子走运,碰到了我。”他轻叹一声,“你也是个倒霉孩子,还没死呢,家人就把你葬了?还特么直接扔河里了?若是找不到你亲人,就跟我过吧,我这世上,也没亲人了。”
原来,他穿越而来时,原主的娘亲刚刚过世。
就是因为娘亲走了,原主伤心过度,昏厥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穿越而来的马天。
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后,马天心都凉了。
那是岭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原主的爹在他七岁时就过世了。
原主的记忆里,关于爹的部分,已经很模糊。
他娘在离世前,告诉他,他爹是逃难到他们村的,老家在宿州,逃难到南方,还带着一个女儿,中途把女儿托付给了友人。
具体信息,就这么些。
原主爹留下的唯一遗物,就是一把刀。
马天料理了娘亲的后事后,就离开了山村。
他是一个穿越者,不可能在一个山村过一辈子。
出了山村,他才知道是洪武十五年。
对于明朝的历史,他只知道个大概,但是,要在这个世界出人头地,肯定得先去京城。
就这么一路,流浪到了京师。
原本,他期待有个系统什么的。
可是两个多月过去,什么都没有。
不过,靠着超过这个时代的医术,和急救箱中的药,他路上救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员外,豪气的给了他一袋金叶子。
当然,他知道财不露白,一路上打扮的普通,大部分时间跟着商队走。
到了这京城,他计划先安个家。
而后,要用穿越者的知识,开启穿越者人生。
……
坤宁宫。
今日皇长孙下葬,整个宫中气氛沉重又压抑。
马皇后枯坐在蒲团上,膝头还摊着半件未绣完的虎头兜肚。
她恍惚间又看见那双攥着自己衣角的胖手,雄英总爱趴在她膝头数绣架上的丝线。
“才八岁啊!”朱元璋站在一旁,背脊挺得笔直,眼中含泪。
案头搁着盏冷透的参汤,碗沿结着褐色的药渍,那是皇长孙最后饮过的碗。
马皇后眼中泪水落下:“重八,可记得去岁冬至?下雪了,雄英裹着狐裘挨个给守夜的太监送手炉。”
“咱还骂了他,怕他冻着了,骂他那不必要的仁慈。”朱元璋眼中闪过得意,“可那孩子仰着脸说孙儿读《孝经》,圣人有云'爱亲者不敢恶于人’。”
他叹息着坐下,抓住多宝格,暗格里滚出个褪色的拨浪鼓,红漆斑驳的鼓面上还留着牙印。
那是朱雄英最爱玩的。
他拿起来晃了晃,终于爆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去年秋狩时,雄英就是摇着这鼓,在御帐里等他们猎鹿归来。
马皇后望着丈夫赤红的眼,想起立春那日飘满金陵的柳絮。雄英追着漫天飞絮咯咯直笑,最后举着沾满白絮的糖葫芦扑进祖父怀里。
烛火摇曳,照亮朱元璋颤抖的手。
那双手执掌天下生杀,此刻却连拨浪鼓都捧不住。
马皇后看着鼓面上凝结的糖霜,恍惚又听见稚嫩的童音:“皇祖母,孙儿要藏块饴糖给皇爷爷配苦药。”
“咱就不该让雄英跟标儿出宫玩。”朱元璋擦去泪水,“回来就得了痘症。”
马皇后轻叹一声:“重八,千万别在标儿面前这么说,他已经万分自责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咱知道。”
……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太子侧妃吕氏垂首跨过门槛,捧着的乌木托盘里盛着两盏莲子羹。
“父皇、母后用些羹汤吧。“她跪在蒲团上行礼,袖口沾着未干的药渍。
马皇后抬手让她起来,问:“标儿吃了吗?”
“殿下晨起至今......水米未进。”吕氏声音哽咽。
朱元璋目光掠过吕妃发顶,穿透朱红廊柱望向东宫方向:“标儿还在灵堂?”
吕妃肩头颤了颤:“殿下说......要替雄英守完头七的灯。”
啪!
朱元璋猛地捶桌面:“混账!他是要把自己也熬死吗?”
“重八!”马皇后伸手按住丈夫。
她转头看向吕氏,目光慈祥:“好孩子,这几日多亏你照料。”
朱元璋抓起汤碗,一口咽下,袖口重重抹过嘴角:“去告诉标儿,就说老子说的!他要敢饿出个好歹,咱扒了太医署的皮!”
马皇后急着要劝,自己却剧烈咳嗽。
吕妃忙起身为她抚背:“母后当心着凉。”
她解下杏色披风要替马皇后披上。
马皇后抓住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问:“允炆可还好?”
吕氏眼眸垂落,泪花浮动:“今晨雄英棺椁出殡时,允炆抓着拨浪鼓要往灵车上爬,此刻还在兄长房里,抱着那件狐裘说等大哥回来堆雪人。”
朱元璋的背影在烛光中晃了晃。
“去把允炆叫来。”朱元璋声音沙哑,“就说皇爷爷要听他背《孝经》。”
吕妃欠身一拜,正要退出去。
……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太监来报。
朱元璋本要让他滚,可一想到毛骧急着来坤宁宫,估计有大事。
“宣!”他冷声道。
毛骧踉跄着跨进门槛,官袍下摆沾满泥浆。
“陛下!”他扑跪在青砖上叩头,“皇长孙……钟山……陵墓……”
朱元璋冷喝:“舌头捋直了回话!”
毛骧磕拜道:“刚刚钟山传来消息,皇长孙墓被打开,玉棺……玉棺是空的。”
吕妃手中乌木托盘应声落地。
莲子羹泼了一地,她面色极为惊愕。
马皇后也惊得站起来:“怎么回事?”
“今晨卯时封陵,未时守陵军换岗时发觉墓道有异。”毛骧颤抖道,“之后巡查,才发现皇长孙不见了。”
“起驾钟山!”朱元璋站起来往外走。
马皇后喊道:“重八,不要责难守陵的将士。”
朱元璋冰冷的声音传来:“妹子,你歇着吧。”
马皇后欲言又止,因为她知道,皇帝这是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