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圣徒降临

大地之母神殿的主教古特雷斯近来心情大好，因为在他的努力下，一座新的大地之母神殿即将在一个星期后举行落成仪式。

此等功绩无疑会成为他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他进入艾斯普塔宗教圈的敲门砖。

就在他沉浸对自己美好未来的幻想中时，一名执事神色慌张地来到他身边，小声且急切地说道：“亚瑟·格拉摩根来了。”

所有美好的幻想在此刻统统破灭，古特雷斯懊恼地起身，问道：“他来做什么？”

执事摇摇头，“他说想要见您。”

“见我？”古特雷斯低头思索片刻，“人在会客厅？”

“是的。”

“走，去瞧瞧这位浪荡子弟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主教冷哼一声，大步朝会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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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圣徒约翰的画作。

亚瑟驻足观瞧，画中，瘦骨嶙峋的圣徒正高举大地之母赐予的华丽权杖，施展神迹让一片遭受诅咒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这个故事在安姆东部家喻户晓，可亚瑟的思绪却飘向了另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曾几何时，前身勾引了两名修女在这幅画作下颠鸾倒凤。

更为尴尬的是这事还被夜起散心的主教古特雷斯主教抓了个现行。

主教当时那震惊、愤怒又嫌恶的表情，亚瑟至今记忆犹新。

此等恶劣的行径引起了大地之母教会的严厉谴责，保守派神父甚至扬言要将他吊死。

多亏亚瑟的母亲——恶狼伯爵夫人，她作为虔诚的裳提亚信徒，每年都向教会慷慨捐赠大量钱财，就连新神殿的建造资金，也是她四处奔走筹集而来。

凭借这层关系，伯爵夫人强行压下了此事，但亚瑟依旧被本地教会列入了黑名单。

所以一路上，他都在思索对策。想着如何让对自己深恶痛绝的主教答应请求。

很快，他心中便有了盘算。

开门声让亚瑟收回了思绪，他转身看去，主教古特雷斯那张圆乎乎的脸映入眼帘。

亚瑟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迎上了主教那强压着厌恶的表情。

这种反应，他早已见怪不怪，艾斯普塔的大部分贵族见到他都是这个表情。

“让我们跳过不必要的寒暄吧，亚瑟阁下，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那么你来此是想要什么？”主教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就喜欢你的直爽。“亚瑟依旧微笑着，“我听说你们在处理一批无用的垃圾？”

古特雷斯向身边的执事投去询问的目光。

那位执事立即接话道：“是的，因为新神殿的搬迁事宜，圣物储藏室清理出不少赝品，正准备集中销毁……”

“太棒了。”亚瑟拍手道，“我能从中挑选一件吗？”

“那些赝品之所以要被销毁是有原因的。”执事解释说，“我们必须得杜绝有人用这些东西招摇撞骗，所以……”

主教抬手打断了执事的话，询问道：“亚瑟阁下，我能问问你要用它做什么吗？”

“把它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我那位虔诚的母亲。”

主教的嘴角微微抽搐，耐着性子提醒：“现在是三月中旬，恶狼伯爵夫人的生日是在六月。”

亚瑟点点头，“我知道，但不久之后我就得出远门，所以我要提前准备。

“鉴于我母亲是大地之母教会虔诚的信徒，还是新神殿最大的捐助人，送一件仿品给她留作对旧神殿的纪念，这事无伤大雅吧？”

一旁的执事正欲反对，主教却先一步开口问道：“就这样？”

“嗯哼。相信我，尊敬的主教，比起费尽心思赶我走，让我挑一件东西要省事得多。”

主教此时一门心思只想要让这个亵渎的家伙尽快离开，他没听出对方的话有何问题。

加之教会向来有赠送赝品给权贵做纪念的惯例，甚至不少贵族都会上门求取，更重要的是伯爵夫人的地位特殊。

权衡再三，他终于吩咐道：“通知圣物室的维塔斯神父，带亚瑟阁下去挑选。”

既然主教都发话了，那名执事也不再多说，而是礼节性地示意亚瑟跟上自己。

看着主教妥协的样子，亚瑟心中暗喜，果然搬出母亲这张王牌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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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圣物室的维塔斯神父是个瘦小秃顶的中年男人，此刻正专注地清点着即将运往新神殿的圣物。

执事带着亚瑟说明来意后，神父反复确认了几遍，才不情不愿地领着他来到那堆准备销毁的赝品圣物前。

虽说亚瑟穿越的费伦大陆是个剑与魔法的世界，但魔法物品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各地教会每年都会收到大量号称“圣器”的物件，可绝大多数都是赝品或骗术道具。

亚瑟一眼就锁定了角落里那根不起眼的木杖——在这堆杂乱的垃圾中，它是唯一形似权杖的东西。

他拿起木杖，向神父询问：“这是什么？”

维塔斯神父有些不耐烦地从边上的小辅祭手上取过清单，翻找片刻后嗤笑道：“据说是圣约翰用过的权杖。

“大地之母在上，这破玩意儿连给乞丐赶狗都嫌寒碜，怎么可能是女神所赐的权杖。”

“我就要它了。”亚瑟果断说道。

神父诧异地看向这位贵族少爷，好心提醒：“亚瑟阁下，拿这东西当女士的生日礼物，恐怕不太合适吧？”

亚瑟摆摆手：“无妨，我母亲一直很崇敬圣约翰。对了，神父，我能否去大殿为母亲祈祷？”

维塔斯虽与亚瑟交集不多，却早闻其放浪形骸的名声。

作为恪守教条的神职人员，他本能地对纨绔子弟避之不及。

但看着亚瑟眼中流露出的恳切神情，又觉得拒绝一位想为母亲祈祷的孩子太过苛刻——毕竟，他无权阻拦任何愿意向大地之母倾诉的信徒。

于是，神父唤来身旁的小辅祭，叮嘱道：“带亚瑟阁下去大殿祈祷，记住，一定要送到正殿，确保他不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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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大殿的路上，亚瑟一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木杖，一边琢磨着情报内容。

这根木杖目前看来，就是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棍，毫无特别之处。

情报说要将它送回裳提亚神像手中才能发挥作用。

可神殿里神像众多，大殿有三座，藏书室有一座，甚至厕所里都有。

亚瑟抬头看了看太阳，推算此刻的时间，就快到正午了，一座一座试显然来不及了。

小辅祭见亚瑟对这根破棍子如此上心，忍不住好奇问道：“大人，您为什么选这么一根棍子？

“赝品里有不少是由真正的珠宝打造而成，其他贵族来挑选，大多都会选那些。”

亚瑟笑了笑，反问：“你是新来的吧？”

小辅祭惊讶地点头，“您怎么知道？我刚从沃溪来这儿一个星期。”

“很简单，神殿的人都把我当瘟疫，嫌我道德败坏，没人愿意和我多说话。”

这个回答逗得小辅祭笑了起来，两人的话匣子也由此打开。

“大人，恕我直言，这肯定不是圣徒约翰的权杖，”小辅祭笃定地说，“它连赝品都算不上，您母亲怕是要失望了。”

“为什么这么说？”亚瑟好奇追问。

“圣徒约翰的权杖是从大地之母那儿借来的，华丽非凡，充满生机，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

“借来的？”亚瑟心中一动，他一直以为权杖是女神赐予的，这和他听过的版本完全不同。

他连忙叫住小辅祭，让他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