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心緒紊亂

他心绪已经紊乱⋯

蛇族兽人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他的耳边传来低鸣，五感变得漫漶又迷失。视线边缘泛出晃动的暗影，像有无形之物在耳语。

如疯长的蔓藤，从心脏蜿蜒而出，蛇瞳瞬息间由墨绿转为腥红。

指关节被蛇兽握紧，咔咔作响，镇定香雾并未如往常那样生效，反而让脑内一阵灼热。

那熟悉的异感，像一层无声的雾，在心神一乱时悄然渗透。

“该死的。”

蛇兽低声咒骂，强迫自己退后。可在那混乱中，她的气味像一道裂光穿透混浊的浓雾。

桔梗混合着微甜的牛奶香。

是她。

小兔子在他怀里，瑟缩着身体微微颤抖。

他想推开她，怕会伤到她。

“你还好吗？”

可小兔子却主动依偎，关切的水眸暖暖，纤瘦泛白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角，软软软糯糯的兔耳轻颤。

那股狂暴的冲动，被她的气息压制。

不，是被她安抚。

就像寒霜之上突地落下初春暖雨，所有躁动都化为静谧的靛色静水。

失控与狂暴，在那一刻消逝。

身为赤鳞谷第一织香师，他天生嗅觉过于敏锐，甚至异常发达，对普通气味也会产生剧烈反应，经常头痛、眩晕，甚至情绪失控。

为了压抑这种“异感”，他常年服用蛇鳞草制成的香雾与镇息药剂，副作用却越来越强。

副作用逐年侵蚀，他知道那不是治愈，而是一场慢性的腐蚀。每当他心念浮动，药剂的副作用就会像猎犬嗅血般觉醒。

而这只小兔子，竟然能轻而一举地安抚他身受其扰的狂暴与失控。

难道是因为她的香味？

身为赤鳞谷第一织香师，他有信心，在荒魂之境里，没有什么香味是他无法编织的。

真是一只有趣的小兔子，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要挖掘你身上所有的秘密。

“小兔子，以后唤我斐泽就行。”

斐泽狭长的眉眼深邃，眼角微微上挑，目光充满属于野兽的侵略性。

“斐泽，小名竹絮。”

在荒魂之境，名字有别样的意义，只有必要之处或重要之人，才会知道彼此的名字。

少女轻柔一笑，可人的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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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泽跟小兔子两人并肩而坐，话语若温水静静流淌，盈满安然与默契。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夜未央，少女逐以琐事告辞。

“小兔子，那可不是客房的方向。”

斐泽半倚着墙，阴影在他颔下拉出锐利的线条。

蛇瞳竖起，他的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安静却带着掠食者特有的优雅与危险，似是能看透少女心中所想。

他知道我要去月隐苑的事务楼了吗？

她偷偷看他一眼，却没想到圆溜溜的杏眸正好撞上那双幽深的蛇瞳。

小兔子双颊染上一层淡粉，雪白的耳朵竖了起来，又慌慌张张地贴回头侧，像是被看穿了什么似的，眼神飘忽，不敢再看他。

这小模样可真可爱。

看小兔子这模样，斐泽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她这是要去事务楼调查兰诺长老秘密交易的线索。

啧，这头死豹。

小兔子这么喜欢她？

为什么要为死豹冒这么大的风险，他有什么好⋯

（霸總斐澤：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