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久违的晋升

死灵之书并不完全是一本巫术，它更像一种诅咒。

学习这种巫术的人，能从中汲取力量，但汲取得越多，就越容易被侵蚀。

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利用各种拥有剧烈灵魂毒素的东西去对冲。

而这种条件非常苛刻，一般人首先想都想不到，就算想到，也不敢轻易尝试。

但更重要的其实并非想象力，而是验证的条件。

研究出方法的人，是利奥波德·贝滕，虽然没有确确实实在活人身上尝试过，但按照阿利多斯的说法，他至少在局部环节测试过多次，表明是可行的。

那时候，贝滕已经是享誉帝国的宗师级炼金术师了，所以才有局部测试的条件，普通人没有容错，就更不敢随便使用那些剧毒物件。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其实根本的限制条件，是金钱。

巫之心三阶，就需要利用价值几百个金镑的剧毒蛛魔中眼来破壁，后面的材料只会更贵。

而会去染指死灵之书的，往往是那些机缘巧合之下获得的穷逼，世家贵族里，但凡有点见识都会禁止族人修习，就像过去的洛林家族。

林恩也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无人敦促，连藏书馆的管理员都辞退了，换成打扫卫生的佣人兼顾，这才有机可趁把东西偷了出来。

总而言之，现在木已成舟，如果不去尝试，他只有死路一条。

往好了想，起码他有一位强大的传奇巫师的研究做依靠，成功的概率很大！

他只能这么想。

.....

蛛魔中眼的毒素非常剧烈，但有个缺点，就是一旦泄露，就会迅速失效，因此无法制作毒药。

否则能够毒死十个巫师的毒素来源，绝对不止几百个金镑就能买到。

不过这种特性就苦了林恩，他要给自己下毒，还得费一番周折。

用阿利多斯提供的配方配置溶液，价格不贵，两个金镑就能搞定，这样能在中眼破裂之后短暂留存毒素一分钟左右。

林恩要在这一分钟里，利用巫术阵列连接溶液，让毒素顺着感知侵蚀灵魂。

从容纳毒素到阵列，需要的都是经验和知识，不得不说，阿利多斯就是一个狗肉云端存储，能把利奥波德·贝滕的研究全都记下来。

嗡嗡。

巫术阵列忽明忽暗，勉强亮了起来。

林恩的巫之心三阶太弱，想要维持都很困难。

好在蛛魔中眼的毒素非常猛烈，只是短短两三秒时间，立刻就已经深入了灵魂。

“嗯....”

林恩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鼻子里滑出两行鲜血，染红了提前搭在胸前的毛巾。

此时的他感觉自然非常痛苦，就像脑仁被一把尖刀贯穿，疼得就想要满地打滚。

但这并不是放松的时候，他要趁着毒素侵蚀的时候，利用死灵之书的方法冥想，让毒素浸染无瑕之心的壁，再引导巫力与其相冲。

阿利多斯安静地蹲在一旁，心里其实非常紧张。

第一次尝试，就是最关键的一次，如果可行，就意味着利奥波德·贝滕研究出的方法可行，那么林恩可以用这个方法一直晋升，避免灵魂飞散的结局，还能从死灵之书里得到巨大的好处。

但他没有说的是，这次就算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可以利用自己的灵魂威压挽救林恩的灵魂，当然这种方法顶多用一两次，因为现在的林恩还是个菜逼，灵魂也很脆弱，不可能反复折腾很多次。

他之所以没有明说，是因为要抵抗毒素侵蚀和维持死灵之书的冥想，需要极其强大的意志力。

如果提前告知退路，或许会降低一点决心，从而增加失败的概率。

不过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林恩从毒素入体的第一秒开始，意识就非常平稳。

尽管感觉很痛苦，汗水和血水一齐从脸上滑落，可他依然维持着清醒的意识，这会让痛苦的感受更明显，可他竟然一直都能坚持住。

因为他的坚韧，原本生死攸关的大事，莫名变得很平静。

当。

当。

当！

阿利多斯尖塔下面的大钟响了三声，林恩睁开了眼。

“怎么样？”

原本渐渐平静下来的大灰狗又紧张起来。

林恩眨了眨眼：“我晋升到四阶了。”

“没想到破壁的时候还能晋升？”

阿利多斯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然后马上找补，“我的意思是，我早就料到了，这足以证明，死灵之书所提炼的巫力，正好能够对付你这个体质！不过接下来，就需要大量的炼金灵药来促进了，拍卖场那边...”

他叽里咕噜的时候，林恩两眼一闭，噗通一声晕了过去。

.....

沉睡了一整天，林恩才终于醒来，时间到了第二天中午。

经历了极致的痛苦和疲惫之后，得到的是一身轻松和舒爽。

晋升到巫之心四阶之后，他明显感觉身上灌注了一股更加精进的力量，这种感觉被掩埋在两年前的记忆里，唤醒之后是如此熟悉。

“你醒啦？”

阿利多斯用前爪捂着鼻子，“我的建议是，你先去洗个澡，蛛魔剧毒作用过后，会散发出腐烂的气味。”

林恩还没睁眼就已经问道了，就算不说，他也打算这么做。

一番清洁过后，房间和他自己都重新变得干净。

他当然不会阿利多斯为什么不趁他昏迷的时候把房间收拾了，因为对方一定会说“我只是一条狗”。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问道。

阿利多斯说道：“巫术，你现在需要去找你的教授要一本功能性巫术，只有实践才能让无瑕之心和死灵之书相融，否则你很难继续晋升。”

林恩都乐了。

“我，班级并列倒数第一，以巫之心层次的实力去找教授要巫术？能要到才见鬼了，学院里的正常狗都知道，只有达到施术者的层次才能用巫术。”

阿利多斯早就料到这一点，他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只是一般说法。阶层是人来命名的，如果皇帝下令，取消施术者，把巫之心改成十阶，又有何不可呢？”

林恩收敛起玩笑的神色：“你的意思是，死灵之书已经强到可以让我在巫之心四阶就学会巫术了？”

“那是当然。”

阿利多斯有事没事就要哼一声，“别说隐秘级的巫术，就算是超高等的一般货色，也能在巫之心阶段掌握一些不太困难的功能性巫术。”

林恩哦了一声，就准备收拾东西出发，但突然愣了一下。

“不对啊，你手里就没有一点厉害的巫术？我就算去找教授，也只能学到学院里公版的大路货嘛，不如咱们直接跳过这个步骤。我可是还要帮你解除诅咒的。”

阿利多斯鄙夷的说道：“我能印刻的巫术，至少也得巫师层次才能掌握，就算是你，起码也得到准巫师再说，或者...我倒是知道一些全阶段或者成长型巫术的下落，不过都在红龙的巢穴，太古巫妖的古堡，蛛魔统领的深渊这种地方，你敢去吗？”

林恩讪讪地说道：“我还是先去问问菲洛尔教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