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S瞥了一眼周围——
那些被她亲手炸毁的出口，垮塌了的通道废墟，已经彻底堵死了出去的路。
她当然可以再次炸开。
只要谢烛离他远点，并且在她炸得时候，只旁观不捣乱就行。
“可恶！”
姬S咬碎银牙，手上抓着皮鞭再次发力。
然而她就像在拉扯一个巨大的石佛——
对方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晃动一下。
谢烛忽然冷笑一声，手腕一抖——
咔！
腕骨清脆地骨裂声传来。
姬S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像被投石机抛出去般失去平衡。
她倔强地想要握紧皮鞭，却见一道寒光闪过——
谢烛的砍刀已然出鞘，刀锋上流转的寒芒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正对着她持鞭的手腕斩来！
那一瞬间，姬S终于害怕了，不得不松手弃掉长鞭。
破空声忽然传来。
谢烛夺下了它的武器后，反手一扬，精准地抽在她踩着高跟鞋的脚踝之上。
在窥见未来的时间碎片中，谢烛早已看见了所有可能
他果断选择了能让姬S失去平衡的一支——
黑色的皮衣，精心打理的卷发，在地面上铺成一片的涟漪。
谢烛再次抬手，落下。
惨叫混合着愤怒的颤音，卡在嗓子眼里化一声呜咽。
痉挛，弓起。
那些平日里凌厉的线条此刻全都失了分寸，变成支离破碎花瓣绽放开来。
破风的声音她身后响起，像是雨点敲打玻璃的般密集。
每一下都像踩在紧绷的琴弦上。
每一下琴弦间的相互碰撞，又都会发出清冷的颤音。
然后又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着。
她的指尖在地面上抓挠出浅浅的痕迹，那些压抑在喉间的音节最终化作一缕白雾，消散在静默的颤动。
——
不多时，姬S已皮开肉绽，惨叫声逐渐变调，最后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
她像条被驯服的小野兽般在地上抽搐着。
跪在那不停颤抖不停求饶：
“我愿意……臣服于您……”
她的声音破碎如被碾碎的琉璃，混着血沫从齿间溢出。
曾经的高傲，此刻也只能蜷缩在尘埃里，颤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残叶。
皮衣裂开的缝隙间，鞭痕如绽放的暗红色蔷薇，蜿蜒在她苍白的肌肤上。
谢烛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我不接受”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继续了。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对恶人施加惩戒，而不是……
而不是——
至少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我可以献……献上我的忠诚！”
染血的指尖抓住他的裤脚。
那声音里带着扭曲的虔诚，仿佛信徒在向神明祈求救赎。
谢烛低头，仔细端详着那张被汗水与血污浸染的脸庞。
那双曾经睥睨众生的眼眸，此刻蒙着氤氲的水雾，却在痛楚的涟漪中泛起异样的星芒。
殷红的血珠从咬破的唇角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肌肤上勾勒出妖冶的纹路。
她应该为自己的的罪行付出生命。
但——
绝不是用现在这种形式。
她应该死于极刑，而不是极乐。
“你说你要献上一切？”
谢烛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有话。
他记得档案显示她有一个收容物——
痛苦面具，难道她指的献上一切，是指这个？
“你要给我你的收容物？”
谢烛停下抽打，直接问道。
“嗯……我愿意……立刻将它……啊……献给主人！”
姬S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声音就像是被揉碎了一般，夹杂着痛楚与诡异的欢愉。
“拿过来！”
谢烛命令道。
“是，我的主人。”
她背对着谢烛，像条受伤的蛇般蜿蜒爬向炼成阵中心。
用染血的手指推开那些干瘪的尸体。
在尸堆后面，一座小小的黑曜石祭坛静静矗立，上方悬浮着的黑色面具正在缓慢旋转，表面流淌着水银般的光泽。
谢烛微微一怔——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痛苦面具”。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是戴在姬S脸上的那个呼吸阀面具。
姬S爬回谢烛脚边时，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黏稠的血痕。
她仰起脸，眼中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
“主人...这是炼成阵的真正源头...”
她的声音甜腻得发颤。
“请收下...您卑微的奴隶的...奉献...”
姬S泛着白眼，除了那翻涌而来病态狂热，也隐藏着阴冷的算计。
伸手去拿吧……我的主人，只要接触它的瞬间……
她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尖笑：
我就还有翻盘的机会，等一下我会让你跪在我脚边……
哀嚎，求饶！
谢烛缓缓走向面具，似乎没有意识到隐藏的危机。
细碎的脚步声响停了下来，谢烛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向那副狰狞的面具。
他看似毫无防备的姿态，让姬S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她死死地盯住谢烛，直到他的手指碰触……
……
人体是很脆弱的，即便是在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
内脏之间也在挤压，骨骼关节也在摩擦，这些都会带来一定的痛感。
只不过被分泌的激素短暂麻痹了。
才让人感觉不到。
而痛苦面具——
这件收容之物的确能增幅使用者的各方面属性。
但负面效果惊人，代价就是能将人类的痛觉神经放大数十倍还不止。
戴上它之后，那些被激素麻痹的日常痛楚，都将化作具象化的地狱图景，在神经末梢轰然炸开。
就算你的收容物能容纳痛苦……
姬S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掌纹蜿蜒而下。
也终将有着极限。
任何人第一次拿到痛苦面具的瞬间，都会产生足以让最坚强的战士崩溃的剧痛。
没有人能承受这种极致的痛楚。
然而，当谢烛的指尖触碰到面具边缘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团漆黑如墨的面具突然液化，像某种远古深渊苏醒的活物，顺着他的指缝攀援而上。
粘稠的黑暗在体表蠕动，转眼间就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形成一具不断扭曲的黑色茧壳。
无论他怎么样去撕扯，黑液都不会停止，一直不停地蠕动，增值……
将他包裹其中……
谢烛终于有些慌乱了。
而此时，姬S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她同样诧异痛苦面具会异变。
但不重要，她闻到了猎物受伤时散发的血腥味。
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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