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靠谱的亲戚与值得信赖的朋友

“新日”当夜，被发现偷跑出去的薇菲儿正被米莉女士教训，然后因为没盯紧薇菲儿，米莉女士又被她的父亲教训着。

唯一一个事外人——康门厄守，在一旁劝也不是，帮也不是，一边是自己媳妇，另一边是自己老丈人。

不过还有薇菲儿，他可以选择带着薇菲儿在旁边看着。

暂时忽略掉这边的小打小闹，教堂早早准备的一切就是为了庆祝“新日”，这是新的开始，原为庆祝三大主神的诞生，如今更多的，则是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期盼。

而不仅仅是在这处小小的教堂里，在每个国家，在每处城市，只要是“秩序”信仰所遍及的地方，就都有人在庆祝“新日”。

“不过最近也闹得不大安宁啊……”

“是啊是啊……”

“会不会……”

一段奇怪的对话引起了薇菲儿的注意，可当她想继续听个真切时，人群便已将那两人推得越来越远。

来不及深究，瑟薇丽安又找上了薇菲儿。

她把那盒留在教室的饼干带了过来。

“薇菲儿，看，还有好多。”

瑟薇丽安摇了摇盒子，里面的饼干碰撞纸壳子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取出一块饼干递给薇菲儿。

“呐~！”

薇菲儿接过饼干，放进嘴里慢慢品尝。

嗯……味道没变，依旧微甜清脆。

“薇菲儿，要出去玩吗？”

薇菲儿看了看母亲，有些犹豫。

瑟薇丽安自然而然地看出了薇菲儿的顾虑。

“没关系，我在这陪着你也行。对了，薇菲儿，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晚宴吗？我以前好像都没见过你。”

“嗯。”

前几次的“新日”，薇菲儿都躲在家里，因为她实在不想大晚上的去外边吹风挨冻。

“我就说嘛，像薇菲儿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容易隐藏在人群里。”

薇菲儿给了她个白眼，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这闲聊的功夫里，老主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人群正中央，碍于身高问题，薇菲儿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轻叹口气后远离了人群。

瑟薇丽安也没注意到，只是全身心投入在这场晚宴上，竖着耳朵，听着老主教的发言。

远离了人群的薇菲儿总算有了些许安宁。

漫天飞雪若飞花，片片无情入凡尘。

这就是这片大陆的冬天，而大陆从来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们并不理解这个“名字”存在的意义，同时也没有办法做到统一所有人的意见。

意见不一是因为不仅仅只有人族生活在主神的庇佑下，还有许多神所创造的子民们，他们造型各异，理念不同，跟一些原住民“共处”在这片大陆之上。

唉，只是可怜，在这片大雪之下不知又有多少生灵即将死去——因为神明的谎言而死。

虔诚的教徒歌颂“秩序”的荣光，盛大的晚宴即将开场。

声声和谐，声声混乱，看呐，白净的雪掩盖了土壤，不留任何一丝痕迹。

薇菲儿的脚步踩碎脚下的积雪，她已经离开的有点远了，风雪中，她看着远处被火焰照亮的教堂，愣愣出神，亦如前世她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屋外的孩子们。

欢笑声是多么冰冷，在笑容上甚至能够看到疏远，不过这份笑容是来自自己的。

薇菲儿也明白就这么不辞而别并不大合适，但她想任性一回，无它，因为外边太冷了。

大冬天的躲屋子里多暖和，嗯？你问为什么不参加晚宴？

晚饭什么的用家里的饼干对付下就行，不至于贪那点口腹之欲，而且她也不习惯人群。

可当欢声笑语自背后不断传来时，她又有些不甘心。

微风吹奏今天的月夜，歌舞与佳肴将驱散寒冷。

“神的子民啊，你们不用再受苦。”

“神的孩子啊，你们不必再惶恐。”

平常的祷告词以歌声的形式出现在晚宴上，米莉带着圣乐团的各位一同为诗唱班伴奏。

当瑟薇丽安试着找薇菲儿搭话时，她才发现薇菲儿不见了，之后便费力地在人群中寻找薇菲儿的踪迹，在问了好几个人后，才得到薇菲儿的寻踪。

在回家路上还未走出多远的薇菲儿忽的听到了有人喊她。

“喂，你怎么跟空气似的？你要去哪？”

薇菲儿寻声看去，瑟薇丽安正站在不远处，招着手，向她打着招呼。

随后瑟薇丽安一路小跑，来到薇菲儿面前。

“薇菲儿，你咋了？不参加晚宴吗？今年的晚宴很好吃的，你看我偷偷给你带了点。”

晚宴还没正式开始，但瑟薇丽安已经不小心从后厨的桌子上捡到了一些没人要的葡萄面，又一不小心地带出了宴会现场。

“冷。”

“那不回去吗？，教堂那边很暖和的。”

瑟薇丽安裹住薇菲儿的手，哈着气，帮她的手取暖。

“吵。”

“那我们站远点呗。”

瑟薇丽安笑得很开心，至少在这月光下，在一片白雪的映衬下，她的笑没有任何瑕疵。

或许是因为瑟薇丽安一路小跑，薇菲儿能清楚地看到她额上的汗珠。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这么冷，还这么远。”

嗯，是难得的长句。

“我们不是朋友吗？”

薇菲儿瞳孔微微睁大，但又很快平复了心情，手很暖，心里也很暖。

“嗯，朋友。”

月光见证两人的友谊，纯洁若白雪。

而随着月亮逐渐下沉，在教堂内外欢闹的人群渐渐散去，皑皑白雪重新将先前的热闹吞没，独留下一片冰寒。

沉浸在感情中的米莉夫妇走在回家路上时，才意识到薇菲儿丢了，但他们并不着急，因为有可能是老主教留下了薇菲儿，毕竟是抱孙女嘛。

而在教堂里，点着人数的修女发现瑟薇丽安不见后也是上报给了老主教。

“没事，那孩子跟我家孙女玩得好，应该是跟着我孙女一块回家了。安心睡吧。”

而回到家中的米莉夫妇也没有发觉任何异样，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

“那么两位，还请麻烦你们将罪状以及犯案过程如实招来，不然的话……”

次日早，平日里温婉的米莉女士，此刻正拿着……额，搓衣板，教训着眼前的俩只小崽子。

嗯，是难得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