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凤雏入曹营

二人连夜过江，抵达曹营后，得以稍作休息，度过一夜的平静时光。

次日清晨，营中水寨的点将高台上，人声渐起。

蒋干携庞统沿着营门缓步而入，低声解释道：“昨夜我入见丞相，丞相本欲连夜会见先生，却又恐夜晚冷清，有失礼遇。故此……呵呵，请先生随我来。”言语间带着几分谦恭与期待。

庞统轻轻一笑，并不在意。

此时，从营门通往点将台的路上，两旁已列满文臣武将：曹仁、蔡瑁、张辽、荀攸、程昱、贾诩等人悉数到场。

阵容庄严肃穆，不可谓不盛大。

曹操见庞统步入大营，便从台下缓缓走下，全身红袍金甲所映衬出的威严气势逼人！

最高领导降阶相迎，虽然曹操不是皇帝，亦可见其诚心！

对庞统而言，这样的场面已是极高规格的礼遇了。

孙权嫌弃庞统相貌丑陋，不予重用；刘备最初也只给了个县令；说到礼贤下士，还得是曹操！

未及近前，曹操已高声呼唤道：“凤雏先生！凤雏先生！哈哈哈！”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如春风拂面。

庞统也快行几步，躬身行礼：“拜见丞相。”

曹操赶忙扶起，先是眼神赞许的看了蒋干，随后柔声说道：“先生免礼，昔日我曾闻‘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不想那诸葛亮误堕泥沼，屈从于刘备。今操得先生惠顾，则天下将安矣！”

“丞相过奖。”

“帐内已为先生设下酒宴接风洗尘，先生快请！”

庞统摆了摆手：“且慢，统素闻丞相用兵有法，今愿一睹军容，再行宴饮不迟。”

曹操与蒋干对视一眼，眼里皆是喜意。

这庞士元来我这里，不先行宴饮，反欲观察军阵，当真实干之士！

“好，好！就依先生所言。”

“来人，备马！”

众人抵达水军训练场，只见碧波荡漾之上，数百艘斗舰整齐排列，组成方阵。

此刻正进行水上战阵演练，舰只时而分散开来，时而又迅速汇聚，如潮水般变幻莫测，阵势严谨而有序。

不远处，一艘摇晃不定的艨艟上，一群士兵正苦练战斗技巧。由于水浪颠簸，不少士兵扶着船沿脸色苍白，一边努力稳住身形，一边忍不住呕吐起来。

曹操眉头紧锁，面色略显凝重，当即问道：“蔡将军，这水军操练为何如此紊乱？”

蔡瑁赶紧上前解释：“回丞相，荆州水军久熟水战，我便令其进行战阵训练。北地水军尚不习水性，波荡摇晃之时，士兵多有不适，瑁便使其锻炼水性！”

曹操闻言面色稍缓，自知北地水军确实未能适应江东波涛汹涌的环境。

“凤雏先生可有良策教我？”曹操有些期待的问道。

庞统笑了笑，“统心中已有规划，待视察军阵完毕，回到帐中再与丞相细说！”

“哦？先生果真如此？”曹操听闻，不禁大喜，这桩难题一直压在他心头。

庞统笑着摆手，“待宴饮之间，统倾囊相告，以娱众人。”

曹操闻言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凤雏先生真乃妙人也！”他的脸上满是欣慰与期待。

待至陆军大寨，晨光微曦，曹操领着庞统、蒋干齐登高台。

三人立于麾盖之下，目光遥望台下陆军战阵的演练场面。左右两侧，众将士整齐列队，气势如虹。

三人在麾盖下看着台下陆军战阵演练，其余众将各列左右。

瑁凝视着高台上的几人，不禁心头浮现这么一句话语：“麾盖之下，绣袍金甲，持剑而立者，乃曹操也！”

他目光再转向脚下的兵士战阵，不由得感慨：“确实是天下第一陆军！”

眼前的青州兵、丹阳兵、泰山兵以及声名赫赫的虎豹骑等部队，哪个不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兵？

曹操立于台上，自豪之情油然而生，他侧头问庞统“凤雏先生，看我士兵是否威猛？”

蒋干闻言身躯微震，这话语听来异常熟悉。

庞统用力点了点头，感叹道：“丞相兵卒，确实威猛！”又抬头往远处看去，“此旱寨真乃世之奇观也！傍山依林，前后顾盼。丞相如此用兵，名不虚传啊！”

“先生谬赞，如今军阵俱已查阅，还是速速为先生接风洗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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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之中，火把摇曳，光影交错。

曹操卸下沉重盔甲，换上素雅常服，端坐于上首之位。酒宴已然备齐，觥筹交错间酒香四溢。

他举起酒盏，目光炯炯：“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幸会，当为天赐鸿福也！”

庞统座位紧挨着曹操，文臣一列更在荀攸，程昱之前！足见曹操对其重视程度。

他微微低头浅笑，一派谦逊之态。

“我奉旨南征，欲破东吴，还望先生良谋赐教！”曹操已然心急如焚，当即直捣黄龙般发问。

庞统先行客套：“久闻丞相礼贤下士，承蒙错爱，统不胜感激！”说罢，与众人举杯同饮一盏。

正当众人斟酒时，庞统忽然一声大笑，引得众人侧目而视。

曹操疑惑问道：“先生为何发笑啊？”

庞统朗声回应：“哈哈哈哈，我笑那周瑜无谋，诸葛少智！诸葛亮虽然满腹经纶，只可惜明珠暗投，不识天时也！”

蔡瑁心中暗笑，原来华容道上曹操行为竟是学的庞统。

只是这后半句，确实如此。

水镜先生曾道：“卧龙虽得其主，但不得其时，惜哉！”

刘备终是底子薄弱了些，若是加上自己荆州底蕴，或可助刘备、孔明得其天时！

曹操却疑惑道：“孔明神机妙算，我数次吃他大亏，先生怎说他不识天时呢？”

庞统缓缓答道：“昔日孔明曾作隆中对，曰：‘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然而，他却不知如此战略要地，乃兵家必争之处。一旦得手，必腹背受敌，自顾不暇。怎会有余力去攻打巴蜀，扫平南夷呢？”

蔡瑁听这话差点笑出声，不禁想问庞统：“凤雏先生可知攻打巴蜀是谁去的？”

曹操微微沉吟，然后问道：“先生以为周瑜是何等人物呢？”

庞统不屑道：“周瑜不足挂齿，其人弹琴吟唱稍有风骚，统兵打仗则徒有虚名！”

“再者，周瑜气量狭窄，不能容人，孔明过江助他，他却三番五次加害于孔明如此气量，怎能成就大业？”

曹操听后，露出笑容，举起酒盏，又与众人相饮。

庞统此时缓缓问道：“请问丞相军中可有良医否？”

“先生可有何病疾？”

“呵呵，非我有疾，只是北军不习风浪，日夜于江上操练，必然多病！”庞统笑着回答。

曹操恍然，“先生所言甚是，我军不服水土，多有呕吐致死者。先生可有良策赐教？”

庞统比划着眼前岸几，沉声道：“此案犹如单船行江！大江之上潮起潮落，风浪不息，北兵不惯颠簸，焉能不病！”

“嗯，正是如此！”

正当曹操点头肯定时，

庞统忽然起身，拔出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