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胜一败

见敌军来犯，两位年轻将领从后方疾步而来，恭敬请命。

“小将焦触、张南，虽生于北方幽燕之地，却也能乘舟驾船。今愿凭巡战之船二十支，直抵敌阵，斩将夺旗，以振军威！”两人声音铿锵有力，满是冲锋陷阵的豪情。

曹操关心道：：“尔等皆生于北方，不同江南水战兵将，对水上战术未必精熟。两军交锋关系生死存亡，切不可轻视性命，当以慎重为要！”

此时曹操虽有些飘然，但其长期戎马，经验绝非一般人可比。

“若不取胜，甘受军法！”两小将虽是立功心切，也算的上忠勇可嘉。

未等蔡瑁说话，于禁在一旁抢先道：“丞相，现我水军大船皆已连锁。只有小船，每船仅可载二十余人，恐怕不利接战啊！”

此番举动有越界之嫌。

蔡瑁却只是看了看于禁，没有出声，心中暗道：“你自己送上门了！”

年轻小将却再次请命：“若依大船取胜，何足为奇？我与张南各领十只小船，即可得胜而归！”

曹操点头应诺，念其气盛，且小规模接战，输了也不影响什么。

“嗯，如此便给他二十条船，再派五百精锐军士，多备长枪硬弩。另将大寨战船驶出江面，以远威慑之！”

“是！”两位小将领命出击。

待他们离开后，曹操俯身低声吩咐道：“文聘，你领三十支战船前去接应。我料此行二人未必能胜，我意试探东吴水军实力。如若不利，即速速接应回来！”

这一番部署，看得出曹操在军事上还是非常重视东吴水军。连环战船速度较慢，所以蔡瑁、张允是水军都督，须坐镇大船，此时最懂水战的就是文聘！

此刻东吴三江口水军大寨，周瑜、鲁肃并立寨前，见曹营水军从水寨之中出击，周瑜问道：“曹军来犯，何人愿出战与我擒之？”

身后韩当、周泰整装待发，两人齐步上前，请缨道：“我等愿为先锋，出阵破敌！”

周瑜见是这两位猛将，不由得微微一笑，“好！其余各寨严加防范，不可轻动！”

“是！”

此时，两军先锋已经开始交锋。

此时，两军先锋已率先交锋。

曹军焦触、张南两位小将，一持三尖两刃刀，一执方天画戟，两人英姿勃发，气势非凡。

然而身为北方兵卒，对水战经验缺乏，只能不断高喊：“放箭！放箭！”口中催促着弓手加紧弩箭射击，同时试图将战船靠得更近，以求打成接舷战。

东吴水军却显得从容不迫，他们盾牌连环抵挡着密集的箭雨，如铜墙铁壁般稳固阵脚。

忽然间，只听周泰一声怒喝：“快掷飞镖！”只见东吴兵士从腰间抽出尖锐飞镖，一齐掷向曹营船只。

飞镖划破空气，“嗖嗖”作响，在波光映照下闪烁寒芒。

多名士卒或直接被杀，或掉进水里，瞬间曹军伤亡惨重。

而东吴水兵借机迅速逼近。

眼见局势突变，在曹军一片慌乱之中，韩当、周泰率领精锐勇猛冲上敌船。

激烈交锋之间，只听韩当一声怒喝，他挥刀斩向焦触，那北地小将终难抗衡，被一刀斩杀于甲板之上。

而在后方的文聘则沉着冷静，他观察着双方激烈缠斗的局势，并未急躁莽撞，而是在两军接舷交织之时迅速驶过，并灵活掉头。

他目光坚定，为迎接随后出动的铁索连锁大船做好包围东吴水军的准备布局。

江面上的杀声震天，两支大军纠缠厮杀。然而凭借人数优势与稳扎稳打的阵法，此刻明显东吴占据了上风。

曹操在楼船上眼见战事不利，却只是微微一笑：“看来只有动用我连环大船，方可御敌啊！”

“蔡瑁，张允！立即出动！”

“是！”

“是！”二人应命，即刻驾驭连锁大船破浪而去，全速奔赴激烈的战场中心！

江风呼啸，大旗猎猎，硝烟渐浓，这场波澜壮阔的水上对决愈发紧张激烈起来。

韩当、周泰见大船出动，此二人自不知其中计策，只能连忙指挥着士兵冲上去迎战。

船逐渐逼近，那曾在此前战斗中屡试不爽的战术，在面对这铁索连环的大船时，却显得无计可施。江风卷起浪花拍打船舷，铁索紧绷将多艘战船牢牢锁链相连，一艘艘宛如巨兽般稳稳推进。

蔡瑁在船上不禁感叹：“这铁索连环战船确实厉害，若非是火攻之计，还真能踏破江东！”

此时韩当、周泰被围困于江心狭窄水域，左右皆无援军，只能苦苦支撑。两人紧握手中的兵刃，目露坚毅，但面色难掩疲惫与焦急。

周瑜远眺江面见曹军出动连环大船，虽知敌方势强，却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微笑，那笑意中透出笃定与从容。不多时，他又望见二将被困水中，即刻高声喊道：“速速鸣金收兵！”

韩当、周泰骤闻鸣金之声，皆如获救般急忙吩咐士卒调转方向，往东吴水寨驶去。

“快快划桨！快快划桨！”敦促之声不绝于耳。

蔡瑁率领的连锁大船随后紧随其后猛力追击，不过这些庞然巨舰虽威猛，却不及小舟灵活迅捷。随着追击持续，大船与东吴水军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

文聘则率领数只小舟没有盲目追赶，而是谨慎地快速靠近友军的大舰侧翼，稳字当先。

楼船上，曹操看罢此情此景，不禁笑意荡漾于唇边。

他转头向身侧程昱投去一瞥，“好！此战若胜，可证我连环大船威力确实无穷！”

眼看着距离渐远，再难追及东吴水军，他立刻收敛笑容，下令道：“鸣金收兵，以防周瑜有所埋伏！”

韩当、周泰二人回到营中，脸上仍带着几分疲惫，恭敬地跪倒在地，请罪道：“大都督，我等出师不利，甘愿受罚！”

他们心中隐隐紧张，毕竟黄盖前番受罚之苦犹在眼前，那时几近丧命，此次战败，不知又将面临何等责罚。

却见周瑜面色平和温柔，他目光柔和，没有半分怒意。嘴角轻扬，淡淡一笑道：“二位将军请起。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挂怀！”声音如春风拂过心头，让人顿觉温暖与释然。

韩当、周泰对视了一眼，不知周瑜是何意，却也心生庆幸。

他们缓缓起身，再次恭敬行礼，道：“谢大都督，不斩之恩！”

鲁肃眉头微蹙，神色中流露出几分疑惑，缓缓问道：“大都督一向法度甚严，为何今日韩当、周泰战败而归，却不见处罚？”

周瑜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淡然的笑意，语气轻松而从容地解释道：“此战，我本就需他们一胜一败。

“何为一胜一败？”

“曹军单船出战，我定然要胜他，不胜则不足显示我水战优势！待其以连环战船出击，我当然要败，否则便不能使曹操深信庞士元连环计之精妙！”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会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声爽朗回荡在大帐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