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内城凭证，另一个作用

“你……”

格兰眼神微颤，组织起语言：“看不见那些卫兵？”

“哪有卫兵？”露米娜理所当然。

目光直视着对方，格兰的视线甚至让露米娜感到些许不适。

后者正想开口，就听格兰深吸一口气，直直发问。

“维德奥丝……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露米娜有些疑惑，但看格兰神情异常认真，便稍微压下。

“当然听过。”露米娜点头，“记得是哪个神来着……”

“契约与律法之神。”格兰道。

“对！”

待格兰提醒，她顺其自然将这个答案看作是自己回答，反问一句：“和你刚才说的有关系？”

“下水道里，我给你签的那份契约。”清楚意识到露米娜的异常，格兰说着，几乎能猜到对方会作何反应。

“由维德奥丝担保，契约内容将必然实现。”

“看不出你还信神？”露米娜就近搬来一把矮凳坐下。

“神明契约，保证契约内容会实现？”她满不在意。

“说倒是这样说，不过哪是真的？那家伙不就坑了我一回。”

叹了口气，她心有余悸：“没啥用的。”

不出意外是契约等级太低无法束缚一名二阶职业者，格兰心想。

但对方这番回答已经足够格兰验证自己的猜想。

“不认为维德奥丝真正存在，或者说，不相信有这种力量存在？”他以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就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见闻来说，维德奥丝的真实性对于帝国人民来说毋庸置疑。

属于底层逻辑。

脑中回忆起艾罗拉与迦恩斯的约定，并非购买画具，而是“后者会将外界的事物讲述给前者”。

“内城区的人，不能随意外出？”格兰先是这样说着。

下一秒，又不禁改口。

“……还是不能外出？”

想法闪过的后一个瞬间，格兰转而问向露米娜：“你去过城外吗？”

“你这又是什么问题？”露米娜表情无奈。

她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格兰的错误观念。

“你是觉得我出生那么久都只待在这座城里没出去过？”

“行了，要是没啥事就走吧……我准备关门了。”说到关门，她心情又好上几分。

提前下班，并且不用担心债务。

上次这种情况得扯到天远前，连她自己都有些忘了。

可格兰并未受她影响：“去过其他城吗？”

“或者坎伯雷城管辖范围外的地方？”

不用露米娜再回答，格兰只需确认她的反应，随后离开。

清楚“对方身上存在异常”这个结果，再据此往前推去，几乎不会遇到什么难题。

他思考着，为何自己能够看见那些卫兵，自己跟露米娜最关键的区别在哪？

唯一存在的，只有内外城区的分别。

是否是内外城区居民在本质上就有所差别，格兰对此不得而知。

但他可以确认另一种可能。

——内城区入城凭证。

克托斯不出意外是坎伯雷城的最强者，再不济也是其次。

而在葵丝姐的思维中，克托斯仍需要这枚凭证才好进入内城区，甚至后者都能用这个作为借口，说服对方自己没参与内城区的事情。

没有权限……这种事，概率很小。

那么，就等同于在表达“凭证对进入内城区的人不可或缺”这一观点。

从衣服内侧拿出内城凭证，格兰放在手中，隐约瞧见自己的倒影。

他没有直接将凭证丢开，以免发生些超出控制的事情。

利用【截破】看去，丝丝线条自凭证内部延伸而出，分化，连接。

变作为近似于“茧”的形状将格兰包裹，他只得从丝线空隙中窥见外面的景象。

恍若那只成年魅魔创造出的幻觉一般，异样丝线无边无际，将整个天空，或者说整个内城区覆盖。

不仅如此，格兰还发现那些代表巡逻卫兵的线条之间几乎没有差别，相当于“他们都是同一个生物”。

还想再多确认些东西，忽然，他感到腰侧冒起阵热量，紧随着一道刺痛。

【截破】催生的能量流被强行断开，格兰感觉肌肉一抽，疼痛传来。

“被反过来截破了？”格兰喘着气。

试图像以前那些自己吐槽自己从而冷静下来，可却没有效果。

一股冲动自心中升起，格兰确信，只要将那枚凭证拿开，自己就能看清这内城区到底是番什么景象。

问题在于。

“就算看见也做不了什么。”如此说着，他将凭证粗暴塞回衣物内侧口袋。

“这些东西和我差得太远了。”

他这会儿连成为职业者的基础条件都还不清楚，更别说这事还跟二阶层次的克托斯有关。

当格兰回过神时，他已经回到外城区。

跟进入内城区时还要检查凭证不同，离开内城区时，旁边那俩复制人卫兵连看都没看格兰一眼。

格兰心想，估计没有那枚凭证，要不是压根出不来，要不就是在脑海里出去逛过一圈，实际没踏出半步。

克托斯连修改记忆这种事都能做到，想达成后一种效果，对他来说应该不算太难。

“再去找克托斯问？”他半开玩笑地说。

“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

就算回答，知道更深层那些内容，对他来说也是没用。

看向周围，行人自他身旁经过，聊着天，讨论着一会儿要去哪里放松。

在边境军不出问题的前提下，所谓边境四城并没有多少压力。

就算有情况，基本也都会由冒险家协会处理，和普通居民没什么关系。

“一直没见过什么城主，是因为在内城区处理这些事情？”他摇摇头。

想点好的……比如，他能利用【截破】以丝线的形式看见元素，那是不是能试着学习之前不能学的两样技能？

暂且别管那么多，就算要管，也等自己变得更强再说。

思考着，他准备回去一趟，拿上那两页讲解纸。

一旁传来声音。

“这位先生，看你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格兰瞟去，是那晚在酒馆里被柯格纳拽下来的吟游诗人。

“需不需要我为您稍微排解下烦恼？”

吟游诗人一手抚在胸前。

“价格是……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