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临索托城

索托城南,一片农田与破败房舍的交界处。几间摇摇欲坠的木屋,一块饱经风吹日晒、字迹都快磨平的“史莱克学院”破木牌,就是全部。

几个半大孩子探头探脑,夹杂着几个衣着朴素的家长,脸上大多带着怀疑和犹豫。

队伍不长,气氛沉闷。一个身材魁梧、金发披肩的少年抱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歪斜的门框上,眼神带着审视扫过排队的人。正是戴沐白。他刚打发走一个魂力才十六级、武魂是锄头还吵吵嚷嚷的家伙,心情不算好。

“下一个。”戴沐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萧然走上前。他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服,掩不住挺拔的身形和那份经历生死磨砺后的沉稳。脸上和手臂的擦伤已经结痂,新生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光洁。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平静,仿佛能看透人心。

“姓名,年龄,武魂,魂力等级。”戴沐白公式化地问,目光在萧然脸上多停留了一瞬。这小子…气质有点特别。

“萧然,十二岁,武魂金铲铲,二十一级大魂师。”萧然声音平稳。

“多少?”戴沐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周围几个排队的孩子和家长也投来惊讶的目光。十二岁二十一级?这速度有点吓人。

“二十一级。”萧然重复。

戴沐白直起身,脸上那点懒散消失了,多了份认真:“武魂金铲铲?器武魂?展示一下。”

萧然伸出左手。光芒微闪,一柄长约三尺、通体流转着温润内敛的混沌光泽、形态古朴厚重的金铲出现在他手中。铲刃边缘隐约有暗金锋芒流转,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感。

“铲…铲子?”一个排队的男孩忍不住嗤笑出声,“种地的?”

“搞什么?二十一级大魂师,武魂是铲子?糊弄谁呢?”旁边有人低声议论,怀疑的目光更浓了。

戴沐白眉头也皱了起来。史莱克收怪物,但一个器武魂是铲子的大魂师?这武魂能干嘛?挖坑埋自己?

质疑声中,萧然神色不变。他心念微动。

嗡!

两个金色?两个魂环自他脚下骤然升起!

第一个魂环金光灿灿,圆融稳固。

当第二个魂环出现的瞬间——

嗡——!!!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魂环并非纯金!深邃的幽蓝与炽烈的赤红如同液态宝石般完美交融,形成瑰丽的底色,而在红蓝交织的核心处,一道璀璨夺目、仿佛由纯粹阳光凝聚的金色光带贯穿始终!整个魂环散发着如同实质潮汐般的磅礴能量波动!那股威压,远超普通千年魂环,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悸动的混沌与尊贵气息!

千年魂环!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刚才嗤笑的男孩张大了嘴,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怀疑的目光瞬间被无边的震惊和骇然取代!

戴沐白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抱着的手臂猛地放下,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他死死盯着那枚颠覆常理的魂环,心脏狂跳!十二岁,二十一级,第二魂环一千年?!这已经不是怪物了,是妖孽!

木屋阴影里,一个原本翘着二郎腿、抱着酒葫芦打盹的邋遢中年人(李郁松)猛地坐直了身体,酒葫芦差点掉地上,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

更远处,一间破屋的屋顶上,抱着胳膊看热闹的赵无极,脸上的玩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和难以置信,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

“嘶…千年第二环?!”李郁松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金…金色的?不对,那是什么颜色?!”有人语无伦次。

“怪物…这才是真正的怪物!”人群炸开了锅,敬畏取代了所有怀疑。

戴沐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向萧然的眼神彻底变了,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炽热。史莱克,要的就是这种打破规则的怪物!

“魂环…是真的?”戴沐白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需要确认。

萧然点头,金铲铲在手中微微一顿,一股厚重凝实的气息自然流露。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浑厚、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小子,魂环年限不错。不过,史莱克要的不是只会亮魂环的花架子。”

赵无极魁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出现在场中,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人群瞬间噤声后退。他目光如电,上下打量着萧然,重点落在他手中的金铲铲上。

“你的武魂,叫金铲铲?看着像农具。”赵无极咧嘴一笑,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审视,“弗兰德院长说了,想进史莱克,光魂力高没用,得证明你的‘怪物’之处。”

他大手一挥,指向旁边一片空地。那里不知何时立起了十几个简陋的稻草人假人。

“考核内容:在我赵无极的魂力威压之下,一炷香时间!”赵无极指了指旁边刚点燃的一根细香,“用你的武魂,在这片空地上,给我造出一个能护住这些‘村民’的防御工事!要求:能挡住我的随手一击!当然,我不会动用魂技,只用魂力冲击。”

他顿了顿,看着萧然,一字一句:“记住,是防御工事!不是让你拿铲子上去跟我拼命!让我看看你这铲子,除了能挖坑,还能挖出什么名堂!”

人群哗然!不动明王赵无极的威压!哪怕只是魂力威压,也足以让普通大魂师寸步难行!还要在一炷香内构建防御工事?挡住他的随手一击?这难度简直变态!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萧然身上,看他如何应对。

萧然抬眼,平静地迎上赵无极审视的目光,没有畏惧,只有一丝跃跃欲试的锋芒在眼底闪过。他掂了掂手中的金铲铲,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明白了,赵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