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京城鬼市现诡异,我撞上了天道复苏的阴谋!

我蹲在酒铺角落,盯着张铁牛往自己脖子上倒酒。

“宋推官,这味儿够冲不?”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衣襟湿了半片,活像刚从酒缸里捞出来的醉汉。

我扯了扯身上的旧青衫——这是从牢里借的死囚旧衣,袖口还沾着半块油饼渣,“再把鞋脱了。”

“啥?”

“鬼市认味儿不认人,脚汗混着酒气,才像蹲夜市的老混子。”我捏着鼻子后退两步,“赶紧的,误了时辰老子扣你三个月俸禄。”

张铁牛骂骂咧咧脱了鞋,我捡起他的破布鞋套在自己脚上。

月光刚爬上城墙角楼时,我俩晃荡到西城门老槐树下,踢了三脚砖缝——这是鬼市的暗号。

地底下传来机关转动声,青石板裂开条缝,霉味混着铜锈味扑出来。

我拽着张铁牛往下钻,头顶的石板“咔”地合上,眼前只剩几盏鬼火似的灯笼,在巷道里飘。

鬼市比我想象的邪乎。

左边摊位摆着带血的人牙,说是“状元牙,咬文嚼字保功名”;右边挂着半透明的人皮,摊主拍着胸脯:“小妾不听话?把名字写这皮上,她准能梦见你拿皮鞭抽她。”

最绝的是中间那堆傀儡娃娃——红绸裹着木头身子,眼睛是两颗黑琉璃珠,我凑近看,其中一个突然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细弱的“阿娘”。

我后颈汗毛炸起来,手偷偷摸向袖里的验毒银针。

“客官瞧上哪个?”

沙哑的声音从脚边传来。

我低头,见个戴斗笠的老头蹲在摊位后,左眼蒙着块黑布,右眼球白多黑少,像团化不开的浆糊——正是“瞎眼吴”。

他面前的布上摆着些破铜烂铁,最显眼的是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要转运?要辟邪?我这儿有祖传……”

“找失踪的亲人。”我打断他,学市井混混的腔调,“上个月西市卖糖人的陈大柱家闺女,听说在你这儿转过手?”

瞎眼吴的手指突然掐住我手腕。

他的手冷得像块冰,指甲缝里沾着暗红的东西,不知是血还是朱砂。

“你身上,有气运的味道。”他压低声音,斗笠檐下漏出半张皱巴巴的脸,“浓得像锅滚粥,招灾。”

我心里一紧,面上装出混不吝的笑:“老丈会看相?那您说说我能活过今晚不?”

他没接话,从怀里摸出张符纸塞给我。

符纸泛着青灰色,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像被雷劈过的树杈。

“贴身藏好。”他松开手,“鬼市夜里有脏东西遛弯儿,这符能挡三道。”

我刚把符纸塞进衣襟,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嗡”地响了一声——像是两块磁铁撞上了。

我假装踉跄两步,借机用余光扫摊位。

最底下的木箱缝里,露出半截红绸——和刚才那个会歪头的傀儡娃娃,裹的是同料子。

等我再抬头,瞎眼吴已经埋着脑袋拨弄铜钱,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场梦。

我拽着张铁牛往出口挪,路过傀儡摊时,那个会说话的娃娃突然直起脖子,黑琉黑琉璃珠对着我:“阿娘,他身上有光。”

张铁牛打了个寒颤:“宋推官,这玩意儿……莫不是成精了?”

“成精倒不至于。”我摸了摸怀里发烫的符纸,“但有人在拿活人气儿养它们。”

出鬼市时天已经擦黑。

我和张铁牛在客栈开了间房,刚关上门,符纸“刺啦”一声烧了个角。

我赶紧把符纸摊在桌上。

焦黑的纹路里,隐约能看出“天道”两个字。

敲门声就是这时候响的。

“谁?”我抄起枕头下的铁尺。

“江湖散修莫言。”门外的声音像老树根擦过青石板,“宋推官,您怀里的符纸,该换个地儿藏了。”

我开了门。

老头穿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腰间挂着个缺了口的酒葫芦,正眯着眼看我桌上的符纸焦痕。

“您怎么找到这儿的?”我把铁尺往身后藏了藏。

“鬼市的风,能吹到京城每个瓦缝。”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酒葫芦“咕咚”灌了口,“您看到的鬼市,只是天道复苏的开端。灵气正在醒,有人想用怨气当引子——怨气越浓,灵气暴走越快,他们就能……”

他突然住了嘴,盯着我发顶。

我摸了摸脑袋:“咋?”

“您系统的光,快把房梁照穿了。”他又灌了口酒,“年轻人,这案子,可比你审过的通奸案、毒杀案,邪乎多了。”

我喉咙发紧。

系统?他怎么知道?

莫言站起身,酒葫芦在腰间晃出清脆的响:“明儿夜里,西直门外老槐树。我带您看样东西——能让您明白,为啥那些人非得拿活人怨气当药引。”

门“吱呀”一声合上。

我望着桌上的符纸焦痕,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天道相关线索,隐藏任务更新:【追查怨气根源】,限时七日。

完成奖励:灵气感应术(可感知方圆十里内灵气波动);

失败惩罚:当前断案等级掉落一级,且……】

我没听完。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啃去半块,像块沾了血的月饼。

莫言的话在耳边打转:“灵气正在醒,有人想用怨气当引子……”

我摸了摸怀里的系统——它此刻热得发烫,像块刚从炉子里扒拉出来的炭。

这案子,怕真是要捅破天了。

翌日,我蹲在莫言的破道观里啃冷馒头。

他蹲门槛上用树枝画符,画一张烧一张,灰烬飘起来像黑蝴蝶。

“确定是玄一道人?”我咬着馒头含糊问。

昨晚他说漏嘴后,我拽着他酒葫芦逼问半宿,现在他眼底青得能挂油瓶。

“那老道的罗盘是用怨气淬的。”他甩了甩树枝,“你闻没闻过法会现场的味儿?甜腥甜腥的,跟烂了的荔枝似的——那是怨气发酵。”

我噎了下,灌口凉水:“所以我得混进去当卧底?”

“不然呢?”他嗤笑,“你以为穿身差服拍惊堂木就能审天道?”

系统突然“叮”了一声。

我低头看——【检测到潜入任务:混入玄门法会,限时半日。

完成奖励:易容丹(时效三刻)。】

得,系统都催了。我抹了把嘴:“丹呢?”

莫言从袖子里抖出颗黑药丸:“早备着。这老道最爱收‘心诚’的香客,你就说前日撞了邪,夜里总听见闺女哭——”他突然顿住,“你不是没闺女?”

“编!”我把药丸塞嘴里,苦得皱眉,“当推官的哪个不会编供词?”

易容丹见效快。

镜子里的我成了个瘦高书生,眉尾有道假疤,活像被老婆挠过的倒霉蛋。

莫言往我怀里塞了柱香:“法会在城隍庙后殿,玄一那厮要给‘冤魂附体’的姑娘驱邪——”他突然攥紧我手腕,“那姑娘,是陈大柱家的。”

我手指一麻。

陈大柱昨天还在衙门拍桌子,说闺女托梦说“阿娘,身上冷”。

我攥紧香,指甲掐进掌心:“走。”

城隍庙后殿挤得像锅饺子。

玄一道人穿杏黄道袍站供桌后,三缕长须飘得像挂面,正举着桃木剑画圈:“各位莫慌!此女被厉鬼缠上,待贫道引雷火——”

我挤到最前面。

供桌上躺着个姑娘,头发散得像草绳,腕子上系着红绳——那是西市绣坊的标记,每个绣娘都戴。

上个月绣坊失踪案,我在墙根捡到半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和她腕上红绳的纹路一模一样。

“道长救我!”我扑通跪下,扯着嗓子喊,“小的前日走夜路撞着白影,夜里总听见闺女哭——”

玄一道人眼皮都没抬:“带上来。”

我心里一喜,刚要爬起来,余光瞥见供桌姑娘的手。

她指甲缝里卡着半粒金粉——那是绣金线用的,我在失踪绣娘的工具箱里见过。

“就是她!”我突然扑过去,拽住姑娘胳膊往怀里带,“我闺女腕子上有颗朱砂痣!”

“放肆!”玄一道人的桃木剑“啪”地砸在供桌上。

他原本慈眉善目的脸拧成核桃,“哪来的疯汉?”

我抱着姑娘后退,她的脑袋软绵绵靠在我肩上,嘴里发出咯咯的笑:“阿娘,他身上有光……”

是鬼市那个傀儡娃娃的声音。

我后颈发凉,系统在脑海里疯狂尖叫:【危险!

危险!】

玄一道人突然抬手。

他袖口翻起,露出腕子上串黑珠子——每颗珠子里都困着团黑雾,像被捏扁的苍蝇。

“拿下。”他声音像刮砂纸。

几个道童冲过来。

我抄起供桌上的铜香炉砸过去,拽着姑娘往殿外跑。

风灌进脖子,我听见玄一道人在身后冷笑:“宋推官,当卧底也不挑个好说辞——你连自己‘闺女’多大都没编圆。”

我脚步一滞。

完了,穿帮了。

他的掌风是在这时候裹过来的。

像团烧红的炭,擦着我后颈过去,把门框烧出个焦黑的窟窿。

我踉跄撞在柱子上,怀里的姑娘“咚”地摔在地上。

“你以为操控的是天道?”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扯出怀里的符纸——昨晚瞎眼吴给的那张,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不过是人心罢了!”

玄一道人停住脚步,目光落在符纸上。

他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像见了鬼:“这是……”

符纸“嗡”地震了下,蓝光暴涨。

我趁机拽起地上的姑娘往门外冲,背后传来玄一道人咬牙切齿的低吼:“追!活要见人,死——”

后面的话被风声撕碎了。

我跑过影壁时,怀里的符纸烫得像块火炭,隔着衣襟烙得皮肤生疼。

系统提示音炸成一片:【检测到天道能量!

灵气感应术解锁!

当前断案等级提升至案手!】

我喘着粗气冲进巷口,回头望。

城隍庙的飞檐上,玄一道人的道袍像团燃烧的火,正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符纸的蓝光还在闪。

我摸了摸发烫的胸口——这玩意儿,怕真是要捅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