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药方

下午,班维市,老医馆。

苏冬元:“老神医,他的病怎么样?”

老头:“怎么这么晚才来?”

苏冬元:“这么说,没治了?”

卫井生低下了头,脸色一阵灰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有一个土郎中说,没有钱买根治的药方,几个月后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土郎中说的那些药一副就要好几百圆,哪是他能吃的起的?

满头银发的老头摇了摇头:“有的治。”

苏冬元:“我*!”

这老头有病!

卫井生惊愕抬头。

“嗯?”

老头眼神犀利盯着苏冬元

苏冬元赶紧拱手讨饶:“我的错我的错,我激动了,并不是骂您,嘿嘿!。”

老头这才收回目光,放过苏冬元:“我是说,早两年来,我还能给他开些便宜点的药,让你们拖一拖,也许还能找到其他办法医治,这病名‘聚虹’,能治的药方不多,药方里的药材都得花不少钱。”

苏冬元和卫井生的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从乡下来的,衣服破旧补丁,一副穷酸的模样,因此,这老头看一眼就知道他们几乎买不起昂贵的药。

卫井生刚刚充满希望的眼神迅速暗淡下来。

苏冬元盯着老头:“有的治?”

老头瞅了他一眼:“有药方,里头的药要几百圆一副,你买的起?”

苏冬元:“我说老头,开药方就是,你管我买不买得起。”

老头被气笑了:“嘿!你小子还挺有脾气!开药方也行,交两圆诊金再说。”

“给!”苏冬元将两圆钱放在桌上。

老对一看:“哟嗬?”

苏冬元昂头:“哼!”

老头:“真的要开?我这里的规矩,不开就不用收你诊金。”

苏冬元:“人老了就是啰嗦!”

老头胡子都抖了起来:“你这混帐小子,老夫这是为你着想,一副药要几百,而且不止是吃一副就能治好,要不间断的吃六年!”

苏冬元:“开,药,方!”

老头:“我……”已经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

半个小时之后。

从药铺出来,卫井生紧紧的抓着手里的药,手指攥到发白,这是他的救命药!

一副五百圆才买到的药,看着苏冬元,想要说什么,眼里泪水刷的流了下来,他迅速双手掩面,低声哭泣。

这些年,在村里受的无数委屈,遭的无数白眼,通通随着泪水流了下来。

苏冬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

半个小时之后,卫井生心里好了很多,抬起头来,看着苏冬元,想要说什么。

苏冬元:“想什么呢?要还的,以后给我打工慢慢还就是,上车,回去了,记得,回去之后一个字都不要跟别人提,偷偷熬药,有人问,你就说只是几角钱买的药。”

卫井生用手擦了擦眼泪,用力的点头:“好!”

开着摩托,两人飞速向镇上奔去。

这次带卫井生来市里,苏冬元就顺带带了两百斤独脚柑来市里,将卫井生放在医馆之后,再去出售,因此有足够的钱买药。

这次只买一副药,等过段时间,要吃下一副药之前,再继续给他买。

两个半小时之后。

苏冬元骑摩托带着卫井生来到杜贝镇,在杜贝镇租了一个相对偏僻、占地颇大的房屋,这样的房屋大约有十多二十间屋子。

卫井生就在屋里熬药,一个小时之后,苏冬元看着卫井生将药喝下去,才回家,将家里的独脚柑拉过来,转移到这里存放。

老神医说了,只要吃了药,药不断基本不会再发病。

苏冬元回到家的时候,正有一堆人在等着秤独脚柑。

“冬元,还真是你骑摩托车回来啊?昨天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杜柏俭满脸惊讶的凑上前来。

昨天,苏冬元开着嘉陵回来的时候,有几个在田地里干活的人看见了,但隔的太远,看不太真切,一溜烟的就过去了。

有近的,看清了,但傍晚了,也不好来唠嗑。

村里无论大人小孩,几乎都到山上去采摘独脚柑去了,路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极少数人在田里干农活。

不然,昨天苏冬元回家的时候,家里就能被看热闹的人围个水泄不通,不会只有几个邻居围着看看热闹,因为,里俭村现在明面上还没有一家有摩托车的。

今天,上午那段时间,村里人也大多去干活和采摘独脚柑去了,来卖草药的大多为其他村子的人,吃完饭,苏冬元和卫井生很快就出去了,也没和他们唠嗑。

“嗯。”苏冬元敷衍的点了点头。

跟杜柏俭一样,一大堆正在排队的人围了上来,大多满脸好奇和惊讶的神色,跟着父母卖草药的众多小孩子则围着摩托车转啊转,眼里对新事物充满了好奇。

“咦?冬元,哪来的摩托车?”立刻有几凑上来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苏冬元:“收草药的贩子嫌我送草药太慢,借给我拉草药的。”

“噢!我还以为你买的呢?”

苏冬元瞅了他一眼:“就我家这个情况,像买的起摩托车的?自行车都买不起。”

“说的也是,草药贩子怎么这么大方?将摩托车借给你?”

苏冬元:“他们知道我家在这,也不怕我跑了,再说,只是借给我拉草药而已,又不是不还给他们了。”

杜柏俭:“嘿,冬元,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摩托车了?”

苏冬元:“开摩托车很简单,学半天就会了。”

有好几个人凑近摩托车,伸手想摸一下。

苏冬元大声喊:“看就看,不准乱碰啊。”几个伸手的人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还不让摸一摸了?”旁边有人小声说道。

“就是,真是小气!”

苏冬元理都不理他。

不是苏冬元吝啬,也不是摩托车多金贵,碰都不让人碰一下,而是人多眼杂,万一这个人拔拔摩托车的火嘴,那个人扯扯摩托车上面的线,将某个地方弄出问题,那不就完犊子了?

摩托车的这些地方很容易被扯坏,被这样一番扯弄,车还要不要开?

这年头,村里镇里,连个修车的地方都没有。

在前世,几年之后村里不少人买了旧嘉陵,没少被人这扯扯那掰掰的弄坏掉的事情发生。

将摩托车车放好之后,苏冬元进屋子里将已经扎成百斤大捆的独脚柑搬出来,准备绑在车上送到杜贝镇去。

谁料,苏冬元刚搬一大捆草药到屋子门口,就看见一个村里的二流子刘正发在扯弄摩托车,拧拧油门,扯扯刹车,甚至还去踩发动机的起动器。

一边扯弄摩托车,还一边说道:“冬元,这车我见别人开过,很容易开,你借我开开怎么样?”

“我*!听不懂人话是吧?”苏冬元大吼一声,立刻从屋里拿出一把砍柴刀冲了出去。

刘正发一见苏冬元这个架式,吓的立刻拔腿这跑,苏冬元追到十多米才作罢。

周围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人,立刻熄了上手摸一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