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络半倚在出租屋那张破旧的沙发上,沙发皮面早已磨得发白,边角露出泛黄的海绵,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他的T恤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胸膛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汗珠从额头滑过高挺的鼻梁,沿着下巴滴落,在木质地板上炸开一小圈水花,发出“啪嗒”的轻响。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汗臭和金属的刺鼻气味,角落里散乱堆放的哑铃和杠铃上,铁锈斑驳,记录着他最近近乎疯狂的训练痕迹。墙角的电风扇吱吱作响,吹出的热风毫无凉意,只让空气更加沉闷。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刚从一场生死搏斗中脱身,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脑海中,三天前的混乱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晚,他赤手空拳,站在城郊一家小旅馆的破旧房间里,面对七八个满脸凶相的打手。领头的张鸣江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链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出刺眼的反光。他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恶狠狠地吼道:“小子,敢在我的地盘玩白嫖?打断你的第三条腿!”话音未落,一个打手挥起拳头,直奔叶络面门。拳头砸在脸上,发出沉闷的“砰”声,血花从鼻腔迸出,溅在墙上,像是泼墨画的残痕。桌子被撞翻,玻璃杯摔得粉碎,碎片在地面上反射着灯光,刺得人眼疼。叶络咬紧牙关,肋骨被一脚踹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胳膊上被刀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淌下,滴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暗红。他踉跄着站稳,凭借一股子狠劲,挥拳砸向最近的打手,拳头撞在对方下巴上,发出骨头错位的闷响。最终,他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站着,脚下是几个鼻青脸肿、倒地呻吟的家伙。张鸣江捂着断掉的鼻梁,血从指缝渗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被同伴架着离开,丢下一句:“你等着,这事没完!”
回到出租屋,叶络几乎是爬上楼梯的,每迈一步,肋骨的刺痛都像针扎般钻心。他瘫倒在床上,感觉全身像是被拆散重组,胳膊上的刀口还在渗血,黏稠的血迹染红了袖子。他以为自己得在床上躺上几天,甚至可能需要去黑诊所缝针。然而,第二天清晨六点,晨光透过脏兮兮的窗帘洒进来,他拖着身体站在镜子前,却被自己的模样惊呆了。镜子里,他的脸上淤青淡得几乎看不见,只剩几块浅紫色的痕迹,像是被时间快进了一周。肋骨的刺痛只剩隐隐不适,他小心翼翼地按压胸口,骨头似乎已经自行复位。胳膊上的刀口结了一层薄痂,边缘微微发粉,像是愈合了数天的样子。他撕开衣服破烂的袖子,凑近细看,伤口周围的皮肤光滑得诡异,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加速细胞的重生。他的心跳加快,血液在耳中轰鸣,兴奋和恐惧交织,像两股电流在脊椎上碰撞。
他翻开张奶的笔记本,封皮已经磨得发毛,边缘卷曲,像是被翻阅了无数次。笔记本上,她用潦草的字迹写道:“病毒真经可能是四维或更高维存在的投影,改造宿主,赋予能力,但代价未知。献祭可能是关键,但谁是祭品,谁又是受益者?”叶络的目光停在“献祭”二字上,脑海中闪过那晚的梦境。他和张奶一同坠入灰色迷雾,她被无形的触手拖入深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而他则在灵魂被撕扯的剧痛中惊醒。那一刻,一股冰冷的能量涌入他的身体,像电流般窜过每一根神经,低语在耳边回荡,仿佛在回应他的挣扎。从那时起,他的身体开始变化:超强的恢复力、旺盛的精力,甚至连感知都变得异样敏锐。他开始回忆那些与他亲密的女孩。她们在事后总是异常疲惫,眼神迷离,像被抽空了灵魂。尤其是那个在酒吧认识的女孩,那晚,她被折腾得几乎虚脱,瘫软在床单上,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她喘着气,呢喃着“神仙一样的男人”,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惧。起初,他只当是自己状态太好,或对方夸张。但接连几次后,他发现,每次欢愉后,女孩们总会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她们眼神空洞,动作迟缓,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生命力。他甚至怀疑,病毒真经是否通过他的身体,悄然“感染”了她们?张奶的笔记提到,“病毒真经的影响可能是动态的,超越三维规则,可能在我们的世界中随意穿梭,改变现实。”他开始担忧,那些女孩是否已被“标记”,成为了病毒真经的延伸,甚至可能像张奶一样,被拖入迷雾深渊。
叶络的思绪被窗外的汽笛声打断。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城市的霓在霓虹灯下喧嚣如昼,远处的高楼闪烁着冷光,像一排沉默的巨兽。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皮肤下青筋凸起,肌肉紧实得像雕塑。他攥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声。他决定不再被动等待,他要主动挖掘病毒真经的秘密。
他开始高强度的训练。哑铃和杠铃成了他的伙伴,每天清晨,他站在出租屋中央,赤着脚,汗水顺着脊背滑落,地板被浸得发亮。他推举、深蹲、引体向上,每组动作都做到肌肉酸痛到痉挛,血管在皮肤下突突跳动。训练后,他只给自己两小时休息,然后吞下蛋白粉、牛肉和鸡胸,计算着热量和蛋白质摄入,试图将身体的潜力榨干。他还故意受伤,用刀在手臂上划出浅浅的口子,观察血液流出后,伤口如何在几小时内结痂,甚至连摔倒磕碰的痕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次,他用锤子敲击小腿,试图测试骨骼强度,疼痛让他咬紧牙关,但第二天,肿胀消退,骨头完好如初。
饮食上,他严格控制,冰箱里塞满了高蛋白食物:真空包装的牛腱子、鸡胸肉块、还有廉价的蛋白粉。他每天计算卡路里,确保每公斤体重摄入2.5克蛋白质。训练和营养的结合让他的肌肉线条越发分明,力量和耐力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两周后,他能在一次训练中完成300次深蹲,引体向上单次突破60次,卧推重量达到150公斤,接近专业运动员的水准。他的身体像一台被超频的机器,运转得近乎完美。
深夜,叶络坐在桌前,手里握着那支羽毛笔,触感黏腻,像握着一块腐败的肉。他盯着羽毛笔,低声自语:“如果你是高维的投影,那我就让你看看,我不是随便能摆布的棋子。”窗外,城市的喧嚣被夜色吞噬,官方对病毒真经的封锁让真相沉入迷雾。网络上,怪病的传言已被淡化,成了无人相信的都市怪谈”。但叶络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狠厉。他知道,这条路可能是条不归路,但退路早已被他亲手斩断。他要用病毒真经的力量,变成一个真正的强者——即使这意味着,他可能正在一步步滑向那深不可测的迷雾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