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阿叶

“实力……”柳默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随即选择了离开学院，现在一些基础的知识已经学完了，更深层次的已经不是中级魂师学院你学到的。

回到购置的别院，哪怕现在已经到他安排结束训练休息的时间，他一进门便看到阿木正依旧在训练，他一拳一拳的挥打向身前的木桩。

不远处还有一名约六岁小女孩，应该就是阿木的妹妹。

柳默驻足看了十分钟，阿木的双拳上已全是鲜血，再看木桩上一部分都已经是被染成血红色。

比起他安排的简单训练，他这已经完全是自残。

阿木在训练完后，便朝着小女孩走去，那名小女孩有着笨拙的为其包扎着伤口。

不过阿木在注意到柳默后，包扎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眼神中那份因妹妹而起的柔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融入骨髓的敬畏和……近乎执拗的坚定。

他轻轻按住妹妹的小手，低声简短安抚了一句“没事”，随即毫不犹豫地起身，带着一股血腥气和压迫感快步走到柳默身前。

“砰！”

依旧是重重的双膝跪地，但这次的姿态并非完全的卑微，更像是一种宣告。

他没有立刻低头，而是抬起那张沾染汗水和血迹的年轻脸庞，直视柳默的眼睛，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确认感：

“大人！您来了。”

柳默的目光越过阿木，落在那怯生生、好奇又有点害怕地向这边张望的小女孩身上，平静地问道：“那个就是你妹妹？”

阿木的身体明显一僵，仿佛被这句问话触碰到了内心最深处、最柔软却也最沉重的部分。

他依旧低着头，声音却更加低沉，带着一种混合了极度感激与无地自容的情绪：

“是，大人！她就是小人的妹妹...阿叶。”

念出妹妹名字时，他语气中的柔情一闪而逝，随即被更强烈的感激覆盖，

“全靠大人您施恩援手，阿叶才...才能继续看到今天的太阳，才能还像现在这样好好的...”

柳默抬手制止他继续要说的话，转而问道：“她今年多大了，觉醒的什么武魂，先天魂力多少级。”

阿木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一瞬，仿佛被戳中了心底最深的隐痛，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而沉重：

“回大人……阿叶她……刚满六岁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妹妹瘦小的身影，带着无法掩饰的愧疚，“至于武魂……还……还没觉醒……”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急切和一种近乎卑微的辩解，生怕柳默误会妹妹资质愚钝：

“大人明鉴！不是阿叶的问题！是……是因为……”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压抑着强烈的自责和残留的恐惧，

“那时候……那时候阿叶正病得最重，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根本……根本不可能去参加觉醒仪式！”

柳默看着这对兄妹，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无妨。她的身体既已无恙，明日一早，我带你们去武魂殿。今天让她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说完他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屋内团子正在呼呼大睡，让他有些无奈，坐在床边给自己也安排上了训练计划。

……

第二天一早，阿木就带着阿叶来到柳默的门口候着。

此时夜色尚未完全褪去，院中的空气还带着寒意。

阿叶显然没睡醒，小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睡眼惺忪地依偎在他身边。

而阿木则笔直地站着，如同一柄绷紧的标枪，尽管眼底带着一丝疲惫的血丝，却精神极度亢奋。

他身上那股血腥气淡了许多，昨夜训练造成的双手伤口已经小心翼翼地缠上了干净的布条。

当柳默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对兄妹，阿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立刻就要躬身行礼，却被柳默一个眼神制止了。

“不必多礼，走吧。”柳默的声音平淡无波，率先迈步。

“是，大人！”阿木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恭敬，连忙牵起还有些懵懂的阿叶，快步跟上柳默的脚步。

阿叶这才像是完全清醒过来，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前方那个不算高大的背影，又看看神情紧张却异常专注的哥哥，小小的手在哥哥的掌心又抓紧了几分。

阿木低着头，一边紧跟着柳默，一边忍不住用极轻的声音反复对着妹妹低语，仿佛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马上就到，阿叶别怕…你马上就要……就要知道你的武魂了…”他牵着妹妹的手，自己却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

晨光熹微，三人穿行在逐渐苏醒的索托城街道上，目的地明确——那座耸立着高大钟塔的宏伟建筑：索托城武魂殿。

武魂殿内庄严肃穆，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年轻执事接待了他们。

得知是来觉醒武魂的适龄儿童，执事例行公事般带着阿叶进入了一间专门用于觉醒仪式的静室。

静室中央，一个铭刻着复杂纹路的水晶球悬浮在石台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年轻的执事示意阿叶站到水晶球下方那个用奇异石头摆成的圆圈里。

阿叶有点紧张，小手紧紧攥着衣角，但还是听话地走了进去。

执事的声音温和说道：“闭上眼睛，放松，仔细感受身体里的变化，然后伸出你的右手。”

阿叶听话地闭上眼。很快，她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脚底涌上来，像泡在温水里一样舒服。

这股气流在她身体里流转，最后都朝着她的右手汇聚，她感觉右手痒痒的、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就是现在，伸出右手！”执事的声音适时响起。

阿叶猛地睁开眼，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只见浮现在她掌心里的武魂——九片形状不规则，边缘看起来有点锋利的镜片。

年轻的执事原本温和的表情微微一滞，眉头下意识地蹙起，带着一丝困惑和毫不掩饰的失望，低声道：“镜、镜子？还是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