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社区服务中心的林夏

苏昭回到旧物回收店时，天已经大亮。

她推开门，阳光透过碎玻璃在地上洒下斑驳光斑，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比往日更显沙哑。

她捏着手机，屏幕上林小满发来的消息还亮着：“苏姐姐，许阿姨说要见你。“

系统面板突然闪烁。

【日行一善值：150/500（一阶善人），当前总功德值：1290/5000（二阶修德）】

“实力还是低了点。“

她低喃，指节抵着下巴。

现在还只是处理暗蚀会的小动作，就已经耗掉她大部分功德。

如果要应对暗蚀会的后续动作，就目前的功德值，怕是也有心无力。

手机继续震动，里面是林小满的语音。

“苏姐姐！我刚在便利店听见王奶奶说社区要组织助老活动，你来不来？我帮你问了，明天早上八点社区服务中心集合！“

苏昭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影，指腹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回了个“好“。

次日清晨，白墙蓝牌的社区服务中心门口，林小满正踮着脚往里张望。

她穿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发梢还沾着便利店夜班的泡面味，见苏昭抱着个工具箱走来，立刻扑过去：“我跟站长说了你会修电器！张爷爷家的台灯坏了半个月，李奶奶的收音机也没声儿......“

苏昭垂眸看她发亮的眼睛，喉咙动了动。

“走吧。“

她没接话，却把工具箱往林小满怀里塞了塞。

两人刚跨进服务中心，就听见里屋传来玻璃珠滚动的声响。

是83岁的陈爷爷又把象棋撒了满地。

“陈爷爷，我帮您捡。“

林小满立刻蹲下去，马尾辫扫过地面。

“您看这红帅多精神，可不能让它躺地上着凉呀。“

苏昭站在门口，看着她把棋子一颗颗摆回棋盘。

系统面板适时弹出提示。

【完成日行一善：帮助独居老人，日行一善值+10当前日行一善值：160/500（一阶善人）。驱邪功德+20，当前总功德值：1310/5000（二阶修德）】。

接下来的三小时像被按了快进键。

她扶王奶奶过斑马线时，老人往兜里塞了颗水果糖。

帮李奶奶修灯泡时，苏昭踩在梯子上，林小满举着万用表喊“左边！左边！“。

连追着跑丢的小白狗绕了半个小区，最后在花坛里找到正啃骨头的小家伙时，系统提示音连响三次。

【完成日行一善..】

【完成日行一善..】

【当前日行一善值：190/500（一阶善人）。当前总功德值：1370/5000（二阶修德）】

此刻的林小满像只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连头顶翘起的呆毛都在晃。

“苏姐姐，你这段时间好忙哦，我每次过来都找不到你。”

苏昭刚要回应，服务站的门被推开。

穿着志愿者马甲的女子抱着一摞表格进来，笑起来时酒窝像两个小月牙：“站长说这里缺人手？我是附近大学心理系的林夏，来帮忙的。“

林小满立刻迎上去：“夏姐姐好！我是林小满，在花店做兼职。“

苏昭盯着林夏。

对方身上飘着若有若无的甜香，但混在其中的，是一丝极淡的、类似烧糊艾草的焦苦。

“苏姐姐？“林小满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苏昭扯出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我去趟洗手间。“

她转身时，余光瞥见林夏正弯腰帮陈爷爷调整象棋。

深夜的事务所，苏昭坐在转椅上，盯着系统面板的每日功德抽奖池。

如今升级到中阶道具池，里面的颜色也变得更加炫彩。

虽说抽到什么全凭运气，但除了第一次抽奖时，得到了个镇魂铃外，其他时间无一例外全是净化符。

轮盘的指针转得飞快，在一件件物品图标上快速掠过，最后咔地停在一个眼镜的图标上。

“灵、灵视眼镜？”

苏昭摸出眼罩。

黑色金属质地，边缘绣着金线，戴上的瞬间，眼前的事务所突然变了模样。

墙角奶奶留下的桃木剑泛着暖金色光晕，窗台上的绿萝叶子间缠着几缕淡白色的雾气。

她扯下眼罩，又迅速戴上。

这次，她想起林夏的身影。

次日早上，社区服务中心门口。

林夏正蹲在台阶上逗小白狗，见苏昭走来，笑着招手：“苏昭早！小满说你会修电器，我昨天整理资料时发现，活动室的投影仪坏了......“

苏昭盯着她的脸。

灵视眼镜下，林夏的轮廓边缘浮着层若隐若现的阴影，顺着她的指尖渗进空气里。

“好。“她应得干脆。

风卷落叶，林夏站在门口，正给来参加心理互助小组的居民发号码牌。

苏昭站在转角处，灵视眼镜下，那些号码牌上的雾气像活物般扭动。

她转身走进活动室，打开投影仪。

社区活动室的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靠墙摆着八张折叠椅，已经坐了七位居民。

王婶揉着发红的眼尾，刚失业的小刘攥着号码牌指节发白，连总在小区遛弯的陈奶奶都裹着旧毛线衫缩在角落。

灵视眼镜下，林夏的身影边缘浮着的阴影更浓了些。

她正弯腰给最后一位居民递号码牌，指尖在牌面划过的瞬间，雾气像活物般钻进纸纹。

“大家晚上好呀。“

林夏直起腰，发梢扫过肩头的淡紫色丝巾，声音甜得像化不开的蜜。

“今天是我第一次给大家做心里疏导，为了避免会议太过无聊，也为了能让大家能快速了解彼此。今天我们聊聊自己印象深刻的事吧。“

她蹲在王婶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手背，就见王婶后颈腾起一缕灰雾。

在奶奶的教导中，这类的阴影并不算怨灵，但苏昭还是很在意林夏身上的焦苦味。

这时，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信息：苏小姐，星期五晚上八点，地点：梧桐巷7号老宅，我们不见不散。

是许薇薇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