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警局斑驳的玻璃窗,在云深和林晚面前的笔录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刑警队长陈默将录音证据拷贝进加密硬盘,眉头却始终拧成一个结:“虽然主席落网,但他的同伙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近期最好保持低调。“
云深摩挲着口袋里那枚父亲遗留的怀表,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陈队,当年负责调查我父母车祸的警员,现在还在局里吗?“陈默的动作突然顿住,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是老周...不过三年前他因病去世了。“话音未落,档案室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三人冲过去时,正看见一个黑衣男子撞碎窗户仓皇逃窜,满地散落的档案袋上印着“20XX年西郊车祸案“字样。陈默捡起一份焦黑的报告残片,脸色骤变:“有人在销毁物证!这份尸检报告显示,你父亲体内检测出了神经麻痹剂。“
林晚感觉后背发凉,记忆突然闪回在废弃工厂里,主席提到账本被烧的细节。那些精准的布局,滴水不漏的灭口,背后显然还有更庞大的势力操控。她下意识抓住云深的手臂,却摸到他西装下紧绷的肌肉——此刻的云深,眼神冷得像是结了冰。
当晚,云深将林晚安置在市郊的安全屋。智能家居系统自动拉上厚重的遮光帘,柔和的壁灯映出墙上隐藏的防弹钢板。“这里的安保系统直接连接陈队的警局终端。“云深递来一杯温牛奶,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杯壁,“但我必须去见一个人。“
林晚抓住他衣角的动作快过思考:“我和你一起去。“她想起白天档案室被销毁的证据,想起父亲在狱中含冤而死的模样,“我不想再当旁观者。“云深凝视她眼底跳动的火焰,最终点了点头。
他们驱车来到城郊的疗养院。轮椅上的老人正在擦拭老式相框,听见脚步声颤巍巍回头,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泪光:“小深...你和你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老人是云深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会计,三年前突然中风导致半身不遂。
“李叔,当年您说要给我父亲送一份重要文件,却在路上出了车祸。“云深单膝跪地,声音压抑着颤抖,“现在我需要知道,那份文件里究竟是什么?“老人枯瘦的手指指向窗台的绿萝盆栽,枯枝下藏着个防水U盘。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云深本能地将林晚扑倒在地,子弹擦着耳际嵌入墙面。李叔的轮椅被流弹击中,老人惊恐地蜷缩在角落。云深掏出怀中的手枪还击,余光瞥见三个戴着消音耳麦的杀手从不同方向包抄。
“带李叔从密道走!“云深将U盘塞进林晚掌心,枪声在狭小房间里震耳欲聋。林晚咬着牙扶起老人,却在推开暗门的瞬间听见云深闷哼一声——他的左肩绽开一片血花,仍在与杀手近身搏斗。
密道外的雨幕中,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雨帘。陈默带人包围了疗养院,却只看到满地狼藉和墙上未干的血迹。林晚攥着U盘浑身发抖,雨水混着泪水冲刷着脸庞。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想要云深活命,明晚十点带U盘来港口。“
黑暗中,林晚望着海面上若隐若现的货轮灯光,终于明白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U盘里的数据,或许就是撕开黑暗的最后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