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的警情

“住就住呗！有空顺便帮我把卫生搞一下！”

叶浩毫不客气的恢复。

云莎莎立即就回了一个竖中指的表情。

但是对于叶浩的要求，她似乎并没有拒绝。

之后云莎莎再没有回消息过来，看样子是吃饱喝足跟叶语沛一起玩耍去了。

楚市能够玩乐的地方还是挺多的，距离她俩吃饭位置最近的应该是中山公园。这个公园虽然已经老旧，但里面的各种小孩子喜欢的娱乐设施倒还有趣，应该能让叶语沛玩的开心。

叶浩一边庆幸自己给侄女找了一个好玩伴，一边又感激云莎莎的付出。

说实话他早就想带着叶语沛出去玩一玩，给这个可怜孩子转换一下心情了。毕竟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无论是跟叶英在一起还是跟叶浩，都缺乏一些细腻方面的照顾。但是一来消防员的工作时间太长，二来男性在很多方面确实不方便，因此在这方面能做的确实不够多。索性云莎莎的出现，算是弥补了叶语沛生活中的许多东西，

叶浩暗暗记住云莎莎的人情，决定有时间了好好感谢她一下。

“啊呜~”

打一个哈欠，叶浩感觉有些无聊。

夜班的值班工作，比白班更加憋闷。周围安静的有些过分，即便是玩手机看视频，也容易感到困境。

但偏偏这个岗位是绝对不能睡觉的，生死时速的时候可由不得接线员迷迷糊糊墨迹半晌还搞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外人看消防员平时一个个都闲的发霉，但只有真正干了这一行才知道，时刻准备着这五个字，代表的是何等的压力以及对辖区内平安无事的渴求。每一次或大或小的救援，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甚至很多生命发生危险。这个时候不仅到全力以赴，甚至还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冒险，也要完成对他人的拯救。

至少就叶浩来说，他做不到面对事故依然无动于衷。

“浩哥，你明天是不是有事儿啊？”

向志杰一边做着拳击动作给自己放松，一边来到岗亭外面跟叶浩打招呼。

“唔，是有点儿事。”

叶浩含糊的点头。

“那要不我帮你守着，你去里面睡一会儿？其实虽然说夜班不准睡觉，但稍微打个盹儿，班长也不会说什么。真需要出任务，脑袋往冷水底下一冲，瞬间就清醒了。”

向志杰一边向叶浩传授他保持清醒的办法，一边示意叶浩可以去更衣室里面的长椅上睡一睡。

至于床，消防站里肯定是没有的。

“不用了，我再守一会儿吧。等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你再来替我一段时间就行。”

叶浩摆摆手，哪好意思让向志杰帮自己熬一夜？

“唔，那我两点钟再过来。”

向志杰点点头。

他替叶浩守了几分钟，让叶浩能够去后面躲着抽根烟，借助尼古丁的作用让人清醒一些。

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南山消防站的消防员们，抽烟人数超过了一半！除了李钟牛以及那几个内勤人员之外，大部分外勤消防员都有抽烟的习惯。一方面因为他们熬夜次数太多，有时候需要借助香烟让自己保持清醒或者说有个事儿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消防员压力着实太大，每一次行动都涉及到民众安全，由不得大家不谨慎。

当一名消防员知道自己的每一次行动，都或许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时候；或者因为一次没有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而导致一些遗憾的时候，内心压力可想而知。

这方面叶浩是能够共情的，这也是他会因为想当逃兵而感到羞愧的原因。

“要不，想办法找个兼职算了？”

叶浩内心动摇了一会儿。

跟同事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难让自己表现的太自私。但是再想到叶语沛的时候，他又由衷希望自己能够帮助这孩子拥有更好的未来！

这样的内心冲突，让叶浩感到焦躁，香烟根本抑制不住这种烦恼。

“叮铃铃~”

一根烟没有抽完，警铃声陡然响起来。

叶浩脸色一变，条件反射掐灭烟头迅速往回跑。还未靠近岗亭就看见向志杰已经接了电话，叶浩便直接转头跑向自己的防护服位置。

和上一次相比，叶浩穿戴防护服的速度明显提升。

大约只用了十几秒钟左右，同事们才刚刚从值班室里冲出来，叶浩就已经在系安全扣了。

这一幕被冲下楼的李钟牛看到，露出一丝赞赏表情。

但是再看到向志杰从岗亭里跑出来，他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跳楼？”

叶浩从车窗接过向志杰丢进来的警情描述，看到发生的事情之后，不由愣了一下。

抬头看挂在车库里的石英钟，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这个时候选择跳楼，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闲的没事儿给救援人员添麻烦？

要知道晚上的救援可不比白天，仅仅一个视线光照问题，就足以给救援工作增添许多危险。视野条件不好，消防员的救援行为容易发生差错。稍微一个不慎，甚至还会连累消防员自身。

而即便消防车装备了强光探照灯，但是很多情况下，它不是随便就能用的。那玩意儿很容易引起跳楼者应激，进而发生不忍言的事。

当然具体情况要到了现场之后才能知道。

从警铃响起仅仅只过了四十几秒钟，南山消防站一班班组全员就上了消防车。庞锋骂咧咧的一踩油门，消防车带着附近居民的咒骂声甚至恼火的咆哮，迅速冲出大门。

“这一次的警情，在天门二路的友谊宾馆楼顶！”

叶浩有些心虚的把地址告诉庞锋，再偷偷瞄了一眼后面的李钟牛。向志杰坐在另一辆巡逻救援车上面，明明是他接的警，却还在竭力帮叶浩掩饰。

虽然值班人员临时离岗不可避免，但是当年消防员还属于消防兵的时候，那是绝对不允许站岗人员脱岗抽烟的事情发生。

按照李钟牛对大伙儿的要求，站岗人员绝对不允许离开岗亭半步。哪怕是想上厕所，也需要向班长申请由班长进行顶岗，而不是随便找一个同事临时帮忙。

这方面，某种程度上也属于是消防单位转换身份后的一个退步吧？

消防兵和消防员，终究少了一些约束。

叶浩胡思乱想着。

而两辆消防车很快赶到现场，此时友谊宾馆下面已经围了好多无聊的纳凉群众，正冲着九楼的楼顶指指点点，周围也还有几名警察在紧张又头疼的维持秩序。

在楼顶上方，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男子，正颤颤巍巍的跨坐在天台护栏上。从下面抬头，能看到他伸出来的一条大腿。

这家伙正冲着下方大声咆哮，让看热闹的人都赶紧滚。

“都给我滚开！否则老子跳下来压死你，就归你活该！滚开啊，看什么看啊！滚！”

说着，这人甚至露出哭腔。

“既然担心伤到人，为什么还要跳楼？”

消防车照例没有办法直接靠近，李钟牛只能带着大伙儿步行跑过来。听到楼上的话，他愤怒的大声质问。

“你管我！”

楼上那人脾气不好，闻言涨红着脸反驳道：“反正活着没什么意思了，老子就要跳楼管你们什么事？谁让你们来救了，都给我滚远一点啊！不准过来，退回去！”

说到最后，似乎是天台上有人靠近，他转身对着里面咆哮。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非要寻死！”

叶浩恼火的从人群中挤进来，旁边跟着向志杰和名为刘强的同事。

三人用力从消防车里拽出来一张消防救生气垫，拖过来之后却发现男子下方人行道还有路边全部停放满了一辆辆小车，根本没有救生气垫的放置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