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实验室的防爆门被撞开时，金属门框迸出一串蓝紫色的电弧。林凡的作战靴踩碎了地面上凝结的灵能结晶，手里攥着的窃听器还带着赵小帅掌心的温度——那个技术部的矮个子昨晚在食堂后厨塞给他这个豌豆大小的装置时，牙齿还在因为紧张而打颤。“三天前，下午三点十七分。”林凡将窃听器拍在茶几上，玉石桌面立刻浮现出林梦瑶的全息影像。画面里的女孩穿着元素学院的白色制服，发尾还沾着清晨训练时的露水，她在学院正门的灵能扫描闸机前停顿了一下，然后便消失在门后的光影裂隙中，再也没有任何出站记录。无常擦拭怀表的动作顿了顿，表盘上“悖论”二字突然渗出猩红的灵能光点。这枚青铜怀表始终以逆时针旋转，每转动一圈，空气中就会凝结出由灵能构成的小丑笑脸，那些笑脸总是在成型的瞬间便崩塌成数据流，像极了某种被诅咒的循环。“提前录取？”无常的指尖划过镜面，林凡的倒影在怀表中分裂成三个重叠的影像——左边的虚影正怒吼着掀翻茶几，中间的那个冷笑着抛接匕首，最右边的倒影则百无聊赖地挖着鼻孔。“元素学院的通知书用的是龙血纸，油墨里掺着远古元素使的骨灰，比暗影盟的暗杀契约更难撕毁。”怀表突然发出齿轮错位的咔嚓声，无常开口解释了一句：“至于你的小情人……红 Joker的觉醒者从来不会在低阶测试区现身。”中间的冷笑者补充，“暗影盟那群老鼠最近在玩帽子戏法。”“比如把某个灵能共振率异常的少女，当成引开猎食者的诱饵。”林凡突然抓住茶几边缘，玉石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他想起三天前林梦瑶斗嘴的画面，“诱饵？”林凡的声音里透着冰碴，“引开谁？”无常将怀表揣进风衣口袋，袖口露出的齿轮纹身突然亮起幽光：“比如那些在灵能黑市悬赏‘完整觉醒者脑域’的收藏家。”他打了个响指，茶几上的窃听器突然变成青蛙，绿色的生物还在呱呱叫着，“或者是元素学院里某个想清洗异类的长老会派系。这些事对你来说太复杂，你现在的精神力连点燃一根灵能香烟都做不到。”天机阁的“混沌回廊”弥漫着铁锈与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墙壁由历代阁主的精神力固化而成，每块砖上都刻着扭曲的呓语。林凡伸手触碰墙面，指尖刚接触到那些蝌蚪状的符文，就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脑海里尖叫：“齿轮在啃食灵魂”“小丑的眼泪是剧毒”“门后藏着七十二个自己”。“精神力达到 10才能觉醒黑 Joker。”无常扔来一块棱形水晶，灵能在晶体内部如星云般旋转，“知道前三个觉醒者怎么死的吗？”他打了个响指，回廊墙壁突然变成全息屏幕，画面里某个金发少年的脑域被混沌力场撕裂，蓝色的灵能如喷泉般从七窍涌出，在地面凝结成不断哀嚎的人脸。林凡掂量着水晶，突然咧嘴一笑。他故意将水晶抛向空中，同时集中精神力制造出微型慢动作领域——这是他在街头斗殴时琢磨出的野路子，能让局部空间的时间流速降低 0.3秒。无常的眉毛抽搐了一下，看着林凡慢悠悠地从战术背心里掏出薯片袋，在水晶落地前 0.1秒用两根手指精准夹住。
“考官，”林凡嚼着薯片，水晶在他掌心发出不满的嗡鸣，“我这波反应力，算不算精神力达标？”下一秒，林凡发现自己脸朝下趴在冰凉的地面上，嘴里叼着的不是薯片而是黏糊糊的青蛙腿。无常蹲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一张卡牌——卡牌上印着林凡的头像，此刻正变成青蛙在卡牌上蹦跶。“第一任阁主杨斯觉醒时，用灵能重构了整个天机阁的脑域回路。”无常打了个响指，无数本《精神力理论基础》从天花板砸下，每本书的封皮都刻着滴血的齿轮，“而你，连 1点精神力测试都在耍贱。”林凡抱着头在书雨中打滚，突然发现自己换上了粉色蕾丝围裙，手里端着的银质托盘上放着冒着热气的下午茶。无常坐在悬浮的齿轮椅上，指尖夹着的灵能香烟正冒出各种面孔的烟雾——有街角乞丐的悲悯，有历史影像里帝王的残忍，还有刚才他挖鼻孔时的丑态。“黑 Joker不是战斗职业。”无常弹了弹烟灰，林凡的围裙突然变成刺猬甲，尖刺扎得他嗷嗷乱叫，“第一任阁主能用灵能模拟出七种人格同时下盲棋，他的大脑里住着一个军团。”烟雾中浮现出杨斯的全息影像，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正在同时与七个自己对弈，每落一子，棋盘上就会爆出灵能火花。“千面人格不是天赋，是诅咒。”无常的眼瞳突然分裂成三个瞳孔，每个瞳孔里都映着林凡的倒影，“你得学会在绞刑架下微笑，在婚礼上开枪——比如现在，”他打了个响指，林凡的托盘上突然出现一把上膛的灵能手枪，“用你的精神力让茶杯里的方糖变成砒霜，同时让茶壶里的热水开出玫瑰。”“矛盾共鸣”训练舱的玻璃壁上凝结着黑色的灵能露珠，林凡被推入舱内时，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轻微的爆裂声。舱内充满混沌灵能，那些粘稠的能量像活物般缠绕着他的四肢，投影屏上同时播放着两组极端画面：左侧是战火中的孤儿院，孩童们抱着破碎的玩偶哭泣；右侧是狂欢的暴徒，他们正在焚烧图书馆，笑声震耳欲聋。“用黑 Joker的视角看世界。”无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训练舱顶部的灵能导管开始注入紫色的能量，“现在你是维和部队的指挥官，你只有一颗灵能炸弹，该炸掉孤儿院的断壁为孩子们开辟生路，还是投向暴徒的狂欢现场？”林凡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没有选择任何一边，而是用随身携带的黑桃 3卡牌在舱内制造出爆米花机——那张卡牌是林梦瑶送他的生日礼物，她说“看到这张牌就想起你偷吃我零食的样子”。此刻爆米花机在混沌灵能中发出咔嗒声，金黄的爆米花源源不断地涌出，林凡对着投影里的暴徒比出中指，又抓了一把爆米花抛向哭泣的孩童影像。“考官，”他扬了扬手里的爆米花桶，“要不要边吃边看？我这波操作够不够矛盾？”下一秒，爆米花机变成马桶搋子，林凡发现自己被倒扣在舱底，混沌灵能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口鼻。无常的笑声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压抑：“恭喜你，成功激怒了我的‘残忍人格’。”训练舱的灯光突然变成血色，所有投影屏开始播放林凡的童年记忆——被霸凌的场景、偷面包时被抓住的狼狈、还有林梦瑶第一次对他笑的画面，这些记忆被扭曲成怪诞的默片，配上小丑的背景音乐。“精神力 9.8。”三天后的清晨，无常将一本封皮写着《疯癫指南》的古籍扔给林凡。书页上全是乱码，只有扉页用灵能血书写着一行字：“当齿轮开始啃食你的影子，当小丑在瞳孔里跳舞，觉醒就开始了。”林凡翻开古籍，某一页突然浮现出全息影像：第一任阁主杨斯正在解剖自己的大脑，他用灵能手术刀切开脑域，里面跳出七十二个戴着不同面具的小人，每个小人都举着写有“悖论”的牌子。“知道为什么大多数觉醒者精神崩溃吗？”无常突然贴近林凡，他的眼瞳里映出无数个林凡的倒影，每个倒影都在做不同的表情——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抠牙，有的在举枪瞄准自己。“黑 Joker的脑域开发，相当于把一千个人的思维塞进核桃大小的空间。”无常的三个瞳孔同时收缩，“比如现在，我同时在用‘导师人格’给你讲课，‘杀手人格’在计算你的致命弱点，‘顽童人格’正在你口袋里偷糖果。”林凡突然抓起古籍往无常头上敲：“那你肯定经常精神分裂吧？看招！”但古籍在接触无常的瞬间变成了奶油蛋糕，白色的奶油糊了林凡满脸，还沾着几颗樱桃。无常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凡在他眼中的倒影分裂得更多，像打碎的镜子般闪烁：“记住，明天精神力冲击时，如果你看到自己变成七十二种样子……千万别笑，上一个笑的人现在住在精神病院的水晶棺材里。”特训结束的清晨，林凡在宿舍床上醒来，枕头上的黑 Joker卡牌正在发烫。他摸了摸口袋，里面多了张折叠的纸条，无常的字迹像飞舞的灵能线条：“林梦瑶被暗影盟‘捕魂者’小队劫走，元素学院的执法队已在旧城区交火。”卡牌突然发出嗡鸣，卡面浮现出七十二个不同表情的小丑，每个小丑都坐在齿轮上疯狂大笑。林凡头痛欲裂，脑海里响起无数个声音：“往左走”“往右跳”“吃掉那颗草莓糖”“把怀表砸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镜子前，发现自己的倒影正在分裂——左眼是愤怒的战士，右眼是悲悯的僧侣，左脸在哭右脸在笑，头发一会儿变白一会儿变黑，西装瞬间变成乞丐服又变回校服。“千万别笑……”他想起无常的警告，却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笑声在宿舍里回荡，镜子突然炸裂，无数碎片中映出七十二个不同的自己，每个碎片里的林凡都在做不同的动作：有的在组装灵能枪械，有的在绘制符文，有的在啃苹果，有的在对着虚空挥手。窗外，灵能学院的钟楼敲响午夜钟声。林凡摸着发胀的太阳穴，突然想起下午在无常的茶里下了泻药——那是赵小帅特制的“灵能腹泻粉”，据说能让三阶灵能者拉三天三夜。他想象着无常在天机阁最高塔楼的马桶上挣扎的样子，忍不住笑得更大声，脑海里的七十二重影也跟着笑起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在他脑域里轰鸣。与此同时，天机阁顶层的鎏金马桶正在喷射灵能泡沫。无常看着马桶里翻涌的蓝紫色能量，嘴角的油彩裂开一道缝——他刚才在林凡的宿舍镜像里看到，那个刚觉醒的小子正对着镜子里的七十二重影比胜利手势，其中一个影子还模仿着他擦拭怀表的动作。“真是个麻烦的小鬼。”无常擦了擦嘴角的油彩，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悖论怀表。表盘突然顺时针转动起来，渗出的灵能光点不再凝结成小丑笑脸，而是组成了林梦瑶的影像——女孩被关在某个充满符文的地下室里，手腕上戴着抑制灵能的枷锁，却还在对着监控摄像头比鬼脸。怀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无常眼瞳里的林凡倒影正在七十二变，其中一个倒影举起黑 Joker卡牌，卡牌上的小丑们突然同时指向同一个方向——旧城区的废弃灵能车站。“看来得去帮那小子收个尾了。”无常站起身，风衣下摆扬起无数齿轮虚影，“顺便教训一下那些老鼠。”马桶里的灵能泡沫突然炸开，形成一道通往旧城区的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