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在花田酒地做鸭子

“今天表现不错，尤其最后跟小小搭的那个舞。”

等陆云走出直播间。

往日里精致利己的张姐此时竟笑得眼角细纹都漾开了，又不动声色垂眸，目光在他体恤下八块腹肌上打了个转：

“好好干，下次我跟公司建议让你上台试试。”

虽然吃着嘴边的蜜糖空饼，但想到她提的五倍加班费，陆云立刻顺竿爬：“主要是张姐安排得明白，小小唱功也绝了。”

“咯咯——”

张姐掩嘴笑得花枝乱颤，黑丝包裹的小腿悄悄收紧，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丝袜上爬。

瞅着眼前陆云这副年轻紧实的身子骨，她喉结不自觉滚动。

四十岁离异，如狼似虎。

很正常。

自己倒还能生呢。

……

单手拎着外套，陆云与恋恋不舍的张姐进行了告别，心情大好地走出星芒娱乐公司。

今儿确实心情好。

虽说绑定的是个老年系统，可白嫖两首爆款歌的版权，凭空赚了八块腹肌的顶配身材，再加五倍加班费的真金白银砸下来。

换谁不得乐呵？

“明儿就去把歌版权注册了，再卖出去。”

“肯定能卖不少，这样，玥玥的手术费就凑的差不多了。”

想起至今还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妹妹陆玥，陆云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想到了那天冰冷的诊室里医生无奈的话：

“最少五十万。”

“还得有移植肾源。”

这可是五十万啊！

对于陆云这般本就不富裕的普通家庭来讲，这是一笔天文数字了，更别说父母年岁已大，先后为妹妹治病东挪西凑花了几十万了。

所以。

拼命赚钱，就成了陆云的一种执念。

“已经十点了。”

陆云拿出手机一瞅，还有半个小时酒吧就到轮班的时间了。

每天晚上在酒吧里做鸭子，这是他的兼职之一。

“算了。走过去吃晚饭是来不及了。”

稍一琢磨，陆云便心疼扫了一辆电动小橙车，跨上座椅准备出发。

作为福利，每晚酒吧会为上夜班的员工提供一份免费的晚饭。抠搜的陆云下午舍不得吃饭，就指望晚上这一顿呢。

「嘀——」

就在他刚准备拧动油门时，系统地提示音不期而至，紧接着，光幕自然而然浮现。

「提示：据统计，老年人驾车的事故率为5%，远高于平均水平」

「作为60岁的娱乐圈老年人。」

「驾车风险较大，建议日常独自出行改为步行、骑自行车或乘坐汽车。」

“这破系统连这都要管？”

陆云一愣。

“不管了。”

陆云试了拧了半天发现启动不了，又骂骂咧咧试了好几辆车，发现全打不着火。

这绝对是系统搞的鬼！

看着界面上“老年巨星“四个大字，他突然打了个寒噤。

他愤愤不平。

“我@#￥￥。”

经典国骂出口后，看着系统界面明晃晃的「老年巨星」四个大字，陆云心里一咯噔，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有点发毛。

既然是老年系统，那会不会自己以后还会碰到各种限制？

比如：

年龄大了，禁止羞羞？

年龄大了，要找个六十岁夕阳红？

“算了。”

“走一步算一步。”

天生乐观的陆云摇头甩去这些可怕的想法，顺手又扫了辆共享自行车。

电动车两块。

自行车一块。

还能锻炼腿功，赚了。

他深吸口气，一屁股落在坐墩上，把好方向摇摇晃晃朝着酒吧的方向骑去。

……

作为九省通衢。

夜晚的江州仍是车水马龙。

对于年轻人来讲，十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骑着自行车的陆云七拐八拐，历经二十分钟终于绕进了一条熙熙攘攘的小巷子。

放好车子，拐进了一家名为花田酒地的酒吧后门中。便见几个服务员正在吃饭。

“陆哥，今儿可是来晚了啊。”

一个短发男笑嘻嘻递过来一份盒饭。

“咋又是土豆丝？”

陆云一把接过，迫不及待放在桌上开盖掰筷，狼吞虎咽往嘴里塞着：“小四，你不会给哥留个带荤的？”

“我也想啊。”

短发男放下手上盒饭，一脸老实巴交道：“带荤的都让刘哥送给了妹子了。不信你问刘哥。”

“刘哥？”

顾灿一噎，使劲将土豆干咽下去，才扭头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啊。”

“嘿。”

见陆云发问，壮汉有点不好意思：“陆云，小丽说她还有几个姐妹，所以我就……明天我肯定给你留。”

“哦。”

陆云没再接话。

谁都知道刘哥迷小丽迷得晕头转向。

那姑娘屁股大、波打、浪大，确实勾人。可他瞅着小丽跟不同男人抛媚眼的样儿，总觉得这姑娘心思不纯。

只不过，这些话没法对忠厚老实的刘哥讲。

“好了。小四我们走吧。”

几口吃完，陆云放下筷子，找到自己的衣柜换上制服，便往前面走去。

“要我说。”

短发男不满道：“那小丽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得亏是刘哥喜欢她。上次她还说，咱俩那烤鸭纯浪费钱，建议老板取消呢。”

“在这卖烤鸭本来就没啥生意。”

陆云笑着回道：“酒吧是啥地方，是年轻人喝酒跳舞的消遣地儿，正经人谁来这地方吃烤鸭啊。”

对于在酒吧烤鸭这个兼职。

陆云也有点无语。

也不知道那个清冷的御姐女老板是咋想的，在酒吧里设了一个烤鸭专区，专门负责现烤现卖。

迈进正堂。

闪耀的霓虹灯中，威士忌烟熏味混合着热气扑面而来，男男女女正肆意在舞池中扭动着身躯。

左边角落里，两只紫铜烤炉错落地悬在仿木梁下，炉口吞吐着橘红火焰，油脂滴落在炭火上迸出滋滋声响，桌上散落着一些调料，这便是烤鸭专区了。

系好厨裙。

陆云也正式开始了今天的兼职工作。

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把一些冻得硬邦邦的预制鸭坯塞进挂鸭钩，掌握好火候，待出炉了再撒上调味料放上盘就行。

上岗前，酒吧还派陆云还专门去烤鸭店学了两天。

只不过。

兼职将近两个月以来，他就总共接了不到十单的烤鸭，生意惨淡。

“陆哥，我赌五块钱，今儿还是零蛋。”

寸头小四趴在摊位上打哈欠，睫毛上还沾着昨晚的睫毛膏残屑。这小子白天在美妆店当柜哥，晚上跑来兼职。

“没生意才好。“

陆云头也不抬地刷着代练页面。

这时。

“陆云，来活了！”

就见一个女服务员踩着高跟冲了过来，指了指西边雅卡的几个穿着贵气的青年男女，浑身的气质与这喧闹的酒吧还有几分格格不入。

“老板给雅四的贵客点了烤鸭！要现烤的！”

“好。”

陆云起身捏着冻鸭走向鎏金烤炉，手腕翻转三圈，将鸭头精准对向东南火口。

就在他刷完蜜蜡，倾身凑近炉门准备把鸭硬塞进去时，那声熟悉机械「叮——」又在耳边响起。

「六十岁的你。」

「因年轻时饮食不规律，已出现肠胃虚弱、肝脾不和等症状。」

「革命本钱要爱惜！」

「任务：成为巨星第一步，拒绝油腻。自己动手做顿清淡的素菜。」

「任务要求：含盐量不超过 3克。」

「任务奖励：养生烹饪技巧（精通级）（已提前发放）」

霎那间。

陆云手举油亮鸭坯僵立当场，刹那间香椿含奶豆、猴菇透素鲍、莲藕夹糯肠等一沓素食图景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翻腾。

统注入的烹饪图谱如暴雨倾盆，数千帧素食料理的微观操作画面在他脑海中里炸裂：

提锅。

起油。

收火。

……

陆云：？

这特么都能触发任务？

还有。

我在烤鸭子，你给我来个素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