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险

711便利店。

夜晚。

黑色的天亮被泼满了墨水。

“欢迎光临！”

没错。

武藤阳找了一份工作。

便利店收银员。

眼下的生活费很难支撑日常消耗了。

没办法了。

与顾客眼神交汇的毫秒间。

无意中。

他瞥见了一道眼熟的人影。

嗯？

老师吗？

黑色大衣外套包裹着睡衣，身材依旧突出。

草地难以遮挡高山。

老师？

对方也发现了为自己结账的武藤阳。

缘分的偶遇。

“武藤同学？你怎么……”

“没办法，生活费不够了嘛。”

武藤阳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

应该是个好人……

应该是吧……

他这样说服着自己。

“快下班了……差不多还有10分钟。”

武藤阳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完全就是赶人的话。

对方的出现给自己造成了困扰。

视觉上的。

然而她似乎毫不在意。

自顾自的开口询问。

丝毫没见到武藤阳略显为难的表情。

“这样吧，等你下班，我请你吃面吧？怎么样？”

“额……”

一下确实问住了他。

要不要答应呢？

她不会察觉到我发现了她是雪女吧？

趁这个机会杀了我……

“答应她……”

影子里的声音微弱却清晰。

小艾的话，最好还是照做。

毕竟人家救过我嘛。

肯定不会骗我的。

“好啊！”

“那好，我车就停在外面，等你。”

“嗯。”

等到对方离开。

武藤阳狐疑的望向自己的影子。

“小艾，有什么发现吗？”

“嗯，她身上怪异的气息消失了。”

艾米丽亚再次闭口不言，用呼噜声回应武藤阳的疑问。

咦……

好像是。

刚刚确实没感觉到寒冷……

温度也没下降。

错觉吗？

便利店最后的10分钟十分配合的没有来人。

收拾好货架。

脱下工作服的武藤阳走了出去。

本多莉子，也就是老师。

手上掐着尚未燃尽的烟头。

靠在一辆黑色轿车前。

“哟！”

“嗯。”

相顾无言。

上车。

副驾驶。

“老师，你怎么想到请我吃面？”

“啊，当然是无聊没事做，饿了，自然就吃嘛。”

本多老师的这副样子与在学校截然不同。

谈论的话题都很开放。

完全没有说教的语气。

黑色轿车停在了一家深巷中的居酒屋。

居酒屋的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大的字。

站在门口就能闻到细微的焦香味。

“深夜食堂，嗯？”

“别看它小，面可出乎意料的好吃。”

拉开帘门，内部空无一人。

“老板，两份豚骨拉面，少盐加辣！”

“嗯。”

很自然的。

老师领着武藤阳入座。

简单的点单。

简单的回应。

武藤阳左右观望。

这片路段他走过很多次。

从来没有进来过。

更没有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家店。

店里烧的煤炭温暖无比。

现在更是对老师的敌意下降了80%。

应该……没事吧？

“武藤同学，面来了，吃吧。”

“哦！……好的。”

他被忽然的提醒吓了一跳。

两碗面被老板端上了桌。

拉起筷子摩擦两下。

“我开动了……”

吸溜一口。

面条劲道弹牙。

汤鲜味美。

大快朵颐后。

甚至叫了两瓶酒。

“武藤，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不像你相信中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

早就吃完的老师单手撑着下巴耷拉着脑袋望着武藤阳。

脸色绯红。

“没……随便说说而已。”

下一秒。

武藤阳喝下最后一口汤。

本多老师也付了钱。

两人走出巷子。

正对着一座桥下面正好是河流。

停在原地，本多老师再次点了一根烟。

身形不自觉的颤抖了好几下。

武藤阳完全没注意到这点。

“老师，刚刚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他只是拉开一罐可乐喝了一口。

“嗯。”

回答的很简单。

交谈中。

“怎么了？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

只是步伐逐渐靠近。

凑到武藤阳耳边轻声。

“哦，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发现了，对吧？”

“嗯？！”

武藤阳的瞳孔突然瞪的老大。

寒冷的气息再次出现。

比之前的几次都要强。

瞬间。

他的胸口被手掌穿透。

连连退后。

喝过两口的可乐也掉落在地。

气泡接触地面发出刺啦的一声。

对方也顺势拔出手掌。

武藤阳痛的蹲在了地上。

面色难看，表情扭曲。

“看来……果然不能相信你吗？”

“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抱歉，我不能让你活下去，不然你会毁了我们的生活……”

对方的手掌上沾满了鲜血，连带着皮肉一起。

“我不说不就行了！至于那么较真吗？！”

武藤阳站起身。

胸口的大洞早已恢复如初。

本多老师目睹这一幕。

没有任何属于普通人的惊讶。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只有一瞬间的意外而已。

似乎下一秒就能将眼前人杀死。

拥有如此把握。

“你也不简单嘛？……”

她话没说完，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

身体又猛烈颤抖了好几下。

眼神飘忽最后定格。

语气突然变得温柔。

原本轻蔑的语气荡然无存。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干的一样。

“怎么了？！武藤同学，你没事吧？”

她急忙靠近武藤阳。

却被他躲开。

“别！你别过来！”

一下子的转变让武藤阳摸不清头脑。

此时的本多老师才反应过来。

手上的温热的血。

脑中闪回了几个片段。

不对……武藤同学的……

是我……干的吗？

又一下剧烈的疼痛。

让她差点失去意识。

捂着头。

没做停留。

跑上车。

一脚油门将武藤阳留在了原地。

尾气将他的衣服熏的黑乎乎的。

什么鬼？

不是吧？

“喂！至少送我回去啊！”

喊的再大声黑色轿车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很无辜，有委屈也没有地方发泄。

怎么这样？

请我吃碗面就要杀了我，又突然这样……？

现在这种情况。

那就只能走回去了。

“双重人格，按照你们人类的意思，那是一种精神疾病，只不过在她身上却不一样了……”

艾米丽亚从身旁钻了出来。

摸了摸武藤阳受伤的胸口。

“小艾，你刚刚就一直看着？也不帮下我？”

他语气略带埋怨。

明明自己那么相信她。

可艾米丽亚却连实话都不说。

“吾也不确定，毕竟这种情况就连吾也没见过。”

武藤阳没有回话，转过头逃避对方的视线

沉默发泄着不满。

生气就在于她至少事先告诉自己。

什么都不说。

那算什么？

我算是工具吗？

见此。

艾米丽亚不知为何，笑了笑。

直接走到面前，吻上了他的嘴。

“什……么？”

一下子。

柔软的嘴唇又一次触碰。

银色的秀发参杂着些许迷人香味灌入鼻腔。

武藤阳闭上了眼。

感受着舒适体验。

气也消了一大半。

直到松开嘴停下。

“好了吧？吾答应你，下次一定提前跟你说。”

“嗯，不……不对！你怎么知道？！”

小艾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

武藤阳察觉了不对。

“哦，忘了告诉你，吸血鬼是可以读取被吸血的人的想法的，所以你想到的，我基本都知道哦～……”

这话当头一棒打的武藤阳无地自容。

太尴尬了。

他恨不得现在找一个洞钻进去。

如果自己什么想法对方都知道的话……

他自己都不敢去想像……

不久，停在路边马路上的武藤阳左手牵着艾米丽亚的手。

右手提着一袋甜甜圈。

“别说了，知道就行，别说了……”

“噢……吾知道了，谁叫你给吾买甜甜圈呢？不是不能商量的。”

一路上，艾米丽亚不断重复着武藤阳下流的心声。

让他实在忍不住了。

多买了两个甜甜圈才堵上她的嘴。

出租屋，两人走到了门口。

然而。

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了门口。

没错……

小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