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重间谍:破洞牛仔裤里的秘密

夜色如墨,江澈的脚步在停车场的水泥地上敲出清脆回响。他的手指快速滑过手机屏幕,追踪信号在地图上闪烁,目标正朝城西方向移动。他咬了咬牙,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旧疤——那是妹妹被带走那天留下的。

程逸和陆悠从宴会厅后门追出时,只看到他独自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李承安留在现场处理林薇中毒事件,空气中还残留着消毒水与红酒混合的气味。

“他要做什么?”陆悠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素描本边缘。

程逸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远处那辆刚启动的黑色轿车。车灯划破夜幕,像一把刀切开了城市的寂静。

他们开车跟上,穿过几条狭窄的背街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座废弃银行前。江澈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大门虚掩着,仿佛在等他们入内。

地下金库的入口藏在旋转楼梯尽头,铁门半开,冷风从中涌出,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程逸摸出怀表链,金属链条在指尖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你确定要进去?”陆悠问。

“他不会无缘无故带我们来这里。”程逸说,“而且……我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金属撞击地面的轰鸣。两人对视一眼,快步冲下楼梯。

金库内部比想象中更大,四周墙壁嵌满保险柜,部分已被撬开,散落的文件铺满一地。江澈正蹲在一个角落,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金属杆,正对着一面墙上的控制面板操作。

“你们来得正好。”他头也不抬地说,“帮我看着点门口。”

“你在干嘛?”程逸走近。

“破解声纹锁。”江澈语气平静,“里面藏着的东西,你们应该想知道。”

陆悠的目光落在他破洞牛仔裤膝盖处的一道新裂口上,那里隐约透出血迹。“你受伤了?”

“不严重。”他笑了笑,耳中的微型通讯器闪着微光,“比起这个,你们最好先听听这个。”

他按下播放键,一段模糊的录音响起:

“……耀宗,我知道你想利用我,但别忘了,我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你敢动她……我就毁掉一切……”

是陆悠母亲的声音。

“这段录音藏在最后一个保险柜里。”江澈说,“还有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他们。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背景是程氏老宅的花园。女人眉眼温柔,小女孩笑得灿烂。

“这是我妹妹。”江澈轻声道,“她叫江浅。”

程逸接过照片,瞳孔微微收缩——女人正是他母亲。

“当年,你们家收养了她。”江澈继续说,“但她真正的身份,是我父亲安排进来的卧底。他想借由接近程家,找出‘鸮’的秘密。”

“可后来呢?”陆悠问。

“后来……”江澈的手指收紧,指节发白,“她在一次任务中被发现,成了弃子。程耀宗亲手把她送进了那场大火。”

空气骤然凝固。

“你早就知道了?”程逸低声问。

“三年前。”江澈抬头,眼神锋利如刃,“所以我才潜伏进来,假装忠于‘鸮’。我要让他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金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哒声,最后一道锁终于解开。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一间密室,墙上挂着一幅幅泛黄的地图,桌上摆着几个老旧的录音笔和一本日记。

陆悠颤抖着手拿起其中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今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说程耀宗打算用我和女儿做交易……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我不能让悠悠卷入这场噩梦……”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程逸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街道。他知道,今晚的事还没结束。

果然,几分钟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有人来了!”江澈迅速关掉灯光,将众人拉到阴影中。

黑衣人鱼贯而入,手持武器,动作训练有素。他们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金库,一人走到控制台前检查系统状态。

“声纹锁被破解了。”那人低声说,“通知首领,目标可能已经进入核心区域。”

脚步声远去,江澈松了口气,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鲜血正从腹部渗出,刚才在破解锁具时被守卫打中了一枪。

“你疯了吗?”程逸皱眉扶住他。

“不疯怎么活?”江澈咧嘴一笑,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帮我个忙,把这东西交给陆悠。”

他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属片,上面刻着复杂的符号。陆悠接过,指尖触碰到符号时,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悸动。

“这是什么?”她问。

“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块拼图。”江澈靠在墙上,呼吸越来越重,“它能解开教堂里的机关……但只有你能做到。”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更近了。

“你们快走。”江澈推了他们一把,“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陆悠抓住他的手,“你不能一个人留下!”

“听着。”江澈认真地看着她,“你必须活下去,不只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那些没能活下来的人。”

他摘下右耳的微型通讯器,塞进她掌心:“记住,真相不在光中,而在阴影之下。”

枪声骤然响起。

程逸拉着陆悠翻窗跃出,落地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身后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子弹擦过墙面,溅起一片碎石。

他们一路奔逃,直到钻进车内,发动引擎那一刻,后视镜里还能看到那座废弃银行的轮廓。

“江澈……”陆悠低声念着,手中的金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会没事的。”程逸说,语气却不像以往那般笃定。

车子驶入夜色,城市灯火在窗外飞速倒退。陆悠低头翻开那本日记,第一页写着一行字:

“当你看到这些,请记住:最危险的不是敌人,而是你以为可以信任的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了?”程逸问。

“我母亲写过这句话。”她喃喃道,“可这不是她的字迹。”

程逸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口停下。

“什么意思?”他转头看向她。

陆悠指着那行字下面的一个签名——

“程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