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范建被绿了?】

继续往府里深处走去,范清越一路走着,笑容温和,全无一丝拘谨。

府里的丫鬟和下人都觉得,这位从儋州来的大公子,竟长得如此好看,为人也很和善。

不多时,已经来到内院所在,负责带路的小厮开口,他只能带到这里,里面就不能进去了。

那小厮对两个公子微微躬身,自去偏院休息去了。

接下来是属于内院范围,领路的换成了个年纪不大,有些秀气的丫鬟。

兄弟二人进入院子,一个中年妇女端着黄铜盆走来,伺候二人洗了脸,水温刚刚好。

范清越接过她递过来的洗脸帕,洗了把脸,又擦了擦手,将帕自然地递过去。

向下人道谢这种事儿,他自是不会做,不得不说,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早已习惯了这万恶的腐败生活方式。

有人伺候,自然是极好的。

进入内院的兄弟二人,也没有被带到中厅,而是偏厅。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自然都能明白,这就是那位二太太给他们的下马威。

这颇有古风的建筑,看着非常雅致,但若是心情不好,那就另说了。

二人等了会儿,依旧没有人来。

范闲招手叫来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丫鬟,叫她去搬两张椅子来,那椅子有些重,她搬得娇喘连连。

丫鬟婆子们看着就这样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开始午睡起来的少年,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说啥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范闲被回廊里传来的稀碎脚步声吵醒,随之,鼻间嗅到一股随风飘来的淡淡幽香。

他侧头望去,只见一位贵妇微笑着走了过来,面容姣好,双眸尤深,她身上有股子含而不露的贵气,看着不怎么招摇。

范闲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

那妇人微微一笑,一笑之下,满庭皆明,止步三步之外,远远看着范闲,问道:

“这就是闲儿了吧,你哥呢?”

有着满臂肌肉的少年笑容却甜,叫了声“姨娘好”,旋即伸手指着不远处墙壁,回答她的问题。

“我哥从这里进去了。”

在这个贵妇人看向四周那些丫鬟下人的时候,却见她们都纷纷点头。

可是,那里只是一堵墙,下面也不见狗洞,如何能进去?

……

……

来人正是柳如玉,这座府里的二太太,十几年前嫁入司南伯爵府,生了个儿子。

至于她的背景,那可不简单,柳家也算是豪门大族,而且还在三代内出过一位国公。

不少人都很奇怪,司南伯为何一直不将其扶正,不论是从情理来说,还是柳家的背景,都是说不通的。

柳如玉打量着眼前人,那两个私生子之中的老二,据说是个习武的,看那手臂上的肌肉,想来确实是如此了。

只是,这小子竟称呼她为姨娘,而不是像其他人那般,称呼“二太太”。

这两个称呼所蕴含的意思,可谓云泥之别。

这般想着,她又看了看另外一张空着的椅子,想起刚才询问之事,又瞧了眼那堵墙,依旧觉得不可能有人能从那里穿过去。

正在寻思间,那里的墙壁忽然好似一团沾了水的面团,和在一起,有些乱,继而从乱逐渐形成一个漩涡,从里面走出来一人。

极漂亮!

柳如玉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呆了……实在难以相信,世间竟真的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整个京都,她也没见到可以与之相媲美之人。

她是被那一声“姨娘”唤醒的。

“初次见面,给姨娘表演个魔术,收了那多年姨娘从京都寄过去的礼物,总要有回礼才是。”

那少年语气温和,说话也极具和气,与她想象中的难以相容有些不同。

只是这魔术,瞧着实在有些难以置信,她事后定要找人好好检查一下那墙壁。

魔术嘛,无非就是道具和障眼法,这话是她从老爷那里听来的,自然不会有错。

她早就听闻,这范大郎是个魔术师,在儋州极具盛名,黄金百两都未必能请他表演一次。

今日得见,确实不一般。

主要是,人还这么俊美好看。

柳如玉仔细打量着眼前两兄弟,心里想到个十分可怕的问题。

这兄弟二人,容貌看不出一点相似之处,也与自家老爷,毫无相似之轮廓所在。

如果说,一人像爹,一人像娘,那还说得过去,可一人都与自家夫君没有丝毫相似……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难道夫君被人戴了绿帽子?”

可怕的念头在这位贵妇人脑海中生根发芽,难以祛除,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的。

可是,纵观整个京都,谁有这么大胆子呢?

对于这种事情,女人的思维总是特别活跃的,只在瞬息之间就能想象到了千万里之外,这就像女人对某男一见钟情的瞬间,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见这位姨娘只是在言语之间“敲打”和暗示提醒了下两人的私生子身份,而没有其他过分举动,范清越心中不免生出些许疑惑。

观她的行事,倒不像是多年前能够派人毒杀整个府邸里人。

那种行事风格,怎么看都是个阴毒之人,但也是个蠢货。

眼前这妇人,会用出那等昏招?且看看再说吧,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中可能。

对于这件事,他自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其幕后黑手。

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这少年还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院子里,贵妇与两个少年闲谈和悦,都面带笑容,看着还真有几分和谐的味道。

不多时,上了茶和点心,都是上品的货色,味道极好。

这位柳姨娘是个不太健谈之人,又或是觉得与两个私生子没什么好谈的,总之,在问完关于老夫人,以及儋州趣事,以及一路是否顺利之后,她便再也没什么话说的了。

言语之间,她倒是试探了好几回,都没得到什么有用讯息,渐渐明白,这哥俩与那范若若一般,都不是省油的灯,便干脆沉默以对。

大厅之中的诡异寂静,让伺候的丫鬟和下人们都有些噤若寒蝉,走路时尽量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

只有那不时说上两句话的三人,似乎不为这寂静感到半点尴尬,偶尔说两句话,语言温柔,温柔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