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流摧枯拉朽：“尖刀班”名师竟不如体育生？

2.1
校园“纵火案”

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小助理，他是个身高1.95米，练跳高的体育生，但我们机构不需要体育老师，那为什么会招一个体育生呢？

这件事要从3年前说起。

当时一位家长给我介绍了一个孩子，孩子还没到，家长就先在电话里给我“打预防针”，说这个孩子是“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既然是“祖传牛皮癣”，为了方便阅读，我本来打算叫他小牛，但是想到他干的事，我觉得叫小牛太委屈他了，还是得尊称一声“牛哥”。

牛哥的父母都是国企高管，家庭条件非常好。不仅如此，父母二人还是恢复高考后最早的几批大学生，就读于某985高校的理工科，研究飞机大炮等国之重器。按理说有这样的家庭条件，牛哥的智商应该不低，成绩也应该很好。但牛哥这人怪得很，他的数理化成绩确实都名列前茅，但是满分为150分的英语考试，牛哥只能考60分，离90分的及格线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只是这样，也还谈不上“祖传牛皮癣”。牛哥能得到这个称号是因为他在一节英语课上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当时牛哥班上教授英语的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女老师，穿着打扮很精致，班里一些男生经常在下课的时候，故意拿几道阅读题去办公室里找她问。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受欢迎的老师，居然有一次在上课的时候，被学生气到哭着跑出教室。

那天的英语课原本和往常一样平静，在老师讲解试卷的时候，突然有人举手报告说自己闻到了一股煳味儿。班里霎时间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试图找出煳味儿的来源。当时学校不远处的市场刚发生过火灾，学校里人员众多，老师当然特别着急，几个胆大的学生站了起来，顺着味道寻找是什么煳了。

老师边嗅边走，找到了教室的最后面，发现最后一排角落里的牛哥遮遮掩掩，身体和墙壁形成一个夹角，有意遮挡前来探查的老师的视线。不过牛哥只能遮住视线，遮不住气味。老师更急了，涨红了脸，用力拽住牛哥的胳膊往外拉，想要找到起火点。然而瘦弱的老师怎么拉得动牛哥这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用力之下，老师脱了手，一股热浪瞬间扑到了老师身上，火苗噌一下就蹿了出来。

所有人都吓坏了，学生们迅速扑倒老师并试图用脚踩灭火焰，但是无济于事。附近的几个学生脱下外套，用力拍打火焰，才终于把火扑灭。这时前排的学生刚好从走廊拿回灭火器，对着躺在地上的老师喷了过去。被喷了一身干粉，老师终于忍不住了，挂着一身干粉和脚印夺门而出，留下罪魁祸首牛哥愣在原地。

等教导主任赶来的时候，牛哥瑟瑟发抖，主动交出了“罪证”——一个酒精灯和一块猪蹄。牛哥这个“小浑蛋”居然在上课的时候烤猪蹄。当老师这么多年，我见过睡觉的、玩游戏的、打扑克的，烤猪蹄的还是头一回听说。教导主任看到牛哥这么离谱，骂都懒得骂了，直接让牛哥把家长叫来。

牛哥听到叫家长，立马求起了饶：“您能不能不让我爸爸知道，我愿意接受其他的处罚，我可以写检讨，只要不告诉我爸爸就行。我真的求求您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会记住这次教训的，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错误发生。”见教导主任不为所动，牛哥继续哀求道：“我真的很抱歉，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爸爸是个警察，他很严厉，会很生气地打我。我真的很怕他，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就在教导主任几乎被牛哥说动时，突然听到牛哥说自己的爸爸是警察，他的眉毛又拧了起来：“你这个浑小子，前几天我才和你爸吃过饭。”

后面的事情就无须赘言了，在牛爸来学校严厉地教训了牛哥之后，英语老师表示了原谅，她知道牛哥不是针对自己，只是一向对英语这门课“不感冒”而已。牛哥老老实实交代了全部“作案”经过——将从化学实验室偷酒精灯，到烤猪蹄显摆自己胆大交代得一清二楚。

幸运的是，酒精灯没有洒出太多液体，所以没有人受到严重的身体伤害。牛哥认错态度良好，牛爸牛妈也尽力弥补，该赔钱赔钱，该赔物赔物，再加上初中还属于义务教育阶段，牛哥只是被记了留校察看，没有沦落为失学少年。

然而，由于这个事件的发生，加上牛哥对英语的抵触，他也就渐渐放弃了学习英语，经常在英语课上偷偷写其他学科的作业，甚至看小说。老师批评他后，他就改为静坐，在脑海中回忆小说和NBA里刺激的场景。老师们都知道牛哥的“英雄事迹”，不愿意多管他，这也就导致牛哥的英语成绩一落千丈，连及格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