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本序

岁入夏伏,时觉暑热。收到华文出版社《儒侠金庸传》第五版修订本合同(现再版修订并增加图片,新书更名《金庸——儒侠人生》),知拙书受读者喜欢,无不与读者同乐。

金庸的武侠小说,受大众喜欢,为何?最有代表性的是著名作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毛尖,在她的《我们这一代的爱和爱——三人对谈文学和电影》曾说过这样的话:

对我们这一代来说,阅读金庸不光是阅读,而且是用身体阅读,不舍昼夜地读,读到把家里所有的人,甚至老师都变成金庸迷。

我们这一代人大多通过看金庸(的书)变成了近视眼。没有一个作家在几代人身上留下这么深的身体印记!

金庸总是通过文学书写,给人关于梦想的东西,他缔造了江湖,把几代人从青春期与父母的冲突中释放了出来。

她还认为,金庸是中国最后一个“百科全书式作家”。我想,以上这几段话,是读金庸作品的心里话。也有人说凡有华人的地方,都是喜欢金庸的。其实,不是华人的读者也喜欢读金庸的文字,这已无需我在这里作论述了。

回忆起几年前,香港凤凰电视台,曾专访了我,问:金庸的武侠小说究竟好在哪里?

我的回答是:

“从金庸自己读过的书、所走过的人生曲折道路,特别是在长达十四年的抗战经历中,他把一部中国历史融入了他想象的维度中去,好似一部《石头记》或《情僧录》,但金庸笔下的情爱世界更大,绝望与有望交织在一起,更有其狂盛的生命力。”

约二十年前,我有机会陪金庸夫妇为《鹿鼎记》寻根,当时上海远东出版社伍启润编辑鼓励我,要我写一部金庸的传记,记录金庸与我面对面之细节,包括与金庸夫人在一起聊谈的情景。

于是,开始整理当时留下的札记;大量收集与金庸一生有关的报纸、杂志、文献资料。又重读“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加上《越女剑》,共十五部小说。

细读之下,我发现每一部小说都有一个历史背景。金庸总把武侠融进历史,增强小说的真实感与历史的厚度和宽度。我还发现金庸的武侠小说,似乎都有他亲历的影子,一如《红楼梦》中有着曹雪芹亲历的生活。这部《儒侠金庸传》,初版于上海。

金庸身为记者、报人、小说家、政论家,对时事、法学也极有研究。有许多文章,掺入了近半个世纪的那些人、那些事,且有出人意料的预言,往往一语中的。

欲写出一个真正的金庸,笔下不太轻松。因为金庸开创了一个“侠之大者”的新武侠小说时代。他陪伴着无数人的精神家园,打造了家喻户晓的“荧幕江湖”,撑起了那个年代里影视剧和娱乐圈的半壁江山。

《儒侠金庸传》自出版以来,我作了多次修订,以让其更完善,在此前也曾有出版社进行了出版,对这几家出版社,相邀予以出版,深表致谢。一些电视台也对我进行过许多访谈,在此表示感谢。

此书,后由中国出版集团旗下的华文出版社多次重版。特别要感谢责编杨艳丽,二〇一八年,她几经转折,找到了我,要求我再作修订,我遵照她善意的建议,进行了修订。二〇二四年是金庸一百周年诞辰,借此机会,我又作了弥补性修订,并插入一些金庸作品连载的图片,用锁线裸脊装重印出版,以飨读者。这令我欣慰不已。

更令我感动的是,在二〇二三年八月的暑期,天气大热,暑湿袭人,作为拙书的责编,杨艳丽女士在忙碌不堪之中,从北京南下,特地看望我,商讨第五次修订、印刷之事,如何更上层楼,以让几代读者阅读。深感其作为该书责编的热心、认真,以及所付出的汗水。

于此,在此书将要以新版走向读者之际,我向华文出版社的领导、责编,再一次致以深切的感谢。

张建智于半亩书屋

二〇二四年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