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石头，现在可是好机会啊，等会我们再挂个彩头。”
梁杰两眼一亮，下意识的又想到了一个商机，
“彩头。”
几人惊疑，不懂梁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你们等着，我给你们露一手。”
梁杰说完，留下一个玩味的笑给几人，整理了一下衣袖，大阔步走出包厢。
梁杰一从包厢出来，周遭的视线就汇聚在他身上，讨论的交互声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怎么出来了个人，这个时候出来，难道他就是那个作词的人？”
“怎么可能，他是梁杰啊，你老眼昏花了，刚刚出来了啊，再说你看他那绣花枕头的样子，还作诗。”
“那他出来干什么，丢人现眼啊，我们要看的是作词的人。”
有人出言讥讽。
梁杰面皮使劲抽动，将心中翻涌的怒意压下，强撑着脸微笑，显得自己更有涵养：
“咳咳，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么急切干嘛。”
“作词的虽然不是我，但他与我情头手足，可是过了命的兄弟。”
“想见我兄弟也行，得加钱。”
梁杰顿了顿，报出了思量许久，最合适的价位：
“二十两。”
场面陷入沉默，原来酝酿了半天，又出来要银子了，好好的打茶围变成这小子敛财的会场了。
莫名静了几息，啪嗒一声拍桌子声响起，寻声望去，一个商贾打扮的男子，怒气冲冲的从包厢走出。
“二十两，老子打茶围才十五两银子，你抢钱呢？”
梁杰嘴角一瞥，有他早知道会有撂挑子的人，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才二十两，我愿，我愿。”
“你看，这您就说错了，打茶围都结束了，我哥们收点银子怎么了，再说了在座的各位就差这二十两银子?”
“至于您这位爷，料想也是缺这二十两的，不如早点去选个婢子？”
“再者，我大虞朝也没这个先例吧，您些个想看词首，花费个银子倒是不愿了。”
打茶围结束，花魁点完灯，按照规矩，三楼包厢内的客人就得散去。
也不是直接让他们全部走完，落选的包厢，订包厢内的客人可以选婢子。
其它的人就得化作散客，去到大厅重新选择婢子，这一轮环节，就是得重新花钱才行。
梁杰毫不吝啬又直白的话语，让指责他的中年人尴尬，支支吾吾，还想回怼，话没说出口，就被同行的人劝了回去。
毕竟梁杰话也没说错，提出想看作词的人是他们。
人家要点好处也不过分，二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
打茶围常有，那能写出惊为天人词作的才子可不常有，能幸得见一面，可比银子值得多。
“梁公子莫怪莫怪，这银子好说，我们这桌愿出。”
“我们也愿。”
“还有我们。”
一桌开了头，跟注的越来越多。
最后一圈下来，只有刚刚商贾那桌离了位置，其它的纷纷跟住。
“堂兄，我们现在没事，要不换下面逛逛?。”
“不，等等看，我倒要看看那写词的人是谁。”
黎阳摇摇头，面子都失了，索性看看那小子的来路，倘若是个有点身世的，结交一番也不未不可。
梁杰给杨韦使了个眼神，杨韦动作飞快，将外袍脱下，卷成一个布袋，拎着布袋，飞快的在不同的包间乱窜。
走着走着，就到了江于直等人的包间，一进门，江于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杨韦，怎么是你?”
杨韦见是江于直，先是一愣，小嘴和淬了毒一样。
先前他与梁杰争论，梁杰也同他们讲了江于直在这，只是不知道江于直这包厢能有什么多人。
“瞧你这话说的，咋了，这红袖楼你开的，你就能来得，我就不能来？”
杨韦也不废话，把手一伸，催促道：
“麻溜点，给我快点给银子，不要耽误小爷时间，不然就快点滚，要不就下去吧。”
“怎么了于直，你认识?”
“算不上认识，一个让人生厌的家伙而已。”
杨韦来收银子，让他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杨韦和李羲和那家伙私交不错，他在这，那李羲和该不会也？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那家伙字认识的都没我多，哪能写出那样的词。
江于直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又给否认了，拍了拍脑袋，将这荒唐的想法忘却。
江于直板着脸抬起头，将银子掷给杨韦，杨韦嘿了一下，喊了一句江公子大气，头也不回的直接冲了出去。
杨韦转了一圈，花了半刻钟的时间就把银子一一收齐。
几人轻点了一下银子，李羲和就被三人推搡的往外走。
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门，走到门前。
白皙的脸颊，面庞俊朗，身形修长，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老学究呢。”
“年轻好啊，公子可有功名在身，现下在哪处高就。”
“在下李羲和，蒲叶城人士，和梁兄乃是同窗。”
李羲和避重就轻，随便说了一两个就作罢，那些个人打听的仔仔细细，他可没那么傻。
“又是长叶医馆的，炼丹抓药的地方经常出人才啊。”
江于直的心直接掉落在谷底，眼神死死盯住倚在栏杆上的李羲和，嫉妒，质疑，怨恨，等等情绪不断盘转。
“怎么了，于直，你和这小子有仇怨?”
黎阳识破，这小子出来以后，江于直就不对劲，一言不发的，眼神阴翳。
若是眼神能杀人，他现在早把李羲和千刀万剐了。
江于直平复一下心情，顿了顿，就把实情告诉了黎阳。
黎阳和他关系不错，不会因为这些事讥讽或者瞧不起他。
黎阳听完，没有发现什么亮点，这李羲和出身也极其平庸，若是自己主动交好，也是坏了身份，讥讽道：
“炼丹还能炸炉，能成什么气候，顶多会些旁门左道，都拿来博戏子一笑。
终究上不了台面，往后做个学徒，也便到头了。”
江于直点头附和：
“堂兄所言极是，此人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必除之。”
“怎么，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