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绛珠

“哪用得着堂兄,不过,要是这都解决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堂兄喝酒。”

但这样的小事还得麻烦黎阳会显得他太无能,以后因为这事,黎阳瞧不起,疏远了自己,更是得不偿失。

黎阳点头,江于直拒绝,他也就作罢,处理李羲和也就一件小事,他也没必要盯着。

“这样也好,春闱将至,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说完,一群人,前呼后拥把黎阳包围在了中间,走下楼去。

而后有几桌前来陪了一杯酒,全程不超过半刻钟,三楼的客人就做鸟兽状,散做一空。

送走最后一个敬酒的,李羲和才回到房间内,屁股还没有坐热。

老鸨就迈着急切的步子赶了进来,老鸨入包厢,首先看到坐的最前的梁杰,视线对碰。

看向梁杰的眼神的讨好了许多,梁杰虽然常常来白嫖,但今日带了一个颇有才华的公子。

单凭这一首《雨霖铃》。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红袖楼的生意肯定会往上涨不少。

瞥了一眼梁杰,老鸨把视线又看向了正主,少年郎唇红齿白,长得也俊俏,又不是糟老头子,这种还是花魁们的最爱。

言语恭敬又有些嗔怪着说明来意:

“公子可忙好了,忙好了还请快些点灯,长夜漫漫,姑娘们都等好久了。”

梁杰站到旁边,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比他本人还要着急不少,说完还推搡了他一把。

“对啊,石头,你还愣着干嘛,快选啊。”

“杰哥,这我也不懂,要不你替我去,等会那打茶围的银子分润给我就行了”

李羲和说的是真心话,他对什么花魁不感兴趣,至于做这词。

也不过是为了那六十两银子现在得到的银子已经远远超出预料了,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花魁,暂时来说,低级趣味而已。

若是梁杰想要,这花魁推给他更好。

梁杰不可察觉的咽了咽口水,心中忙不迭的想应承下来。

但瞥过头看到四个直立着的丫鬟眼神都要喷火似的,一阵尴尬的情绪翻涌而过,板着脸,严词拒绝道:

“这是什么意思,哥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这石头也太愚钝了,不想要早说,早知道把规则告诉他了。

不行不行,要是,这群人认识自己,早知道

梁杰心里一阵懊恼,现在悔恨也来不及了。

“此事休要再提,若是你再这样,我们朋友都做不成。”

李羲和不知道梁杰心中所想什么,只觉得梁杰这人正义感爆棚。

梁杰都拒绝了,再推来推去就没有意思了,现在已经宵禁,想回去是不可能了。

正犹豫选哪一盏花灯时,梁杰贴近他耳朵,给他支了一招。

“你就去那夏字包厢,这么端着,肯定是个雏,就算不想做什么,让他抚琴给你沐浴之类的就成。”

“精神点,别丢分。”

梁杰补充,提点了一句。

李羲和凝视提着夏灯的丫鬟,丫鬟适时的抬头,被李羲和瞧了一眼,小脸染上一抹红晕。

上前一步,接过印着夏字花灯。

丫鬟如释重负,展颜一笑,恭敬的半蹲身子,对着李羲和行了个礼,公子请跟我来。

李羲和点了下灯,其它丫鬟失了机会,低头丧气的往另一个方向。

“公子请跟我来。”

另一边,丫鬟带着李羲和拐了拐弯,最后停在一处房门前,示意李羲和走进,而后接过李羲和手上的花灯就离去了。

古朴的木门推开,火红的热闹扑面而来,房间的中间角,摆放着火红的铜炉,铜炉内铺满一层层火炭。

现在才十一月末,虽然还没入冬,但夜晚,蒲叶县还是有些凉意,也没到需要烤火炉的程度。

房间很大,几个香炉点着清神的异香,地上铺满鸟兽图案的地毯。

床榻接连着小桌,梳妆台上胭脂水粉被暴力的推开,中间一张宣纸。

一个双九年华都女子对镜而立。

穿着轻薄的纱衣,头发高高盘起,凝脂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听到动静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回。

笑吟吟的看着这进入的李羲和。

她已经知道写诗的是个俊郎,没想到还要更斯文俊朗些,笑容更痴了些。

“公子这般看着奴家是为何,是奴家脸上有东西还是生的不好看了。”

李羲和回过神来,也不尴尬,诚心夸奖。

“难得碰到天仙似的女子,一下子便失了神,还望姑娘莫怪。”

“把奴家比做仙子,让公子奴家这般夸奖奴家,莫不是取笑奴家,奴家哪能与天上的仙子相比。”

李羲和叹气:“姑娘若不是天仙般的人物,怎会看不上来来往往的青年才俊呢。”

“青年才俊,若是真的青年才俊,来来往往这么多次,怎会写不出一首称心的诗词呢。”

李羲和尴尬笑了笑。

“奴家这里先谢过公子,让奴家得了这么一首好词。”

李羲和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今晚一过,这词便会宣扬出去。

谁人不想看看能让才子牵挂的佳人,若是运作得当青史留名,也不为过。

得了南疆治安疏的那位花魁,便是如此,虽然没有嫁为那才子,后被往来的客商以天价的赎金赎走。

李羲和笑笑,继续吹捧道:“夏姑娘这般明艳动人,要是早让那些个风流才子知晓了,早就名动今州了,哪还轮到上我。”

“公子说笑了,这打茶围我也一直看到至今,还未有过和公子这般,这词,便是一般高中的的公子,也是作不出来的。”

“大虞词才自古衰败,遍览古今,有公子这般词气的,也不过一掌之术。”

词才,听到一个新名词夸奖自己,李羲和面皮微不知觉的抽动了下,哪来的词才?抄才差不多。

“还有,哪有人姓夏的,我名绛珠,公子能否告知奴家家住何处。”

李羲和的介绍他听过了,但都是一些场面话。

绛珠?这倒是个好名字,不过打听我住处,这可就过分了。

察觉李羲和有些不悦,绛珠急解释道:

“公子莫要怪罪,奴家怕思念公子的紧,想有个地方能寻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