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楚结巴槐树岭中弹 卫国队敌后方进攻

日军第13师团已经占领了蚌埠,可以说淮河两岸随时随地都是战场。

其实,从1937年12月中旬起,南路日军华中方面军第13师团就从镇江、南京、芜湖渡江,沿津浦路北上,到了1938年1月下旬,第13师团主力已攻占滁县、来安、明光、他河、藕塘,抵达池河东岸。

日军第13师团另一部在攻占扬州后,即进击邵伯、天长一线。日军第9师团一部攻占裕溪口后,循淮南铁路北进至巢具、全椒一线。

这时候中国第5战区的作战部署是:以李品仙第11集团军和于学忠第51军,利用淮河、淝河、侩河等地形障碍,阻击沿津浦路北进的日军。

各路大军都在顽强地抵抗日军的进攻,战斗异常惨烈。

日军第13师团一到淮河岸边就企图渡河,控守淮河的中国守军51军虽然战斗力也不行,但一则他们怀着报仇雪恨的心理,决心与日军以死相拼,以雪丢失东三省的耻辱,二来他们的战略得当,果然趁着小鬼子半渡之际发起猛烈打击,三来13师团因未有败绩却骄狂至极,只顾着赶路,连重武器都没带,因而多次渡河都未成功。

二赖子就是这个时候率领羊角卫国队避开作战区域,趁夜渡过淮河,悄悄往日军的背后摸去。

应该说深入敌后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因为时时都有可能遭遇到突发的未知险情。

这样的行动对于羊角卫国队的老队员只当是家常便饭,他们都是经过战火锤炼的老兵油子,又都身负高强武功,他们只是大睁着两眼,支棱着耳朵,警惕地、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尤其是二赖子,二赖子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冒险是他的本性,遇险就会兴奋,而且,他头脑灵活,处事果断,因而,以前的多次遇险都化险为夷。

按说姚梦琪是个妹子,妹子天生胆小怕事,容易惊慌失措,可姚梦琪只要跟着二赖子,就从不知道害怕是何事,这从她第一次在南苑战场上的表现就可看出。因此,她虽然带着莫若雨和龙雅静,但两只眼睛却紧紧盯着二赖子,她怕就怕二赖子出什么事。

老队员中就连莫若雨和龙雅静也是镇定自若,她俩虽然都是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可自从参加了南京保卫战,在汨罗又经过残酷训练以后,也是日渐成熟,并且,她们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门心思只是想着如何打小鬼子。

新队员就不行了。这些新队员都从未上过战场,或多或少都有战争恐惧症和焦虑症,尤其是黑夜行军深入敌后,四周黑黢黢的不知潜藏着什么危险,也说不准何时何地就会射来一颗冷弹而夺去自己的生命,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像锤子和雷子这些从长沙来的队员还好一点,毕竟他们从前就是街上的混混,打架斗殴是常事,打得头破血流也是常事,运气不好打死人的时候也有,所以,他们比起毛栗屋场的新队员来说,恐惧和焦虑要少一些,毛栗屋场那些队员从前都是老实淳朴的农民。

出发之前二赖子就一再强调,遇到突发敌情一定不要惊慌,要冷静沉着,要听指挥,如果害怕就躲着,千万不要乱跑,总之一句话,我们要打死小鬼子,却不能被小鬼子打死。

他以异常严肃的口吻对新队员说:“打仗有什么可怕的?你越怕死死就越缠着你,你们一个个其实都是老虎豹子,只不过是还没有下山的虎豹,你们寻常能对付四五个人,在战场上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两个小鬼子?你们的军事素质都很好,所缺乏的是战场经验,等你们经过几次战斗,打死了几个小鬼子,你们的胆量就出来了,你们就不会害怕了。”

话虽这么说,但二赖子还是做了妥善安排,他将老队员与新队员混合组成三个小队,廖伟东、欧阳昱、杜正喜各带一个小队,每个队三个人一个组,每一个组由一个老队员带两个新队员,每三个组组成一个三角阵型,这样的阵型对于白刃战和突发的遭遇战很有好处,能相互照应,有效地减少伤亡。

他特别安排姚梦琪照顾莫若雨和龙雅静,对于这两个女队员,二赖子是坚决不能让她们有事的。

姚梦琪虽然愿意带着莫若雨和龙雅静,却不愿意远离二赖子,但没办法,这是一个集体,二赖子是队长,得全面考虑,姚梦琪不能不支持二赖子。

出发前二赖子虽然在51军军部仔细研究了地图,但因为他们深入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地形还是不熟悉,因此,他格外小心。

他们不敢打手电,一队人悄无声息地往前摸去,二赖子像一只警觉的豹子走在最前面,每次遇到不明的地形或心生疑虑,二赖子就叫大家隐蔽,自己却摸去前面探路。

羊角卫国队的队员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他怎么带出来的就要怎么带回去,如果有哪个折损了,他都会责备自己没有尽责。

吕弘阳多次说你不必事必躬亲,可以派自己或其他有经验的老队员前去,但二赖子说:“不行,这些新队员太没经验了,你们必须寸步不离,确保他们无虞。”

白天天就阴沉沉的,以为要下雨但没有下,夜却更黑了。

他们是朝着蚌埠那个方向去的,这里大多是丘陵,为了不爬山,他们只是顺着山岭在岭底下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二赖子也懒得看地图,反正走到哪算哪,如果遇到小鬼子,就打他一家伙,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现在羊角卫国队跑路的功夫也很好。

转过一个山岗又一个山岗,已经不知转了多少个山岗。

再一次转过一个山岗时,二赖子心里一咯噔,连忙向后摆摆手,后面的人就伏在了地上。

他看到,前面的山岭上燃着熊熊的篝火,火光下是一大片帐篷,山顶上设有机枪阵地,还有许多游动哨。

很显然,他们走到小鬼子的狼窝门口了。

可就在这时,楚结巴踩着一块石头一滚倒在地上,钢盔重重磕在石头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这响声并不大,要是在白天,也许没人注意,但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却传出去很远。

立刻,山顶上的机枪就扫来一梭子,楚结巴由于隐蔽的速度慢了一拍,就听得他“哎”地一声,显见是受伤了。

二赖子连忙问道:“伤哪里了?”

楚结巴打着哭声说:“伤……伤……肩上……了。”

二赖子既沮丧又放了点心,沮丧的是还未与小鬼子开战就有人受伤,放心的是楚结巴的伤只是伤在肩上,只要止了血就不要紧。

他赶紧摸索着给楚结巴的伤口敷上金创药,其他的只能等脱离了危险,再看看伤口里是不是有弹头,有也不要紧,剜出来就是。

好在大家都隐藏在山岗下,其他人倒是没受伤。

如果此时羊角卫国队再不发出声响,而是很好地隐蔽,小鬼子也许射击了一会见没有反应,也就以为是听岔了或以为是野兽之类的弄出的声响,可偏偏队伍里一个新队员还是惊惶地向小鬼子还击了一枪。这一枪捅了马蜂窝,立刻枪声大作,许多小鬼子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加入到射击的行列。

小鬼子迫击炮掷弹筒的炮弹也如冰雹似的飞来,山谷里一片炮火,映得四围的景色都历历在目。

好在这个山谷很低,又是夜晚,小鬼子的炮击准确度打了大折扣,对二赖子他们的威胁不大。

只是小鬼子的行动很快,小鬼子一边放着枪,一边朝着羊角卫国队隐藏的地方冲来。

二赖子原以为只有前面那个岭上有小鬼子,可枪声一响,身后不远处也响起了枪声。

二赖子他们一路摸来,却因为有山岭隔断,没有发现另外的山岭上也有小鬼子。

小鬼子的军事素质真的很好,他们一边射击一边借着山岭的地形隐蔽着向二赖子他们突进,而身后小鬼子的枪声也越来越近。

小鬼子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包围羊角卫国队。

让小鬼子包围那是不行的,这里地形对羊角卫国队极为不利,小鬼子在山岭上居高临下,二赖子他们被压制在狭长的谷底,无法还击,因为对地形不熟,又是夜晚,一时之间竟无路可走。

再则小鬼子的炮火很有威胁,一旦校准了,羊角卫国队定会伤亡惨重。

这样被压着打不行,二赖子心思电转,立刻吩咐所有人向山岭上攀爬,好依托山岭的有利地形阻击小鬼子接近。

山岭并不高,羊角卫国队前段时间的训练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了极大成效,所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很快就爬上了山岭。

二赖子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句:“分前后两队阻击!”

羊角卫国队立刻自动分成前后两队,每人找好了可依托的隐蔽点,阻击起前后的小鬼子来。

开始小鬼子的推进速度很快,可现在由于小鬼子没有了高度的便利,再加上羊角卫国队的射击水平很高,小鬼子身后又有篝火的光亮照着,小鬼子只要一露头就是活靶子,这样,小鬼子的推进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

二赖子的决策是对的,假如他稍稍犹豫延误一点时间,那小鬼子就会很快推进到羊角卫国队头顶上的山头来,那样,不但被包了饺子,还会被压制在峡谷里等着挨打。

由于羊角卫国队的射击水平很高,小鬼子只要一露头就被爆头,这样,两边的小鬼子都被遏制住了,只是二赖子一时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脱身,两下成了相持局面。

二赖子很清醒,这样相持下去肯定不行,他们又不是来打阻击的,犯不着在这里跟小鬼子耗着。

再说小鬼子有重武器,火力上差了许多,阻击也阻击不了多长时间。

况且,天一亮对小鬼子更有利,小鬼子人多,重武器多,到时只要以火力一边压制一边突进,羊角卫国队就更危险了。

必须突围出去,否则,羊角卫国队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就在这时候,又有两个山头响起了枪声,原来好几个山头都驻扎了小鬼子,他们一听到枪声就赶了过来,加入了包围的行列。

现在四面受敌,更不能犹豫了,趁着小鬼子的包围圈还没完全形成之际从缝隙中溜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二赖子当机立断,吩咐说:“都不要打了,赶快溜到沟底,打着手电顺原路撤退,以最快速度冲出包围圈!”

队员们毫不犹豫,纷纷滑到谷底,打开手电往回就跑。

有手电照路速度就快多了,二赖子叫吕弘阳带着队伍往前跑,自己在一旁照顾,等大家都跑过去了,他就殿后。

子弹不停地在头上飞,炮弹也不停地往羊角卫国队这个方向轰击,但因为羊角卫国队在沟底,小鬼子的炮火枪弹威胁不大。

好在这里山坡多,又是夜晚,他们又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往没有小鬼子的方向跑,所以,小鬼子还没摸清情况,羊角卫国队就从小鬼子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从小鬼子的缝隙中溜出来又跑了一段路,二赖子几个箭步往前跑了几步扬扬手说:“不跑了,应该安全了,休息一下。”

吕弘阳跑过来说:“现在怎么办?”

虽然跑出来了,但既然遇到了小鬼子,仅仅只是爆了几个小鬼子的头,二赖子可不干,他要跟小鬼子好好干一场。

他想起了自己和姚梦琪从红军游击队跑出来后的情景,那时候,只有他和姚梦琪两个人,但他们仍然敢偷袭小鬼子,常常袭扰得小鬼子一晚也不得安宁。

况且,这还是一个锤炼羊角卫国队新队员的极好机会,二赖子也不愿意放过。

二赖子立刻叫几个人围住自己,以免手电光泄出,自己则掏出了地图和手电筒。

他摊开地图用手电一照,立刻找出所在位置,原来刚才遭袭的地方叫槐树岭,因为这里槐树多而得名。

二赖子立刻对吕弘阳他们几个小队长说:“既然遇到了小鬼子,那就没有不打的道理,现在每两个组为一队自由行动,各自寻找目标,寻机偷袭小鬼子,至于如何打不需要我教你们。总之一句话,灵活机动,不要恋战,能多杀就多杀,不能多杀就少杀,保住自己的命最要紧,人少有利于转移隐蔽,相信小鬼子还抓不住我们,天亮前都往野鹰坡那边转移,记住,那里是我们最后的集聚地。”

布置完,二赖子收起地图和手电,所有人立刻每两个组自由组合,随即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返回了槐树岭,二赖子带着自己一组和姚梦琪那组也往槐树岭进发。

按说二赖子应该带另外一个组而不是姚梦琪这个组,因为从实力上讲,姚梦琪这个组的实力也是很强的,但因为姚梦琪他们三人都是女队员,再加上姚梦琪不愿意离开二赖子,二赖子就只得带着她们。

带着两个组跑了许久就又摸回了槐树岭,二赖子他们悄悄往先前迎面攻击的那股小鬼子的后方摸去。

走不多远,满山偏岭都是树,二赖子知道应该是槐树。

因为有树,前进的速度就慢了一些,二赖子对龙雅静说:“你把电台给我。”

这台电台是李宗仁给的,新编501师有电台,后来二赖子他们摸营时曾缴获了一台,却都在南京突围的路上丢了,为了联络方便,二赖子找李宗仁又要了一台。

因为多背了一台电台,再加上龙雅静是女的,体力不及男队员,龙雅静此时已是香汗淋漓微微气喘,但她却说:“不要紧,我还背得动。”

二赖子说:“不要逞强,等下还得与小鬼子战斗,保持体力要紧。”

不由分说,硬从龙雅静身上取下电台自己背上。

虽然是夜晚,虽然因为树的阻碍速度慢了一些,但他们还是很快就绕到了小鬼子的身后。

就在这时,好几个地方响起了枪声,二赖子知道,一定是其他几个组在偷袭。

他们几个人也很快就接近了小鬼子的营地。

二赖子说:“你们几个先隐蔽在这里,我先去探探情况。”

姚梦琪“嗯”了一声,却又说道:“哥哥小心。”

二赖子说道:“放心吧。”

二赖子像只狸猫似的朝着帐篷摸去,他看到有十几个小鬼子伏在营地前的机枪阵地上,警戒着营地。

二赖子伏在地上爬行,爬到帐篷前不远,却见机枪阵地后还有好几个小鬼子军官站在帐篷前望着前方,显是听到枪声出来察看情况的。

二赖子很快就爬了回来,低声对姚梦琪和其他队员说:“帐篷前机枪阵地后那六个站着的都是小鬼子军官,我们每人瞄准一个打他娘的,打完就赶快转移。”

二赖子瞄准了一个小鬼子军官,沉声喊了一声:“开火。”六支枪一齐开火,六个小鬼子军官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二赖子喊了一声:“跑!”

几个人就猫着腰迅即离开了原地。

等他们刚刚离开,营地前阵地上的小鬼子一齐朝着他们原来隐蔽的地方开火,却打了个空。

二赖子他们干倒了六个小鬼子军官,引起了小鬼子的注意,立刻就有一队小鬼子追了过来。

二赖子见这队小鬼子足有五六十,就没有跑,而是隐蔽在一个山坡后,等小鬼子接近了,喊了一声:“打!”

小鬼子就被扫倒了一片。

不等小鬼子醒过神来,几个人又一溜烟跑了。

小鬼子穷追不舍,由于莫若雨、龙雅静等队员奔跑的速度没有二赖子和姚梦琪快,一时间还甩不掉小鬼子。

当然,二赖子也没打算逃,就这几十个人还奈何不了他们。

见面前又有一道坎坡,六个人又隐蔽起来,等小鬼子靠近了,又是一顿狠揍。

小鬼子的行动也很快,还架起了小钢炮,顿时,“咣咣咣”炮弹就在二赖子他们身前左右炸响。

第一轮炮弹没有打着二赖子他们,但二赖子知道,小鬼子一旦校准了目标,下一轮炮击他们就危险了。

又对姚梦琪说:“小妹,我俩去把小鬼子的炮炸了。”

姚梦琪说:“好。”

二赖子艺高人胆大,他对其他人只说了一句:“你们赶快往后退,隐蔽起来。”

自己就连滚带爬往一边溜去。

姚梦琪也学他的样,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原地。

两人的速度很快,只迂回了二三十米,就借着树木的遮掩突进到了小鬼子的后方,二赖子一看,一面山坡上有六个小鬼子正准备开炮。

由于二赖子他俩悄无声息,小鬼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身后有敌人,他们的速度何其之快,等到小鬼子发现身后有人时已经迟了,两人暴起大刀一挥,六个小鬼子的脑袋就如砍瓜切菜一般滚落下来。

二赖子抱了一门掷弹筒和一发炮弹,其余两门叫姚梦琪用手榴弹炸了。

等小鬼子发现二赖子他们炸了炮阵时,他们已经跑去了老远。

与其他人会合后,二赖子说:“天快亮了,我们往前跑,跟小鬼子拉开距离后马上迂回,我们再去他们的营地干他一家伙。”

二赖子他们跑了一段路甩开了小鬼子,又迂回到了小鬼子的营地,二赖子瞄着营地前阵地上的小鬼子架起了掷弹筒,“咣”的一声炮响,再加姚梦琪他们的射击,不但小鬼子的机枪哑了,还再次干掉了七八个小鬼子。

小鬼子一见,一边放着枪一边朝着二赖子他们的方向扑来,可二赖子他们早就转移了。

那门掷弹筒来不及炸毁二赖子就丢掉了,没有了炮弹就是累赘。

就这样,二赖子他们打几枪换一个地方,引得小鬼子满山转,瞅冷子就干倒几个小鬼子,而二赖子他们因为人少目标小又是夜晚,再加上他们都是飞毛腿铁脚板,行动迅速,小鬼子始终捕捉不到他们的身影。

这一晚至少也消灭了二三十个小鬼子,而且弄得小鬼子晕头转向,一晚都没消停。

眼看天快亮了,二赖子对姚梦琪他们说:“差不多了,我们赶快去野鹰坡会合。”

姚梦琪答应了一声,几个人又干倒了几个小鬼子,这才趁着曙色跑了。

槐树岭离野鹰坡很远,但因为天亮了,他们脚力很好,没多久就赶到了野鹰坡。

野鹰坡与槐树岭迥然不同,这里只有花草没有多少树木,但见满山遍岭绿草茵茵,空气里还带有一股清新气息,煞风景的是不远处却有不少帐篷,显见那也是小鬼子。

二赖子他们不敢再往前走,但也不敢离开,因为这里是约定的会合点。

他们退回去隐蔽在草丛中,静静地等候着弟兄们的到来。

趁着弟兄们还没来,二赖子问道:“都没受伤吧?”

大家都说没有。

不多久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陆续来到了野鹰坡,等大家都到齐了,二赖子问道:“还有谁受伤了没有?”

大家都说没有,赵炼石却道:“赖子,我的膝盖在树上碰了一下,现在还是青的。”

说着,还做出一副痛苦状,大家忍不住笑了,二赖子却嘘了一声,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大家赶快离开这里。”

天渐渐大亮了,为了安全,二赖子没有立即找宿营地,而是带着羊角卫国队往更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