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汽车远去，二赖子回过身来对大家说：“大家也收拾收拾，准备回汨罗。”
莫若雨说：“我们不去雪峰山了？”
二赖子说：“当然得去。”
到了第二天，二赖子对吕弘扬说了打算，吕弘扬说：“你何必一定要离开，先前我的提议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留在新兵师帮助我。”
吕弘扬先前是因为见二赖子有亲共倾向，既害怕受牵连也害怕跟着卫国队没前途，这才离开羊角卫国队的。但吕弘扬同二赖子之间的兄弟情还是有的，如今自己是师长了，也有了前途，因此，他就想二赖子留了下来。
至于二赖子的亲共倾向，自己慢慢规劝，也许能纠正过来。
二赖子说：“等我从雪峰山回来再说。”
二赖子交代了曹子建和欧阳昱一番，叫他们回去后休息两天，就抓紧训练。
曹子建欧阳昱答应了，二赖子跟吕弘扬要了一辆车，就带着姚梦琪和莫若雨往雪峰山而去。
出长沙一路西行，二赖子不顾路途颠簸，将车开得飞快。
莫若雨被颠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她紧紧抓住车帮骂道：“臭赖子你要死呀，颠得姑奶奶骨头都散了！”
二赖子笑道：“松松筋骨不好吗？”但还是将速度降了下来。
路实在不好走，颠颠簸簸，加之沿途给两位师父买礼品耽误了一点时间，紧赶慢赶，过娄底，经新化，还未到安化，天就黑了下来，准备寻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客栈，看看天已黑了，只得在一家农户借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
天大亮了，路也渐渐陡了起来。
一入雪峰山，莫若雨就高兴地叫道：“哎呀，这里太美了。”
姚梦琪笑道：“你等下到了我师父住的地方，那才叫美呢！”
继续往前只有羊肠小路，慢慢地汽车开不过去，三人只得弃车步行。
虽然是爬山，虽然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少，但这对于三个训练有素的武者来说，还累他们不着。
顺着羊肠小道七弯八拐，突然眼前豁然开朗，莫若雨看到在一峭壁下坐落着三间木屋，木屋前还搭着一个棚子，两个耄耋老人坐在棚子里的矮凳上抽烟袋，一白一黑两条狗卧在老人面前。
二赖子和姚梦琪老远就喊：“师父，师父！”
那两个老人还没反应过来，两条狗却蹿了起来箭似地奔了过来。
眨眼就到了面前，人立起来，对着二赖子和姚梦琪尾巴直摇。
二赖子和姚梦琪丢下手里的东西，捉住两条狗的脑袋直揉，口里喊道：“小白，小黑，你们好啊！”
小白小黑似乎知道二赖子和姚梦琪在问候他们似的，“汪汪”叫着，好像在说：“好，好！”
那边两个老人一见三个穿军装的人，隔得远不知是谁，就站了起来挥着手问：“你们是谁？”
二赖子和姚梦琪赶快回答道：“师父，是我们。”提了东西就往木屋奔去。
到了面前，二赖子和姚梦琪丢下东西跪在地上就磕头，二赖子磕得地面“咚咚”响，口里喊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莫若雨一见，也跟着跪下磕起头来。
老犟头和万事通扶起三人，颤颤巍巍地说：“回来了，想得我们好苦啊！”
二赖子和姚梦琪拉着老犟头和万事通声音颤抖地问：“是徒儿不孝，师父，你们还好吧？”
老犟头爽朗地笑道：“好，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死不了。”
姚梦琪拉着两个师父的手哽咽道：“师父瘦了。”
老犟头拍着姚梦琪的后背笑道：“别哭，师父身子骨硬朗着呢！”
万事通指着莫若雨问：“这位是……”
莫若雨抢着说：“老爷爷，我是赖子的堂客。”
老犟头道：“啊，赖子你成亲了？”
二赖子尴尬地说：“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没成亲。”
莫若雨骂道：“没成亲我也是你的堂客，臭赖子你敢不承认!”
看着二赖子的尴尬相，老犟头哈哈大笑，万事通笑着解围：“好啦别站着了，快进去，中午弄一顿好吃的庆贺我们师徒相会。”
五人进到木屋里，二赖子将买来的礼品一一拿了出来，什么虎骨酒、人参酒、崔氏酒、荔枝肉、桂圆肉、鸡蛋糕、片糖、蜂蜜、法饼，麻折、苹果、梨子等等。
老犟头骂道：“臭小子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二赖子嘻嘻笑道：“当然是孝敬师父呀。”’
姚梦琪拿出两件皮袄对老犟头和万事通说：“师父来，试试看合身不。”拿着一件就要老犟头脱下旧棉袄。
二赖子也拿起一件要给万事通套，莫若雨抢过去说：“我来给师父穿。”
二赖子嘲笑她：“没羞，你没资格叫师父。”
莫若雨不以为意，笑道：“我是你堂客，你的师父当然也是我师父，两位师父我说得对不？”
万事通笑道：“娃儿说得对。”
姚梦琪和莫若雨给老犟头和万事通脱去外面的棉袄，换上皮袄，老犟头高兴地说：“合适，合适，太合适了。”
试完了皮袄，老犟头要脱下来，姚梦琪说：“脱下来干什么，就穿着。”
老犟头喜滋滋地说：“好，就穿着。”
万事通说：“我们去做饭，你们坐着歇一会。”
二赖子和姚梦琪说：“师父你们坐着，让我们做饭。”
老犟头说：“那不行，你们好久都没吃过师父做的饭了。”
最后抝不过，师徒一起动手，莫若雨插不上手，就帮着择菜洗菜。
没多久饭菜就做好了，不但有米饭，还摊了烙饼。
菜很丰富，都是野鸡、野兔、獐子等野味，小菜是老犟头和万事通种的莴苣。
二赖子拿出买的卤牛肉、卤猪肝、卤猪头肉等，又将崔氏酒开了一瓶，给两个师傅满满斟了一大碗，给姚梦琪和莫若雨斟了一小碗，自己却喝红薯酒。
万事通说：“都喝好酒。”
二赖子却说：“我好久没喝过红薯酒了，怕忘记了滋味。”
其实二赖子是想省下来给师父喝。
姚梦琪说：“我也喝红薯酒。”
二赖子说：“你就算了，这酒劲大。”
姚梦琪不依，将自己的酒倒进莫若雨碗里，也倒了红薯酒。
莫若雨说：“让我试试。”拿起姚梦琪的碗就喝了一口，只觉一条火龙蹿进喉咙里，呛得连连咳嗽。
莫若雨伸着舌头皱着眉头说：“像火一样。”
万事通夹了一条野鸡腿给莫若雨，说道：“快吃一口压压。”
二赖子拉了姚梦琪一下站了起来，莫若雨一见也端着酒碗站了起来。
二赖子说道：“两位师父的教养之恩，寸草春晖，徒儿虽结草衔环，杀身难报，我们敬师父一碗。”说着，“咕咚咕咚”一口就喝下了。
老犟头也一口喝完了碗里的酒，却骂道：“什么教养之恩，什么杀身难报，兔崽子扯什么蛋，只要你们好好杀小鬼子，就是报答！”
万事通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是呀，那些年虽然我们教了你们一些东西，但只要你们肯为国出力，痛杀东洋倭寇，就是报答了我们。对了，看你们一身戎装，还是军官，定是立了功劳，快说说，你们是如何杀小鬼子的？”
莫若雨抢着说：“您的两个徒儿可都是大英雄。”
老犟头骂道：“小兔崽子你快说呀！”
二赖子故意慢吞吞地说：“这都好几年了，仗也打了无数岂是一下说得清楚的，还是先喝酒吧。”
老犟头鼓着眼睛骂道：“小兔崽子你是要老子揍你不是！”
二赖子这才笑道：“您别急呀，我这就跟两位师父汇报。”说着，就从北上北平参加南苑保卫战说起，一直说到第三次长沙会战。
老犟头和万事通听二赖子讲起这些年的经历，一时眉头紧皱，一时神情紧张，一时眉飞色舞，一时又哈哈大笑。
老犟头说：“你们三个娃娃都是好样的，两个徒儿也不枉我们教了你们一场。”
万事通说：“你们为国效力，杀了那么多小鬼子，给我们两个师父争了光，我们也不枉活此生。”
二赖子苦着脸说道：“可是我们违背了师命。”
老犟头骂道：“兔崽子你干了什么坏事？”
二赖子说：“我们没干坏事。”
老犟头骂道：“兔崽子你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干了坏事呢！”
万事通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习武之人不要拘泥小节，既然没干坏事，又替我们杀了那么多小鬼子，那就没有违背师命。”
二赖子仍然苦着脸说：“我把金创药的药方告诉了别人。”
老犟头立刻跳了起来，骂道：“你真大胆，连我们的话都不听了！”
万事通瞪了老犟头一眼，骂道：“你个老东西你听他把话说完，我不相信他会随随便便就把药方给了别人。”
老犟头气呼呼地坐下喝道：“你快说，到底给了谁？”
二赖子就将在明顶山打装甲负伤住院，住院期间为了治好好兄弟的腿伤，只得违反制度偷偷出外熬炼膏丸。这件事被老院长知道了，追问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去，左问右问他们只得说实话，老院长听说有这么好的金创药，就要购买。他说师父交代过不能外传，但老院长说这么好的金创药能治好许多伤员，能为抗战做贡献，希望他能将药方献出来，还说就是师父知道这是为了国家为了打小鬼子，也就不会责怪他们。老院长如此一说，实在没办法拒绝，就把药方告诉了他。
万事通笑道：“我刚才说过，我们习武之人不要拘泥小节，当时嘱咐你们不要外传那是叫你们不要随随便便给人。既然是为了救治打小鬼子的伤员，那这件事你们没有做错，不但没有做错，还是做了一件好事，就是你们的师父也会这么做。”
老犟头也呵呵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做了什么坏事呢！你大师父说得对，你们献出药方能救那么多的打小鬼子的英雄，我们也很高兴。”
一听两个师父不但没有责怪，反而说他们做得好，二赖子许久以来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见两位师父都很高兴，趁此机会，二赖子又说道：“我的家乡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我想请两位师父去汨罗养老，这样你们想钓鱼就钓鱼，想打猎就打猎，想下棋有我父亲和小妹的爷爷陪着，还可指点一下卫国队练武，我们也可随时在师父面前尽一下孝心，好不？”
老犟头说：“不去不去，我们都快进棺材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二赖子望着万事通，说道：“大师父，您劝劝二师父。”
老犟头摇着手说：“这事不说了，劝也没用。”
万事通望了一眼老犟头，说道：“你们总得在此盘桓几日吧，这事待我们慢慢商议。”
二赖子只得说：“好吧。”
这顿酒一直喝到天黑了才散，连晚饭都省了。
三人在雪峰山住了三日，每天不是陪着两位师父说话，就是在山上游逛。二赖子指着从前练武的那些设施，告诉莫若雨这是练梅花桩的，这是练镖的，这是练轻功的，等等。
再不就带着莫若雨在树林里穿来穿去打猎，并告诉这里除了有獐子、兔子、麂子、山鹿等野兽外，还有豺狼虎豹等凶猛野兽，还有各种毒蛇和蟒蛇，林子里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看着满山的树木，莫若雨许多都不认识，姚梦琪就指着一一介绍，哪是杉树，哪是楠树，哪是白兰树，哪是银杏树，哪是银杉树……
小白小黑两条狗无论他们三人走到哪都跟着，二赖子叫莫若雨逗它们玩，叫她将吃剩的骨头抛起来让小白小黑跳起来咬，小白小黑就争着跳，一条比一条跳得高。
二赖子跟小白小黑赛跑，小白小黑跑得快，像风一样，可二赖子更快，每次都是二赖子赢。
这天二赖子和姚梦琪带着莫若雨来到他们经常洗澡的地方，莫若雨看着四围芳草萋萋，飞瀑流泉，高兴地说：“真是个好地方。”
二赖子说：“那时候我们每天练完了武就要泡药液，泡完了药液黒糊糊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我们就来这里洗澡，我们会游泳就是在这里学会的。”
莫若雨说：“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要是夏天，我定要在里面洗洗澡。”
二赖子说道：“你们不洗我可要洗了，你们避一避。”
“哥，我也想洗。”看到这清澈见底的潭水，又见二赖子说要洗澡，姚梦琪也想重温旧日的记忆。
莫若雨兴致也来了，说道：“我也想洗澡。”
姚梦琪劝道：“现在天气冷了，你体质弱些，别感冒了。”
二赖子说道：“是呀，你就别洗了。
莫若雨一试水，也许是潭水的缘故，水并不很凉，就说：“水不冷呀！”
二赖子说：“水是不冷，可风很冷，吹在身上，很容易着凉。”
见二赖子如此说，莫若雨就打消了洗澡的念头。
二赖子对姚梦琪说：“我先躲一躲，小妹你下到水里我再下来。”说着就躲进了旁边的小树林，脱得只剩一条短裤等着。
姚梦琪飞快脱了外衣，留下内衣没脱，赶紧下到水里。说道：“哥，我好了。”
二赖子走了出来，莫若雨看着二赖子那健美的体魄，眼睛里立时冒着星星，心里“咚咚”直跳。
二赖子跳起来“扑通”一声扎进潭水，许久也没出来。
见二赖子许久都没出来，莫若雨不禁担心，惊叫道：“赖子哥！”
姚梦琪一边游水一边说：“莫姐姐莫担心，他不会有事。”
话未了，二赖子“哧啦”一声冒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条大鲤鱼笑道：“今天有鱼吃了。”
莫若雨叫道：“快，快丢上来！”
二赖子一甩，将鲤鱼丢上岸，莫若雨跑过去捉着，鲤鱼尾巴一弹跳了起来，莫若雨险些没捉住。
二赖子又摸了几条鱼，这才与姚梦琪在水中嬉戏。
看着两人在水中嘻戏的情形，莫若雨羡慕极了，可自己又怕冷，只好埋怨来得不是季节。
二赖子和姚梦琪游得尽兴了，这才上岸。
吃饭时就着鲜美的红烧鲤鱼喝着酒，万事通说：“我跟你二师父商量了，我们老了，去汨罗怕水土不合生病，二则我们习惯了清静的地方，去汨罗怕不习惯，所以汨罗就不去了。但一直以来我们有个愿望，就是有生之年回家乡看一看，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陪我们一起去。”
二赖子说：“既然两位师父不愿意去汨罗，我也不好多劝，但师父要回家乡，现在正好没有战事，徒儿理当陪同。”
万事通说：“如此甚好，今天收拾一下，明日就走。”
收拾时，万事通说：“你们买来的这些水果等新鲜东西也带上吧，留在家里会烂掉。”
二赖子说：“好。”
到了第二日，五人整理好了行装就出了门。
别看万事通和老犟头是两个耄耋老人，却腰板挺直，行路如风。
到了丢弃汽车的地方，五人坐上汽车，人多坐不下，就让莫若雨开车，二赖子和姚梦琪站在踏脚板上，继续往长沙赶。
开着开着没油了，好在二赖子事先预备了一壶油。
天黑时回到新兵师，住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开车往北赶。
车到新墙河，不能坐汽车了，将车寄在驻军部队，二赖子他们三人换了便装步行。
躲开小鬼子到了岳阳，一打听，有火车通行，就买了五张快车票，坐火车继续北上。
说是快车，其实速度并不很快，摇摇晃晃走了一天多方到石家庄，五人下了车，二赖子见天色已晚，选了一家像样的旅社住下，第二天雇了一辆大车，直奔沧州。
石家庄到沧州不远，大车不急不缓前行，路途枯燥，二赖子就让万事通和老犟头讲一讲沧州的人情风物。
老犟头不喜多话，大多是万事通在讲。
万事通一边抽着烟袋，眼睛眯缝着，像是陷入回忆中。
良久，方缓缓说道：“说起我们沧州，那可真是个好地方。那里离渤海不远，离北平、天津、石家庄、保定都不远，京杭大运河从沧州穿州而过，附近名胜古迹甚多，如果多盘桓一些时日，可带你们去看看那里的铁狮子；沧州出了很多名人，《三国演义》的魏将张郃、明朝大奸臣魏忠贤、清朝四大名臣之一的张之洞、当过民国总统的冯国璋、大文学家纪晓岚，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我们沧州最大的特色就是基本人人习武……”
二赖子插言道：“这是为什么？”
万事通说：“之所以人人习武是有根由的，一是北平为多个朝代的都城，作为畿辅重地的沧州，是很重要的战略要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就给沧州带来频仍的战争，再则这里少数民族杂居，汉、满、蒙、回聚居在一起，难免会有冲突发生。有此两个原因，沧州百姓就丧失了安全感，为了生存就一定要学习一些格斗技能以防身自卫，就这样，慢慢就形成了人人爱习武的习惯。”
万事通停了停，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继续说：“我们沧州由于习武的人多，就形成了两个特点，一是镖局多，沧州是水陆交通的要冲，是京、津、冀、鲁、豫商家商品的集散地，也是古代的官府、巨商走镖的要道，为了保障货物运输安全，这就在沧州出现了大量的镖局；二是出现了大量的武举人，从明朝起中国开始出现武乡试、武会试。‘学得文武艺，售与帝王家’，明清开武科，大大促进了沧州武术之风的兴盛。据说沧州在明清时期共出过武举人，武进士近两千人，沧州是中国出武举人最多的地方。这也促进了沧州武术的发扬光大。”
二赖子说：“我记得《水浒传》里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遭高俅陷害，就是被发配到沧州的，还有，师父您说过，大刀王五也是你们沧州人。”
这时候老犟头接言说：“那是，在我们沧州乃至全国，大刀王五都是赫赫有名的。”
万事通也说：“大刀王五当时与霍元甲、黄飞鸿、燕子李三等著名武师闻名天下，后营救戊戌六君子的谭嗣同未成，怒而参加义和团运动，杀了许多洋人，只可惜一代大师终遭洋人毒手。”
二赖子说：“那时候洋人有洋枪可我们没有，王五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敌不过洋枪呀！也是我们国家太落后了，火药原本是我们发明的，却被洋人造成子弹炮弹用来杀我们中国人，实实可恨！”
万事通感慨地说：“落后总是被人欺负，现在小鬼子仗着他们的武器好，又来欺负我们，赖子、梦琪、还有莫姑娘，你们可要为我们中国人争气呀！”
二赖子说：“师父莫要担忧，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小鬼子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万事通说：“是吗？这就好。”
这时候赶车的老人说：“沧州城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