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虽然发现了淘金洞的进出口,可是,小鬼子下到淘金洞里,不少小鬼子掉进陷阱里被扎死。
小鬼子在陷阱上盖上木板,可通过陷阱的小鬼子又踩响了地雷。
好容易推进了几十米,却又被重机枪堵住前进不了。
冈部弘又出主意,叫小鬼子往金洞里灌水。小鬼子从荣家湾调来抽水机往淘金洞灌水。
二赖子见淘金洞的地势较高,立即动员全村的人开挖引水渠道,将小鬼子灌进去的水都引进了那条淘金者人工开掘的河流里。
一计不成,巫亢伍又生一计,叫小鬼子将稻草抛进淘金洞点着了,小鬼子企图将护村团员们熏死在淘金洞。
二赖子一见,立刻叫所有人转移到另一个较大的淘金洞里,然后堆积灌了泥土的麻袋草袋将进口封死。
小鬼子虽然进了金洞,可淘金洞四通八达,巷道就像迷宫,当初二赖子探查金洞时是动员了几百个人带着旗子才探查清楚的,小鬼子短时间内根本不知道这些巷道通向哪里,小鬼子在淘金洞里晕头转向,竟然迷路了。
折腾了一天,虽然巷道里的小鬼子终于退回了大淘金洞,但还是没能找到护村团。
夜晚,进到淘金洞的小鬼子待在护村团先前待过的那个大淘金洞里,护村团在撤到另一个大淘金洞时将先前那个大淘金洞里的所有物品都搬走了,小鬼子既找不到吃的,也没地方睡,只得躺在地上。
小鬼子下到淘金洞,就像一块铅压在二赖子的心头,二赖子心里很不舒服,二赖子觉得必须搞小鬼子一下,不让小鬼子好过。
二赖子跟曹子健和周志远李顺清商量,二赖子说:“今晚我们不能睡,我们不但不让小鬼子安生睡觉,还必须把小鬼子赶出去。”
周志远兴奋地说:“赖子你这个想法太好了,小鬼子下到淘金洞赖着不走那是找死,我们不打他一下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曹子健说:“还是只能偷袭,只是我们虽然能打的也有三百来人,对付这些小鬼子绰绰有余,但巷道太窄了,容不下许多人,无法达到一举消灭的目的。”
二赖子说:“不必担心,通到那个淘金洞有八条巷道,虽然窄,但我们是下半夜发起偷袭,那时候小鬼子睡得正迷糊,只要我们行动迅速,不弄出声响,定能很快运动到那个金洞,打他个措手不及。”
周志远说:“那去多少人?”
二赖子说:“一二中队都去。”
听说要去偷袭小鬼子,这次等于是关门打狗,定能一击成功,一二中队的团员们都很兴奋,纷纷请战,就是三中队的老弱妇孺也摩拳擦掌。
二赖子站在金洞中央说:“大家稍安勿躁,这次偷袭一二中队都去,三中队就免了,你们是我们重点保护的对象,哪能让你们参战,让你们上阵,哪还要我们这些年轻的干什么?不过,打通那道刚刚筑起的封锁墙倒是可以让你们做。”
五嗲问:“是不是现在就去打通?”
二赖子说:“现在除了监视哨外都睡,到了下半夜我叫你们。”
可是大家仍然很亢奋不肯去睡,二赖子只得开赶,众人这才散了。纷纷走向小洞。
还没到子夜,二赖子就醒过来了,他叫起五嗲和姚沛然,五嗲和姚沛然将三中队中年龄偏小的老人和妇女叫了起来。
打通封锁墙很简单,只要将中间的麻袋草袋搬开就行了。
没多久封锁墙就打通了。
二赖子又叫三中队的这些老人叫起一二中队的团员们集合在大金洞里。
二赖子站在队列前说:“大家检查武器和弹药,尤其是手榴弹和子弹要带足,这一次一定要将下到金洞里的小鬼子全部消灭。”
团员们纷纷说:“早就带足了。”
二赖子又说:“今晚的行动是这样的,我们分成九个小队,每条巷道进去一个小队,我带着一中队的一二小队走中间的巷道,西北佬和锤子、麻子和雷子负责两挺重机枪也走中间巷道,一中队一小队的第一组全部拿轻机枪,这个组打乱跟其他小队组合,轻重机枪走在摸哨的兄弟后面,每个小队走在最前面的负责摸哨,后面的人看到摸完哨就赶快行动进到大洞里,大家看到我和小妹投弹就马上投弹,投弹时要投远一点,别炸着了自己,投完一轮弹马上射击,与此同时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务必在十分钟内将这股小鬼子全部消灭掉。”
大家异口同声地应一声:“是。”
低沉的声音虽然在金洞里回旋,但另一个大淘金洞的小鬼子根本不可能听到,但将熟睡三中队的老弱妇孺都惊醒了,纷纷走出小洞,目送着一二中队通过封锁墙和巷道向另一个大淘金洞摸去。
二赖子和姚梦琪走在前面,廖伟东和锤子紧跟其后,二赖子估摸着快到那个大淘金洞时,与姚梦琪匍匐着向前爬去。
到了巷道的进出口,二赖子探头一望,熊熊火光下,四五百小鬼子睡了满满一淘金洞。
小鬼子面向巷道的方向竟有八个哨兵站着在警戒,这八个哨兵很警觉,大睁着双眼监视着巷道。
二赖子和姚梦琪走在最前面,二赖子一看自己巷道前只有一个小鬼子哨兵,立即暴起左手捂住了小鬼子的嘴巴的同时,右手将小剑刺进哨兵的后背还绞了绞。
轻轻将小鬼子的尸体放下,看其他哨兵也被各个小队放倒了。
趁着小鬼子呼呼大睡没有惊醒,团员们行动很快,纷纷从巷道里冒了出来,很快就在巷道前密密麻麻站成了一排。
二赖子的手雷投出去时,差不多三百个手雷或手榴弹都投在远处小鬼子群里,小鬼子还在睡梦中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与此同时,轻重机枪汤普森仿汤普森一齐“哒哒哒”开火,大部分小鬼子还在睡梦中就见他们的天照大妖去了,剩下的小鬼子被惊醒后却是无比慌乱,他们哭爹叫娘豕突狼奔慌作一团,还没醒过神来,又大部分被秋风扫落叶似的扫倒。
极小部分小鬼子往出口逃去,团员们紧紧追赶,这些小鬼子还没来得及爬上木梯,就被扫倒在过道里。
这次战斗前后只用了七八分钟,这主要是小鬼子在睡梦中,又都集中睡在一起,再加上护村团也有三百来人,在一轮手雷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小鬼子就差不多被消灭了一半,接着又是轻重机枪又是仿汤普森扫射,如此近距离的扫射,迷糊慌乱中的小鬼子实在无处躲藏,只能是束手待毙。
战斗一结束,二赖子询问团员们负伤的情况,由于是出其不意打小鬼子的措手不及,竟然只有四五个轻伤。
二赖子吩咐打扫完战场后,立即撤回了居住的金洞里。
三中队的老弱妇孺没有睡觉,一直在等待一二中队,听着隐隐若若低沉的枪炮声,他们极其不安,生怕一二中队有个什么好歹。
现在见一二中队完好无缺地回来了,不禁大喜,纷纷前来探问战况。
雷子高兴地说:“太痛快了,还从来没有打过如此酣畅淋漓的仗,睡死了的小鬼子等于是伸着脖子让我们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都被我们杀光了。”
锤子也说:“我们打了那么多仗,每次都无比凶险,但这一次太轻松了,要是每一次打的都是这样的仗,小鬼子很快就会滚回他们东洋老家。”
廖伟东讥讽道:“你想得美,小鬼子每次都会伸着脖子让你砍。”
文伢子嗤道:“这次要不是赖子哥算计得好,能打这样的大胜仗?”
二赖子笑道:“也不是我算计得好,而是小鬼子太蠢了,居然敢睡在金洞里,让我们轻而易举地得了个大便宜。”
赵炼石问:“接下来怎么打?”
二赖子高声道:“像今晚这样的便宜不会再有,接下来怎么打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放心吧,小鬼子打到了我们家里来了,我们还能让他们好过?现在都别多想,睡觉。”
听二赖子如此说,众人这才散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吃中饭时才被五嗲他们叫起来吃饭。
吃过了饭,二赖子说:“下午继续睡觉,养足精神,才好打小鬼子。”
到了晚上,二赖子就召集一中队的团员们说:“小鬼子找不到我们,我们却不能让小鬼子好过,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护村团不是好惹的。”
团员们一直沉浸在兴奋中,因为小鬼子虽然下到了淘金洞,却被消灭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听二赖子说要找小鬼子的晦气,二中队的团员们也纷纷请战。
二赖子笑道:“三中队还有一百多老弱妇孺需要保护,你们二中队就留下来保护他们,放心吧,打小鬼子保险少不了你们,明晚让你们去。”
二中队请战的激动情绪这才安定下来。
二赖子带着一中队一百多人将储备在金洞里的船只抬了六条下到人工河,团员们坐上船,就向汨罗江划去。
划进出口,洞顶离水面越来越低,团员们最后只得俯下身子,这才不会碰到洞顶。
船只划出出口,将船弯在江边,团员们悄悄上了岸。
二赖子带着护村团一中队悄悄隐蔽在汨罗江堤岸下,然后对曹子健和周志远说:“文学家,老周,连续几次偷袭了小鬼子,我估计小鬼子的警戒更加严密,所以这次偷袭不要管消灭多少小鬼子,只要达到骚扰小鬼子的目的就行。这样,我带一小队迂回到小鬼子的东边,文学家带二小队迂回到小鬼子的北边,老周带三小队就在这西边,到时以我们东边的枪声为号,大家一起进攻,小鬼子混乱的时候尽可能多地消灭小鬼子,等到小鬼子组织起反抗时我们就撤退,等到小鬼子退回去了再摸回来接近偷袭,这时候能打就打,不能打放几枪就跑,文学家老周我们三个小队各自为战,累了就休息一下,不累就继续偷袭,多偷袭几次,只是千万不要恋战,天快亮时回到这里撤回金洞。”
曹子健和周志远说:“好。”
二赖子带着一小队迂回了足有五里地,这才运动到毛栗屋场东边的毛栗山下隐蔽在草丛里,二赖子朝着毛栗屋场望去,熊熊火光下,只见屋场外的空地里和峡谷外仍然满地躺着小鬼子,二赖子知道,他们屋场容纳不了几千小鬼子和伪军,大部分小鬼子和伪军只得露宿在屋外。
毛栗屋场被小鬼子占领了,小鬼子侵占了自己的家园,二赖子怒火填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叫小鬼子好过,一定要将小鬼子驱逐出去。
虽然小鬼子势大有好几千人,但二赖子有信心打垮小鬼子,毛栗屋场有淘金洞,这是很大的依仗,毛栗屋场几百人藏在金洞里,小鬼子奈何不了他们。
淘金洞纵横交错,犹如迷宫,小鬼子一旦深入进去,毛栗屋场的护村团能打着小鬼子,可小鬼子却打不着护村团。
关键是二赖子动员护村团已经将淘金洞建成了另一个坚固的堡垒,淘金洞不但能照常生活起居,还在关键位置修建了坚固的工事。
二赖子打算就在淘金洞坚持,如果撤到后山,即使能远遁长乐平江,但屋场里的父老乡亲肯定得受不少的苦。
果如二赖子所料,连续的偷袭把小鬼子打怕了,小鬼子加强了警戒,不但宿营地的外围增加了哨兵,而且面临各个方向都有机枪阵地,还架着小炮。
二赖子低声对团员们说:“偷袭的难度增加了,距离睡觉的小鬼子太远,看来要消灭多少小鬼子不可能,这样,等下打起来时只朝小鬼子的哨兵和机枪阵地开火,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我喊撤就马上撤,现在先架好炮,其他人都准备好手雷手榴弹,我喊打就同时开火,手雷和手榴弹要节省着用,小鬼子反攻时就射击。”
搞了几次偷袭,团员们都很有经验了,不用二赖子吩咐,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二赖子令下。
二赖子没有立即下令,而是在等待,他在等其他两个小队就位。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二赖子瞄着一个机枪阵地,口里低吼一声:“投弹!”就将手里的手雷投了出去。
紧跟在二赖子身边的姚梦琪也将手里的手雷投了出去,两颗手雷准确地投在小鬼子的机枪阵地上,接着,先后有好几颗手雷也投在小鬼子的机枪阵地上,再加上两门迫击炮两门掷弹筒的炮弹轰击,隆隆的爆炸声中,不但小鬼子的机枪阵地的小鬼子一个不留,就是小鬼子的哨兵也死了不少。
与此同时,小鬼子宿营地的北边和西边也响起了隆隆的爆炸声,二小队和三小队也打响了。
小鬼子因为刚睡不久,反应很快,醒过来的小鬼子立刻组织起反攻,他们一边放枪一边朝着山上冲来。
团员们立刻朝着小鬼子射击,这一轮射击虽然消灭了不少小鬼子和伪军,但后面的小鬼子和伪军仍然朝着二赖子他们冲来。
二赖子喊了一声:“撤!”团员们就一边射击一边朝着屋场前的田垄跑去。
二赖子对毛栗屋场周边的地形无比熟悉,他曾经绘制过一张地图,其实这张地图已经深深印在脑子里。
到了田垄里,一小队一边打一边顺着田埂撤,很快就脱离了小鬼子的攻击,然后他们跟在二赖子和姚梦琪身后,沿着田地的田埂奔跑着,一直跑出七八里地,二赖子方才停下脚步。
因为跑得太猛,团员们都气喘吁吁的,等大家都喘匀了气,二赖子说道:“都睡吧,等下行动时我叫你们。”
雷子说:“赖子,不用睡,休息一下就可以再去偷袭。”
许多团员也说:“雷子说的对,跑这点路算什么,其实用不着休息。”
抗战已经有了六七个年头,护村团经过这么多年的残酷训练,其中还大部分都经过战火洗礼,不但武功和技战术越来越精湛,而且体能和耐力也大大提高,现在,就连体能稍弱的团员经过短暂休息也缓过来了。
二赖子说:“不着急,经过偷袭,小鬼子现在肯定还没睡,先休息一下,等下再去偷袭。”
见二赖子如此说,团员们这才抱着枪睡了。
二赖子搂着姚梦琪也睡了,二赖子这人要是不睡觉,三天三夜也可以不睡,他要是成心想睡,倒头就能睡着。
但他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因为心里惦记着袭击的事。
他一醒姚梦琪也醒了,二赖子叫起团员们,又朝着小鬼子的宿营地进发。
到了小鬼子宿营地的外围,二赖子发现,睡在外围的小鬼子竟然抱着枪没睡。
连续几个夜晚几次三番遭到偷袭,竟然让小鬼子不敢睡觉了。
虽然偷袭的难度更大,但二赖子就是要不让小鬼子好过。
二赖子决定等待,小鬼子总有疲倦瞌睡的时候。
一动不动地潜伏着是很难熬的,然而,一小队六十几个人静静伏在小鬼子的外围的草丛里,就像猎人狩猎一样,竟然毫无声息。
二赖子命令团员们都休息,只是自己却没睡。
二赖子不睡,姚梦琪也不睡。
二赖子在姚梦琪耳边说:“小妹你睡吧。”
姚梦琪说:“我陪着哥哥。”
二赖子没法,只好让姚梦琪陪着。
两人紧盯着外围的小鬼子,虽然这些小鬼子都没睡,但渐渐的就有小鬼子打起瞌睡来。
虽然这些小鬼子遭到小鬼子军官的呵斥,但二赖子知道,这些小鬼子已经很累了。
就在这时,先是北边响起了爆炸声,接着西边也响起了爆炸声。
爆炸声一响,团员们都醒了,二赖子喊了一声:“打!”
一扬手一颗手雷就飞了出去。
团员们也将手雷或手榴弹纷纷投了出去。
这次偷袭虽然也炸死了一些小鬼子,但小鬼子显然有预案,小鬼子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很快就有组织地分三路一边放枪一边向着护村团冲来。
二赖子一看不能打了,护村团不但火力不如小鬼子,就是人数也太过悬殊,再打下去就会被包了饺子。
他当机立断,大吼一声:“撤!”就带着团员们冲向田垄沿着田埂向远处跑去。
但他们并没有跑远,二赖子见脱离了小鬼子,就对团员们说:“今晚差不多了,回去。”
他们迂回着回到弯船的地方,却见曹子健他们先一步到了。
曹子健说:“小鬼子已有防备,我怕出意外,就撤了回来。”
二赖子笑道:“你是对的,今晚我们的收获应该不小,目的也达到了。”
曹子健说:“那我们等等东北他们。”
二赖子说:“没必要,你和我们小队先回去,我和小妹留在这里就行,只是你们两只船的距离拉远一点。”
曹子健说:“行,这样动静小一点。”
二赖子叫文伢子带着一小队与曹子健他们划船走了,自己和姚梦琪留下来等廖伟东他们。
也没等多久,廖伟东他们也来了。
二赖子只说了一声:“走。”
廖伟东问:“不等文学家他们?”
二赖子说:“他们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