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油污斑驳的玻璃罩里滋滋作响，烤架上腾起的青烟模糊了宋莹莹妖冶的眉眼。她晃着啤酒杯里的浮沫，镶钻的美甲在杯壁划出细小的刮痕：“瞧瞧这张，去年圣诞节她在程家老宅拍的。“
李小游的指尖在手机屏上颤抖。照片里姜穗穿着红色高领毛衣，倚在程朗朗怀里切蛋糕。壁炉上摆着程家三代同堂的全家福，姜穗的笑容比他们结婚照上还要甜蜜三分。
“这张更精彩。“宋莹莹滑动相册，姜穗隆起的腹部在泳衣下勾勒出圆润弧线。配文写着「小葡萄的第一张写真」，定位显示是马尔代夫——正是李小游提议度蜜月却被姜穗以工作忙推脱的那个海岛。
啤酒瓶“咣当“摔在水泥地上，金黄色的液体顺着地缝渗进砖石。老板娘的儿子举着手机要扫码结账，被宋莹莹一个眼刀吓得缩回后厨。
“你当她去三亚考察新药？“宋莹莹掏出张皱巴巴的机票存根，“实际是陪程朗朗做试管婴儿。“票据上的航班号刺得李小游眼眶发酸——那天他发着高烧给姜穗收拾行李，还往她箱子里塞了退烧贴。
夜市的风突然裹着雨星子扑进来。李小游抓起酒瓶猛灌，冰凉的液体顺着下巴淌进领口。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清晰：姜穗出差回来时锁骨处的红痕，说是项链过敏；行李箱夹层的避孕药盒，解释是帮同事代购。
“他们在祠堂拜过天地。“宋莹莹点开视频，姜穗穿着龙凤褂跪在青石板上，程家长辈将红包塞进她手中。背景音里有人起哄：“明年添丁进口！“程朗朗腕间闪过一抹银光——正是李小游去年丢的那块机械表。
李小游突然掀翻桌子，烤串签子像利箭般扎进泥地里。老板娘举着锅铲从后厨冲出来，看见宋莹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满地狼藉中翩然转身：“记我账上。“
潮湿的巷道里，宋莹莹的香水味混着霉味钻进鼻腔。她将李小游抵在斑驳的砖墙上，膝盖顶开他发颤的双腿：“跟我联手，我让你亲眼看着那对狗男女跪着求你。“
凌晨四点的翡翠湾
安伦攥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后视镜里，宋莹莹的红色宝马像团鬼火缀在百米开外。她猛踩油门，改装过的法拉利引擎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李小游在副驾蜷成虾米，领口沾着宋莹莹的唇印。安伦瞥见那个玫红色的吻痕，突然想起上周拍卖会上撕碎的婚书——当时李小游说留着当纪念，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少爷的夜生活真精彩。“安伦甩上车库门，声控灯映出她眼底的血丝，“需要我提醒你宋氏正在接受税务调查吗？“
李小游踉跄着撞上玄关柜，柳蝴蝶送的青花瓷瓶应声而碎。他盯着满地瓷片里扭曲的倒影，突然笑出声：“你不是最擅长收拾烂摊子？“
安伦的指甲掐进真皮沙发。上个月董事会的场景突然闪现：李小游为姜氏的贷款担保据理力争，而她偷偷压下所有反对意见。现在想来，那些签过字的文件都成了扎向自己的刀。
宋莹莹的闺房
晨光透过蕾丝窗帘洒在凌乱的床单上。李小游摸到枕边的女士腕表，表盘背面刻着“LY&SS“的缩写——正是他和姜穗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宋莹莹的梳妆台上，同款腕表在珠宝盒里泛着冷光。
卫生间传来水声。李小游抓起外套想逃，却发现所有扣子都被剪断了线头。宋莹莹裹着浴巾倚在门框上，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深壑：“我特意请裁缝改的，喜欢这个惊喜吗？“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99+的未接来电全是安伦。最新消息是张监控截图：昨夜巷子里，宋莹莹的裙摆高高撩起，他的侧脸恰好挡住关键部位。配文只有三个字：「你完了。」
云海大厦天台
安伦的羊绒大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她盯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热搜词条，#云海总裁密会宋氏千金#的话题已经爆了。董事会的群消息不停跳动，老家伙们正商量着要李小游“给个交代“。
电梯“叮“地停在顶层。李小游的领带歪斜着，嘴角还沾着宋莹莹的唇膏。安伦突然抓起咖啡杯砸过去，褐色的液体在玻璃幕墙上泼出狰狞的图案。
“这就是你的报复？“安伦扯开衬衫纽扣，锁骨处的疤痕暴露在冷空气中——那是为帮李小游挡酒瓶留下的，“搭上云海的声誉，值得吗？“
李小游抹了把脸，咸涩的液体不知是咖啡还是雨水。他忽然想起领证那天也是这样的阴天，姜穗的钻戒在乌云下黯淡无光，而他傻乎乎地以为那是幸福的预兆。
“从今天起，你搬来总裁办。“安伦甩来门禁卡，“24小时在我眼皮底下。“她踢开脚边碎裂的相框，婚纱照里的姜穗正在玻璃渣里微笑。
地下车库
宋莹莹的红色宝马堵在出口。她降下车窗，指尖弹落烟灰：“明晚同学会，记得穿我送的那套西装。“后座上的礼服袋露出天鹅绒一角，和程朗朗朋友圈里姜穗的晚礼服是同系列。
安伦突然猛打方向盘，法拉利擦着宝马的后视镜冲出车库。后视镜里，宋莹莹比了个开枪的手势，鲜红的唇瓣无声开合：“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