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兔子耸了耸肩，面具下的表情看不清楚。
“谁知道呢？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但有一点我很确定——
他是个能把任务完成得干净利落的人，虽然手段总是有点行为艺术。”
李昂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那张血腥的剪报上。
“继续说，还有什么？”
“还有两年前中心广场‘狼人’连环杀人案，凶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滴高阶使徒血液，结果自然是被污染的透透的，控制不住到处杀人。
他们在午夜时分狭路相逢，在擎天铁塔上激战，最终他用一根钢索将凶手吊死在了‘擎天塔’的顶端，那塔楼高三百三十三米，尸体悬挂在空中，跟个风筝一样。”
“最可恶的是，有一个失业半年的博主直播了这场战斗，虽然画面中看不清具体细节，但双方的交战痕迹清晰可见，比动作大片还大片。”
“这件事最后怎么解决的？”
李昂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事不能对民众说，就比如“使徒”和“邪神”的存在，那是万万不能公开的。
“老办法，否认，控评。”
“还有其它的曝光吗？”
“当然。”
“去年八月份，代号‘黑蝶’的植入器官贩子在溪谷区制造了十几起“零件拆解”案，于是我们的‘艺术家’假扮成买家，在隧道蹲守了整整一周，最后他用液态氮将目标冻在隧道玻璃幕墙上，第二天早班列车经过时，乘客们看到的是具冰雕般的尸体。”
暴走兔子顿了顿。
“顺便说下，当时隧道的灯光穿透冰层时，折射出的纹路还真就是一只振翅黑蝶。。”
李昂低头看着手中的档案，低声赞叹道：
“相当有执行力，且……充满美感。”
“是的，他总是能成功完成任务，但每次都是独来独往，从不按规矩出牌，手段强硬得让人咋舌。”
“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李昂又问。
“非常好。”
暴走小白兔回答得干脆利落。
“值得说明的是，他看起来和失控、疯狂一点都不沾边。他做那些事，甚至也不是出于暴力倾向。或者说，他仅仅是认为，这样可以更高效，于是就这么做了。”
“你认为这是一个好人？
暴走小白兔没有立刻回答，思索了一会后才开口。
“不，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人。”
李昂没有打断他的话静静地聆听着。
“外加有一点愚笨。”
“愚笨？”
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是的，就是字面意思，他的IQ测试相当难看，认真能力存在障碍，这简直是一定的，聪明的人谁会他那样做事，不算计，不权衡，总是选择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样可以’，然后就去做了。”
李昂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
“他成为使徒之前的档案有吗？”
“有，不过没什么特别的。”
暴走兔子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开始进入说书人的节奏。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父亲是矿工，母亲是收银员，十岁那年，父亲在一次矿难中失踪，尸体至今没有找到，母亲为了养活他，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最终在他十五岁时因过度劳累去世。”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住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打零工和捡废品勉强维持生计，十六岁那年，他在一家义体维修店当学徒，结果因为操作失误，被一台失控的机械臂打断了右手。老板没有赔偿，反而把他赶出了店门。”
“十七岁，他好不容易攒够钱买了一辆二手浮空车，结果第一次上路就撞上了一辆豪车。车主是个豪二代，不仅让他赔光了所有积蓄，还逼他签下了一份高利贷合同。为了还债，他不得不去地下拳场打黑拳，但是因为没有战斗义体，第一场就被打断了一半肋骨。”
李昂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生，足以让任何人出卖自己的灵魂。
“老大你别误会，他不是因为这些成为使徒的。”
“哦？”
“准确的说，他的人生也不是一直这么灰暗，比如十八岁的时候，神啊，他居然活到了十八岁，好吧，他就遇到人生中最重要的女孩，简单说，那是一场完美的爱情，至少开始的时候是。”
“那段时间，他的生活像是被重新点亮了，我猜他开始相信，命运或许并没有完全抛弃他，甚至开始规划未来。”
“可惜啊，那个女孩签下了一份贷款合同，只是一万信用币而已，她以为，很容易就能还上，可她低估了利息的滚雪球速度，也低估了那些放贷者的残忍无耻。”
“债务违约的那天，她被带走了。”
“只给他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公寓和一张冰冷的通知单——因债务违约，身体已被公司回收。”
“他疯了一样地去找她，去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问每一个可能的人。但所有人都只是摇头，告诉他：别找了，她已经不属于你了。”
“他选择成为使徒，不是因为渴望力量，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李昂陷入了短暂的平静，随后低声问道：
“所以，他的私下行动针对的是债务公司和回收公司”
“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老大，又考我？”暴走小白兔歪着头道。
“嗯。”
“这意味着他在无形中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今晚的事情很可能只是开始，老大，这个人绝对是个大麻烦。”
李昂点了点头：
“对，我光是想想已经觉得头大了。”
“老大，我直接说了，卢休司那边已经行动了，就在一小时前，有人黑入我们的数据中心，下载了他的档案。”
“你知道是老卢他们？”
“当然，老大你要相信我啊，我可是最棒的，IP就来自信息部，那个人技术不错，做了相当复杂的加密，我花了点时间，然后破解了他的全部加密手段。”
兔子一边夸赞对手一边自夸。
“老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昂笑道。
“谁在这件事上和他作对，谁就等于是和他不死不休了。”
暴走兔子耸了耸肩。
“所以老大，这是一个甩掉包袱的机会……”
李昂点了点头：
“他不声不响的被干掉，我们象征性地发点补偿，对谁都能交代得过去。”
“老大，我也是这么想。”
暴走兔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以及幸灾乐祸。
“所以，就让他成为我的直属麾下吧。”
李昂话锋忽地一转。
“对了，你的涨薪申请虽然通过了，但是最后还是需要我签字复核的。”
“老大你……”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今晚我没能保住他，我就会打回你的申请。”
阴影中的李昂语气无比平静。
“……”
“好了，快去查卢休司他们打算干嘛，五分钟后告诉我，虽然听起来有点急，但这不正是体现你价值的时候吗？”
老大李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毕竟，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左膀右臂啊。”
“老大，你这样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行为非常不当人，不过，我确实能搞定。”
“哦对了，帮我联系一下小薇，办公室的照明系统又故障了。”
李昂揉揉眼睛补充道，他可不是为了装逼才不开灯的。
然而再抬头时，他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视讯电话，房间里重新陷入了昏暗，只有那淡绿色的护眼光芒在桌面上微微闪烁着。
“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他无语地拿起档案袋，将刚刚掉落了两张入狱登记照片捡了起来，认真地看了看，觉得用这个做成工牌带身上一定很有趣。
三分钟后。
暴走小白兔查到了来自卢休司一方的悬赏令。
李昂随即离开了稽查总署大楼，亲自前往谢烛的住所。
再之后，他在便利店向一个矮个子“男生”问路。
他一眼看穿了对方是个女孩子。
却没看出对方说了谎，最终来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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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想不到你已经看到这里了，真是出乎意料的快啊。
说来，我这周刚好要上第一轮推荐。
六月的最后一周。
要跟人PK追读的。
所谓追读就是新章节发布24小时之内，看完并拉到最后一页弹出的那个提示。
所以啊，新来的朋友啊。
如果您觉得本书还好的，请顺手滑到最后一章。
帮忙增加一下追读啊。
毕竟，你也不想我大夏天的换一身清凉女装夹着嗓子求你吧。
乖一点，给个追读，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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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威胁——不是诱惑，朋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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