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生只进一家门

1.纸门开·白卿夜归

祠堂大门半开,空气中残留纸灰的味道。

南星撑着眼皮守到凌晨四点,才看见白卿踏着雾气从外头走回来。

他没说话,只将手中的那顶红盖头轻轻放在了桌上。

那顶盖头,原本猩红,此刻变得斑斑点点,像被雨水泡过,又像被泪水染透。

“她没有带走我。”白卿声音低哑。

“但她说了一句话。”

吴悠抬头,眼神发直:“……什么?”

白卿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她说:你们都是替她补婚的人——因为你们前世,全在她婚礼上跑了。”

“这场婚礼,不是嫁一个,是嫁所有。”

“这是纸婚术最恶毒的一种——多人补魂婚。”

2.冥婚名册·柳姨的隐瞒

天一亮,柳姨主动来找他们。

她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木匣,说是“冥婚名册”,只在红白婚礼发生异常时才打开。

她郑重地打开木匣——

里面是一摞泛黄的请帖,每一封都写着不同的名字。

其中一封,请帖落款赫然是:

新郎:白卿

陪嫁:方南星、吴悠、张丞、许墨

“我们全在里面?”张丞声音发颤。

柳姨点头:“你们五人,是这场婚礼的五‘魂’。若新人未成,她便取魂补婚。”

“你们每个人,都是那一顶花轿的……宾客。”

南星颤声:“为什么选我们?”

柳姨低头,语气平静却森冷:

“你们在梦中,答应了来。”

3.童年惊魂·南星的未竟婚礼

当天晚上,南星做了一个回忆梦。

那是她六岁那年,父亲带她回到母亲的娘家,一个叫“落月村”的地方。

村中正在筹备一场红白喜事——“嫁给病亡的未婚男人”。婚礼上,只有纸轿,没有新郎。

她被安排穿上红裙,头上盖着喜帕,被拉去轿前行礼。

梦中,她看到轿子对面坐着一排纸人,其中一位身穿红嫁衣、没有脸,却抬起手冲她“拜堂”。

她吓得跑回家,却被奶奶打了一顿。

奶奶说:

“这门亲,是你前世欠的。今天不拜,迟早会补。”

梦到这里,南星突然惊醒。

她发现自己胸口,贴着一张泛黄的红喜帖。

而上面写的名字,赫然是她。

4.梦中嫁衣·吴悠缝线

吴悠近来每天都梦见自己坐在黑屋中,对着一张纸嫁衣缝线。

嫁衣前胸破了个洞,每天醒来,她指尖都像扎过针,隐隐作痛。

她开始怀疑梦中缝嫁衣的人是自己。

“我好像是她前世的嫁衣匠……”她低声说,“我做了那件衣服,我看着她穿上,我……”

“我没缝住她的魂口。”

“她死了……是我害的。”

张丞忍不住骂:“你们到底前世干了什么!这不是一场普通婚礼,这是一个祭命仪式!”

白卿平静说:“这不是报复,她不是怨灵。”

“她只是想完婚。”

“……哪怕嫁的,是纸人。”

5.喜糖与纸人·仪式继续

傍晚,一位村童悄悄递给他们一个包袱,说是“今天的婚礼喜糖”。

方南星打开——里面是五颗糖果,每颗包得红纸油亮,还用金线系着。

吴悠警觉:“别碰!”

许墨拿起其中一颗,一打开——糖纸里掉出一个小东西。

是——人的指甲。

而且是染红的,边缘写了个“许”字。

张丞反应过来,立即去翻自己的摄像包——他拍摄带回来的录影袋,不知何时混进来几张相片:

照片里,五人坐在婚宴中,桌前是一尊纸新娘正举杯微笑。

他们所有人,都穿着民国婚礼服。

6.最后一点线索·纸轿再现第三次

夜深了。

他们决定回到轿子第一次出现的旧村地基,看能不能找到冥婚断点。

那里原是旧村墓地,但现在,却出现了一道用纸人排成的迎亲长队。

纸人嘴角带笑,眼睛涂朱,背后抬着第三次出现的花轿。

轿中女声温柔道:

“最后一问:你们五人,有谁愿意补我这桩婚?”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一次,花轿没有逼近。

它只是静静等着——像在等一个回应。

而地面上,有五封新请帖,像花瓣一样铺开。

张丞低声说:“……我不信命。”

许墨说:“我也不信鬼。”

吴悠咬唇:“可梦不会骗人。”

白卿看向南星,南星轻轻闭上眼:“我愿意听她说完。”

轿子响了一声“叮铃”,女声说:

“第二场婚礼,从此刻开始。”